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农村的早春,舒展,静谧,明亮。
只是一抬眼,先看到雀巢,再看到玉米垛,然后红红的春联。只觉着,这构图,就是徐徐展开的乡村图画。
阳光明亮。红对联把天空染上桃花色了。裸露的树木枝条,远望去像梳理过的发丝一样熨帖。点缀其间的鹊巢,是低调的发饰。
农家门外,一个年轻人在洗车。过罢了十五,山村渐趋宁静。第一波,年轻人先撤离了,车后备箱塞了大包小包农产品。第二波,中年人撤离了,去往孩子在的各个城市,帮孩子看孙子或外孙们。
二十年前,这曾是一个热闹鼎沸的村庄。大年五更出去拜年,转回来太阳都老高,走得腰酸背痛腿抽筋,问好问到嗓子干渴沙哑。
如今,村庄太多的房屋成为空巢。村里除了过年,没有青壮年人。留守在村庄的老人,走一个,房子就空一处,而远方的孩子,也就断了来路。
我固执地拍着最有生机和活力的村庄场景,就好像,要努力把它们刻进记忆留存。农村,有犬吠鸡鸭鹅鸣,才是活着的,有生气的村庄。
可这样的场景,还能保留多久?十年?二十年后还会在吗?
鹅和鸭,懵懂无知地看着我。它们不管村庄已越来越轻,如同只往外拿不补充的蛋筐,而筐里的母鸡已经衰老不堪。
它们,更不懂我的忧伤。
最后一张图,农村人看懂了吧?谁能说出图中的木棍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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