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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华忠:深秋和乐行(海南)

本阁作者文集:崔桂忠  杨德振  师利国  

曹旭  易书生  彭化义  赵萍 

秋十月十三日,秋高气爽,风和日丽,大好日子,我万宁同窗旧友会于和乐镇,万宁中学高二十四班同窗好友数人,和乐中学初四十六班老友旧读亦数人,受后安、和乐诸友之约,匆匆而来,乡间踏青,远足访友,垂老共叙,和而乐之!此时老人聚会,无桑麻之劳顿,无官宦之繁难,无儿孙之累赘,无老妇之叨扰,粗茶淡饭,浊酒煎鱼,喧而闹之,恭而敬之,畅而饮之,共聚一堂,其乐融融,其幸福满满,无以复加。五味俱不杂陈,万城近和乐亲。此等情趣久不遇矣,当远在血气方刚之时!
其间聚会者,老儒陈先生、林先生二位为倡导,掌勺之人当然为和乐地区同学之首王先生胜任之。城内外诸学友受邀赴会,远者乘车纷至沓来,近者踏歌而行闻风即来。诸友虽老然而眼不花心不拙,无不衣冠整洁彬彬有礼,一改乡间老儒生衣着率性之陋习,趋同一致,不失当年一派书生文静之风采。
细观故友确也老矣,皓首白发,步履似有所碍,言辞似有所涩,喃喃其声,诺诺其言。虽个个笑容满面恭敬有加,但也老成持重不事张扬的了。主事者陈老先生不失当年为官为儒之旧习,谈笑风生,数说当年寒窗苦读之趣事,此老尽行地主之谊,确为座间众同窗好友之首席。林老先生既是城中学友招集人当然是主宾。此老先生执教鞭多年,教书先生旧习不改,往事不曾忘怀,侃侃而谈,滔滔不绝,至今弟子满天下,依仍壮志未酬诲人不倦。众友恭而听之,间或互致问候,斯文不减当年,盛况自然空前。座无虚席,笑声不断。当然也会念及早逝之同窗好友,众皆吁嘘,不胜婉惜,憾慨万千。

饮茶之间,陈老先生引导诸友观赏茶坊壁上佳文,横幅四帧,书法典雅,别具一格,风骚尽显。辞章选题合乎酒肆茶坊格调,无非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正合诸老儒之闲情逸致。诗为古贤人佳句,书为今文人墨宝,乃陈老先生得意之故人所作,此时为陈老先生所举荐,当有醍醐灌顶之警示。此高人也,于其人墨迹之前观者当不可自持七斗八斗,不可不知其上下高低!此为文人煮酒论书法之惯常话题。陈老长者之心,践众友师之所为,授惑心诚,不愧为友之师表人之师表!
酒桌上,举杯互致敬意,为师长者先自慷慨陈词,各有文采,儒者书声朗朗,笑声盈盈。添有乡间趣语,有学友旧情,有酒场客套,有业精余训,各俱风采。将敬酒,杯莫停,酒水佳肴尽有和乐地方特色。酒有民间佳酿,菜有和乐海鲜,汤有海上紫菜,浆有乡间米糟,不一而足,无不可圈可点。合两桌为一席,然善饮者寥寥,己失当年闻酒则喜之豪放文人风范,至今大都逊于佳酿了。学友老矣,只剩佳话绵绵,旧语叨叨,余风尚存,然则满座夕阳红,环座老书生矣!
有一和乐老学友,人老身壮,因事姗姗来迟,急入席未曾饮,即兴而高歌,为老同学聚会助兴。民间歌手歌声嘹亮,大有和乐地方读书人的粗犷豪放气概,更有和乐乡间民众对美好生活追求和满足的抒怀。酒不停杯,歌自不断。席间又有陈老先生高歌一曲,更显老儒不甘寂寞青雲壮志尚存。嘘,多少还有那久远岁月时的年青一代小书生小青年的天真烂漫和自然豪放。可惜,人还是老了,可是人老心不老,那年轻时的情怀和勇气还是有的,可就是面对满座的“夕阳红",歌声还是多少显得沙哑而且多少还有些漏气,也都在一片叫好声中被忽略去了。掌声响起来,酒杯举起来,同学们为老歌手们再干一杯!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老同学在酒和歌的纵踊下,早忘了许多人生艰难,忘了远去的青春岁月,仅剩下那夕阳的余辉,满满的家国情怀,还有那故人喜相逢的愉悦。此时能不当饮则饮当歌则歌当舞则舞的吗?可惜没有舞者,就是对酒高歌,干干的吼,清清的唱,傻傻的笑罢了。

我为同窗故友垂老且能豪情满怀地引吭高歌而高兴。又多喝了一杯,又多感慨了几句,竟然把昔日熟记于心的范仲淹老夫子的《岳阳楼记》忘得一干二净,更把欧阳修老先生的《醉翁亭记》忘在九霄云外去了,不然也会不顾体统的叨叨几句的。可就是记得起来,也不当在我这帮老学长老儒生中吟唱的了。我默默地警告自己:必须记住,面对这“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场面,面对这个个是文采飞扬的老儒们,在他们面前,不可造次,不可造次!
好友好聚,美酒佳肴,歌停酒酣,日斜而归。当是尽兴的了,真不枉此趟和乐之行!和乐是富饶兴旺的,和乐是人才济济的,和乐是祥和快乐的,和乐的老友是永远青春豪迈的。回程才得细看和乐,大街笔直新颖,人流滚滚,车流滚滚,铺店客至如雲,各具乡间特色。出郊外,循小海岸边村道驱车缓缓而行,车外风光尽收眼底。小海碧波荡漾渔舟点点,小河两岸芳草萋萋老牛奔跑,村庄椰树婆娑小楼橦橦,原野海滩舒展平坦不见庄稼只有红树忽隐忽现,疏落其间,远处高楼林立,那里可有人家,不得而知。所有这些,它告诉我,这是地灵人杰的地方,这是和乐后安两镇民生的乐土!就在这里,有我的众多学友故交,有我学之不尽写之不完美好民情风尚,有让我回味无穷的美好往事和美好自然风光。多谢了和乐,多谢了和乐的同窗好友,来日见,后会有期!

2022年11月8日于海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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