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才确认牛年真的到了,确认那些不如意的事情通通留在鼠年里,没有尾随而来。然而夜里被蚊子咬得睡不安稳,在鼠年跨向牛年的这个夜晚,仿佛是恶鼠向我发起的最后攻击。旧蚊帐在年前拆洗后不见了零件挂不起来,新蚊帐因为过年物流延误滞留在途中。
什么都没有改变。母亲仍然在夜里咳嗽,父亲的疾患仍然不可逆不可愈。然而在大年初一的清晨,我们与许多人一样,在手机微信里互道“牛年大吉”,相互祝福,仿佛牛年的到来是个极大的喜讯,它将给我们带来种种奇迹与好运气。我们寄望于此,并深信不疑。
早餐我照着母亲的要求煮糖粥,在厨房找了许久才找到糯米,加了淮山,加了红糖,加了一片姜。边煮边搅拌,还是在开小差煮水时闻到了轻微的烤焦味,想起妹妹说放个勺子在粥里就不会焦,于是惊慌失措扔了个勺子进去继续搅拌。吃的时候好像并没有焦味。
又煎了年糕。才知道年糕这么难切,我用尽全力切了一半已经力竭,切糕原来是需要功力的。或者应该先蒸再切?生活的技巧需要慢慢实践和积累。吃了糖粥与年糕,这一年就应该幸福甜美又步步高升了吧?我这么盼望着。在厨房里忙碌的时候,我暗暗地祷告。
家里的电话铃响了又响,都是一些亲友的拜年电话。母亲拿起电话就说:“新年好!恭喜发财!”整个通话过程都是各种吉祥话。有些亲友要求来拜年,都被母亲谢绝了。母亲说疫情期间不要串门,大家电话拜年就好了。母亲热情洋溢,声音洪亮,尽管有点沙哑。
(作者:秋水无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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