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张雪雷
记忆犹如一块被时光打碎的玻璃,满地碎片,很难拼接完整。
我曾努力搜索记忆中与父亲的温情瞬间,可怎么也找寻不到。或许“温情”这个词不适用于我和父亲。
记忆中,童年的我和父亲之间经常出现分歧,争执时有发生,经常挨打的往事清晰如昨。
父亲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农忙时在家务农,农闲时外出打工,谋生的手段几乎全靠出卖力气。虽然他也曾一度做过小生意,开辆农用三轮车,在附近走街串巷,四处吆喝,收个粮食或薄荷油,贩卖些瓜果等。但我一直都感觉这不是他的强项,因为我们家并没有因此而发家致富。
在农村,一般会认为“男孩子小时候越调皮,长大越有出息”。童年时代的我,在调皮捣蛋方面从来没给父亲“丢过脸”。从小到大,我也经常因此被父亲责打。印象最深的是六岁那年的一次。那时,全村住的几乎都是砖瓦房,大部分村民院墙都不高,灶屋(厨房)大都不落锁。对调皮捣蛋的我来说,翻过院墙,进入左邻右舍的灶屋,可谓是轻而易举。
我曾不止一次造访街坊四邻的灶屋,拿走人家的火柴玩耍。 甚至有一次翻墙拿火柴盒时,顺便在邻居家吃饭用的水桶里撒了一泡尿。结果,正赶上邻居回来,被抓了个现行。邻居十分恼火,追着我跑了整个村庄。 但是我跑得快,他追不上,后来就直接到我们家,告到我父亲那里。我父亲一听,二话不说,对我就是一顿好打。后来,我再也不敢翻墙拿人家的火柴了。
七岁的我,到了上学年龄。或许是调皮捣蛋惯了,也或许是听其他人说上学没意思,不管父亲和母亲怎么劝说,我就是不愿意去上学。父亲急了,准备好绳子、皮带,打算把我拴起来吊着打。一向慈爱的母亲,这时站在一旁,任凭我哭泣,也不说什么,只看着父亲准备打我。
可能是父亲揍我的阵势过于盛大,调皮贪玩的我,当时也不懂得什么“大丈夫威武不能屈”的道理,最终哭着向父亲讨饶说“我上学,我上学……”。于是我就这样哭着,被父亲用自行车载着,踏进了学校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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