2017年的最后一个工作日也结束了,我在傍晚七点才离开办公室,为了赶在2017年的最后一天把新员工培训的课程全部完成,也为着对这一年的不舍,不想留一点跨年的功课。不管怎么样,这一年就是结束了。对这一年,我既厌恶得恨不得马上把日历翻过去,再也不回首;又有某种不舍,毕竟一翻过去我又老了一年了。这种情绪就像我对岁月的不耐烦,过得快了,恨它太匆匆;过得慢了,恨它太磨蹭。
总之人到了某个年纪怎么过都觉得不堪,对自己怎么样都觉得不满。体力越来越差,思维越来越迟钝,记忆力衰退,形容憔悴,怎么样都开心不起来。睡眠质量极差,夜里盗汗,白天精神不振。人很容易疲惫,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与人交谈注意力很难集中,有时连一个笑容都挤不出来。这种状态让自己对自己非常不满意,却很难克服,每天勉为其难地应付着。
说是人到了一定阶段不是中年油腻就是中年危机,油腻是别人对我们的厌恶感,危机是我们对自己的厌恶感。中年危机伴随着一种厌世情结,让我们对日渐油腻的自己心生厌恶。看见镜子里无精打采的自己,再怎么微笑也无法让自己稍微振奋一点。除了面对四面八方的各种无形的压力,这个年纪全然没有生存的乐趣。
人生的各种得意和精彩我们该经历的也都经历了,现在却要面对走下波路的颓势与过气的现状,各种落寞,各种无奈,各种世态炎凉。尽管大部分的人对我们心怀宽容,我们却无法原谅自己。我们最无法原谅的是时间,无法原谅岁月的无情。
我们难以接受自己的老去,那满头的白发,满目的秋霜,和再也快乐不起来的心境。我们还没从昨日的旧梦醒来,今日也已经不翼而飞了。时间是一笔利滚利的糊涂账。
我们没有办法和时间讲道理,因为当我们讲道理的时候,时间又哗哗地流走了。我们只能向岁月妥协,在接受被岁月盘剥的前提下尽量老得缓慢和优雅些,在与岁月的较量中输是必然的,但尽量不要输得太难看。中年难堪是难以避免的,但尽量不要太油腻,要干净和轻盈。
要活得尽可能超然和抽象,活得没有年龄和性别。在这个年纪,被问及年龄是尴尬的,因为甚至我们自己也不愿意面对这个问题。我们害怕被淹没在生活各种具体而微的细节里,害怕被琐事掩埋。所有能够让人忘却现实的事物与路径都让我们沉迷,譬如音乐,譬如一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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