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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三）
贫苦的家庭
父亲早已过了成家年龄。有人给提亲，订下亲事后还要有送彩礼等程序。这自然要花一些钱。三爷家拚尽了全力。我这位三爷确是一个好人，既善良又朴实，一付家庭重担早早地压弯了他的腰。除了我父亲外，他还有1儿6女。但为了我父亲，三爷把全家几年的收入都花出去了。但令我三爷爷和父亲没有想到的是三爷的亲儿子有了另外想法，也许他认为父亲这个外来者不该有这么大的花销，也许他认为我三爷不该为一个侄子花这么多的钱，也许他认为花销的钱物会影响到他自己的事?总之他在表达了自己的强烈不满后，跟三爷连招呼也没有打就离家去开封当兵了。他去投靠的是本村的一个叫叶庆林的人，当时在国民党部队里是一个司务长。这支部队此后也曾开赴豫西驻守到陕州，即今天的三门峡。1947年9月，陈谢大军解放陕州时，这支国民党军队负隅顽抗，蒋介石集团派飞机飞临陕州上空，空投弹药物资。9月17日下午解放军发动总攻，四个小时后突进陕州。这支国民党军队被打得尸横遍野、丢盔撂甲，死亡5000余人，被俘4700多人。也不知我这位叔叔是不是在这次战斗中命丧黄泉的，但据我伯伯讲，战斗之前还见过他，此战之后便再无音讯。
三爷和父亲也许为此难受了好长时间，英年的叔叔就这样被湮没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我父亲成家了，尽管很艰难，也很迟。我们家那里盛行娃娃亲，大多数人家孩子不到二十就结婚了。父亲当时应该有二十七八岁了才好不容易成了家。母亲比父亲小了整八岁。母亲是离我家十里地左右的一个叫南寨村的人，母亲娘家的家底据说还算殷实。母亲嫁过来后不久按照当地风俗要和家里分开过。没有房子怎么办?当时我们那个家族里有一块公共菜地，那地方临近寨墙，红粘土质，地势低凹排水不畅。和家族里当家的人商量后，他们同意我父亲用其中的一小部分盖成住房。地方解决了，没有材料怎么办，父亲叫上几个邻居和伙伴，加上母亲从娘家叫来的几个舅舅，支上驳板用土夯成了墙。多年后我已长大，见到大舅，他抬着胳膊给我说他的胳膊到现在仍然疼痛，他说：这可是给你们家夯墙落下的毛病啊。
终于盖成了几间土坯房，父亲母亲领着哥哥就算另过了。三爷家没有了儿子，父亲这个养子在离家前一再保证自已将来要为叔叔养老送终，平时还要多回家干一些粗活重活。及至我长大一点，看到别人有爷爷奶奶，我也有爷爷奶奶，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同。称呼上是直呼“爷”或“奶奶"的。再大一点听别人说了才知道是非嫡亲的。更大一点，听说老人家养育了父亲，才有了我们全家，觉得更亲了，爷爷和奶奶叫我干点啥我跑得可快。每年大年三十晚上和初一早上给爷爷奶奶送饺子，我们兄弟几个都争着要去。
分开家后的日子是清贫的，可以说是家徒四壁。家里唯一象样的东西是我母亲出嫁时娘家赔送的那个箱子。父亲是个好劳动力，在外干农活，母亲负责家里的事，而且我二哥三哥都相继来到了人间。因为家里穷总是吃得比别人家差些，穿得比别人破些。母亲还算个能人，做饭、裁衣、纺花、织布样样精通，一件衣服改了又改、补了又补，老大穿了老二穿，老二穿了老三穿，不传到老四不算完。因为穷吃不起菜，家里人吃馍只能就着蒜水吃。到我大哥上学上到完小时，需要到炉坪村去，中午不能回家吃饭，中午吃着黑窝窝头就着盐斗。时间长了，盐把大哥吃伤了，以后的年月里得吃非常淡的饭菜，饭菜中如有未溶解的盐斗，立即恶心呕吐起来。孩子们得大的带小的，给父母亲腾出时间干活。孩子们长到八九岁能帮上手，就得下地帮着干活了。遇到农忙季节时，就把小孩子压到卜萝（农村里一种用于萝面的工具）里，一压就是半天。我小时候就经常被压在里面。一天，父母亲都下地了，哥哥们也没有在家，我又被压在那里面。我二舅家的一个表哥来我家走亲戚，他吆喝家里有人没，我在里面答应他，他把卜萝掀开我才从里面爬出来。
...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王小渠，男，54岁。河南省三门峡市的一位口腔执业医师。工作之余热爱读书。虽经常写作散文诗歌小说，但成熟作品不多，多是自我欣赏。有莫然文学这么好的平台，我努力多写多投。祝莫然文学成为文坛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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