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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秋菊 | 快乐童年

有一个段子讲:上小学的时候,妈妈说:“外面太危险,别出去玩。”上初中时,妈妈说:“那么多作业,还有时间玩。”上高中时,妈妈说:“快高考了,还不抓紧时间学习。”等大学毕业,妈妈说:“整天宅在家里,也不出去玩。”孩子回答说:“不知道去哪里玩。”

现在的孩子们从小就被剥夺了亲近大自然的权利。放假期间,不是被关在家里,就是被送往各种辅导班。虽然他们的物质生活比我们小时候要优越得多,但在精神生活方面却远不及我们洒脱。他们的生活其实很悲哀。每当想起我的童年,我总是快乐无比。

我出生在北京,却赶上国家调整时期,无缘成为她的子民。每年麦假、秋假跟随母亲探亲,北京就像是个亲戚家时常走动。从河北平原长大的我,特别喜欢北京的山和水。父亲所在的首钢在北京西郊,从长安大街一直往西就到。

父亲的家在石景山区苹果园。那里之所以叫苹果园,是因为附近有大片的苹果林。从它一旁走过,就会闻到阵阵青苹果的芳香。

我不仅喜欢苹果园周边碧绿碧绿的山峰,更喜欢小溪边五颜六色的石子。直到今天我依然保留着收藏花石子的习惯,特别是那种鬼斧神工的石中画。

永定河自西向东奔流而过。在夏季,河边就会有许多人。有的在河里打鱼,有的在游泳,有的在岸边纳凉。我这个旱鸭子是不敢冒这个险的。倒是表姨家房后那条小溪,我下去过。还不小心弄湿了裤子,被妈妈教训了一顿。

表姨的家离苹果园并不远,走过一片苹果林就到。因为首钢的前身是抗战时期日本人开的炼钢厂,所以那时日本人在小溪边盖了不少日式房屋。表姨就住在这种房子里。日式房屋木质结构,有穿堂屋,里面很黑。房后有一条小溪,也就三米宽。水不深,仅没过膝盖。但水从山上来,借着惯性,水流却很急。看着水中漂浮的水草,我不自主地跑到小溪里。表姐赶忙过来抓我。一不留神,我差点摔倒,裤子湿了一大截。上岸后,母亲打了我一巴掌,问我长不长记性。母亲说小孩子下河是很危险的。

小溪是不敢再下了,在首钢露天影院西边,我发现了一处仅没过脚踝的小溪。溪水很清,五颜六色的鹅卵石煞是好看。天热的时候,我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把脚放在水里,特凉快。

姑姑家住在通往八大处的山坡上,那里比苹果园要凉快的多。姑姑家在申王府,门口有两颗两个人都抱不过来的大槐树。据说这里是申王爷的陵寝,这两棵树正好是陵园大门口的位置。在姑姑家串亲的时候,我喜欢去后面的山上采山花,掐薄荷叶。那浓浓的清凉油味道,抹在身上,能吓跑蚊子。晚上,在姑姑家的院子里,会有屁股上一闪一闪发出亮光的萤火虫在飞。我抓住它们,把它们放在瓶子里,这就是故事里讲的古代寒窗学子的灯了吧。秋天满山的酸枣随你摘,因为是野生的,摘多少也没有人骂你。有一种酸枣大大的、圆圆的,叫老虎眼,吃起来甜甜的,不怎么酸。酸枣仁是安神的药材,人们采酸枣多是要它的核。

父亲轮休的时候就会带着全家进城玩。我去过故宫,还去过北海、颐和园、天坛。我和弟弟最爱去的地方就是动物园。弟弟小时候很淘气,一不留神,就钻进铁栅栏,跟猴子站了个面对面。吓得妈妈赶紧抓回他。也许是猴子把弟弟当同类了吧,并没有袭击他。大猩猩跟人一样翘着二郎腿,悠闲地抽着烟。不知是谁发嘎,在烟卷里装上辣椒面。大猩猩被激怒了,它先是嗷嗷地叫着,然后在地上撒了一泡尿。接着趴在地上用嘴吸起来,喷向正在观看的人群。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人们丝毫没有察觉。只见人群一阵大乱,纷纷向后撤。其实动物的报复心理也是很强的。大熊猫、大河马、花孔雀、大犀牛、大鼻子象、狮子、老虎总是百看不厌。每次总有看不完就被强行带走的感觉。

久居平原的我,每年能有机会去山区换换环境,实在是一件很惬意的事。北京,虽说不上是我的第二故乡,但在我儿时的记忆中却是一段很难忘的回忆。因为她使我儿时的生活更加快乐,使我的人生更加丰满。我爱我儿时亲近过的北京每一寸土地以及她迷人的自然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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