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石记（纪实文学）
文/吴德珠
一、突然发作
两年前的一天， 62岁的乌老爹看到卤菜店里的猪头肉，馋瘾来了，切了半斤，大饱口福。
下午，他开电瓶车到县养老中心参观后回家，快到家时，突然肚子疼，他连忙回家服用两粒诺氟沙星，半个小时后，疼痛有增无减，他怀疑是急性胃穿孔，到附近药店问医生。医生说，赶紧去医院，否则会出大问题。于是他开电瓶车到县院就诊。急诊室医生开单子让他查血，做B超，结论是急性胆囊炎，胆结石，胆管结石，于是吊水，医师叮嘱他第二天傍晚还要吊水。他家离县院不足5里。疼痛解除，就开车回家了。
第二天，傍晚时突然颤抖，到医院医生建议住院治疗。乌老爹住院10天，主治医师建议微创手术治疗，拿掉胆囊，取出胆管结石。他摇摇头，说准备保守治疗，主治医师说结石排不尽，以后还会发。乌老爹怕挨一刀之苦，想服中药治疗。主治医师叮嘱，要忌油腻，忌蛋，忌食动物内脏，忌生冷食物，要保暖。
乌老爹听了主治医师的话，才知道自己患结石病的原因。平时一个人独处喜欢切半斤猪头肉，弄二两小酒，过年的时候喜欢啃猪爪子，吃蹄膀，吃两碗粥能掏三个咸蛋，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结石是日积月累形成的，他后悔平时没有管住自己的嘴，也后悔没有早几年做B超查胆囊。
二、保守治疗
乌老爹出院后，讨教很多医师，保守治疗好，还是手术治疗好。
医师们的意见不谋而合，都建议保守治疗，不得而已再做手术。他自己也觉得，五脏六腑，拿掉胆囊，去了一腑，还有五脏五腑，变成了有内在残疾的人。于是他开始服中药排石。到底服用多少剂中药他记不清了，因为他服用过几位中医的中药，没有记数，又服用金胆片，还管住嘴巴不乱吃，一年后，经过B超复查，胆管结石没有了，他窃喜，幸亏没有做手术，认为保守治疗是正确的。
三、手术治疗
乌老爹平时管住嘴，不乱吃，注意保暖不受凉，隔三差五服用金胆片，满以为万事大吉。没有想到，一天傍晚突然发高烧，浑身颤抖，症状和上次急性胆囊炎发作一样，他服用两粒阿莫西林，出一身汗，好了。第二天傍晚又开始颤抖，发高烧，他服用两粒阿莫西林，出一身汗，又好了。他意识到急性胆囊炎又发了，于是到苏大附一院就诊，结论是胆囊炎，胆管结石，没有办法，他决心住院接授手术治疗。
手术前，检查内容很多：抽血化验，做B超，核磁共振，心电图，心超，最难受的是做B超憋气和核磁共振憋气。核磁共振，仪器像救护车一样叫唤一阵，然后不停地呼叫：八十八，八十八……，叫唤时间长，还要多次长时间憋气，很要命。每次做检查之前，护士叮嘱晚上8点钟后禁食，10钟后禁水。
手术当天，工作人员来接乌老爹进手术室，先进一个大厅打吊针，乌老爹发现接着一连来了五张床，床上躺着准备接受手术的病人，他唉了一声：相逢不相识，同是挨刀人。他本来恐惧感很强，发现这么多人陪伴，仿佛恐惧感被他们分担了，他心里嘀咕：“管它去。”
不一会儿，工作人员把他送进了手术室。
工作人员把他从手术室送出来的时候，他醒了，眼一睁，觉得仿佛穿越了漫长的生命时空隧道，自己还活着。
进了病房，护士连忙过来接氧气，打吊针，吊针从晚上8点多钟开始，一直到天亮才结束。期间护士一会儿来量体温，一会儿来查看引流插管，询问哪里不舒服。8点多钟护士一起来查房，询问哪里不舒服，接着主治医师又来询查术后情况。10点钟又开始打吊针，他一连两天两夜茶汤未进，也没有合眼，直到第三天夜里，梦见倒伏了许多鲜玉米，打药水打死了小麦，才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醒来后，他打开手机百度，查询梦主吉凶，道是大吉，心里才安定。乌老爹手术后，很少下病床，服侍他的老伴经常把病区里的新闻传给他：昨天一个人动手术，今天就出院了。昨天一个男的，才30多岁，胆结石，手术后没有插管子引流，今天出院了。他听了感慨之余，感到惊讶：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患胆结石的呢？难道是烧烤吃多了，油腻食物吃多了，动物内脏吃多了，蛋吃多了？
经过医护人员精心治疗护理，术后状况很好，主治医师建议出院，那天，他不想离开医院，他对医护人员满怀感激之情。他从第一次急性胆囊炎发作住院到这一次除石住院，觉得白衣天使像丹顶鹤洁白无瑕，不同的是，丹顶鹤的头顶是红的，白衣天使心是红的。他从抗冠状病毒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感受到，白衣天使是英雄，是病人的救星，他们有菩萨一样的心肠，应该受到人们的敬爱。
作者简介：吴德珠，盐城射阳人，大专学历。种过地，当过兵，教过书，业余写过新闻，教学论文，小小说，诗和散文等，编著《咄咄怪事》一书出版，书中故事曾经在采菊文苑热播，现在清秋之声平台续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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