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

母亲为了与舅舅的见面激动了好些天。原本她这几年因为心血管疾病和严重的腿部静脉曲张已经基本不出门，偶尔下楼也只是在陪护下拄着拐杖走上一两百米就折返。然而最近她忽然想起要去看一下舅舅，也就是她的哥哥，说是有一两年没有见面了。

母亲先是在上个月就小心翼翼试探着问我进入农历八月有没有时间，是否能抽空陪她去一趟舅舅家，也算中秋前的节日慰问。我欣然同意了。母亲就一直在思量要给舅舅带些什么礼物，偶然发现一套革命岁月的纪念茶具，便说，你舅舅最喜欢这个了。

上周，母亲忽然问我上次买的剪发工具去哪了，我开始没在意，也没去找，后来醒悟母亲应该是想剪发了，便陪她到街口她熟悉的理发店去。母亲和她认识至少十多年的理发师说，别人都说她看起来像她哥哥的姐姐。母亲把头发剪得很短，神采奕奕。

舅舅比母亲大了一轮有多，但他确实看起来比母亲年轻。舅舅很活跃，退休以后参与很多社会活动，是某个区域商会的长老。他头发乌黑，估计是染过了，经常斜背着一个黑色挎包满城市跑，参与各类公私活动。表姐表兄们与舅母经常为他捏一把汗。

母亲昨晚已经与舅舅约好了时间，然而一早起来便坐立不安。包装好的礼品又拆出来，看看苹果是否完整，大小是否一致等等。装了四大袋，一手提礼品一手搀扶母亲，敲开了舅舅的家门。舅舅以茶与饺子招呼我们，舅母陪聊，不知不觉聊到了正午。

（作者：秋水无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