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的代价
文/李荃星（垚野）

        一大清早，怡和家园的小区里，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个不停！足足有40分钟之久，在小区院内，停着一辆白色的“宝马x5”小轿车，在鞭炮的烟雾里，显得格外醒目！在这样的小县城，100万的价位，算是顶级档次的了！也不知会引发多少羡慕嫉妒恨啊！
        车主小王嘴里斜叼着一根烟，在鞭炮声里用轻蔑的目光环视着将头伸出窗外观望的人们，脸上还夹杂着察觉不到的笑意。
        这个小王，20出头，是正儿八经的农民家庭的子弟，刚参加工作不久，是种子公司的一名普通职员，以前生活有点拮据，可如今怎么开起100万的豪车了？这还得从头说起。
        小王父母去世的早，就他和哥哥相依为命，从小就苦怕了，一直想过富人生活。他的哥哥为了让小王好好读书，自己却放弃了学习的机会，在一家建筑工地打工！小王学习也很努力，最终考上了科技大学，毕业以后，由于没钱跑关系，就被分配到种子公司上班，面对单调的生活，小王的富贵梦，愈加的强烈。过了半年，传来哥哥在工地打工，不幸因事故去世的消息，这无形中是晴天霹雳，可当公司将赔偿的58万现金送到小王手里时，小王又喜上眉头，心里默默的念叨着:还是哥哥对我好，走了还没忘记我！对小王来说，好事一个接一个，由于修高速公路，荒了多年的地被征用，一下子又赔了46万。这还不算，城边的那座老宅，政府要在那征地修建学校，最后协商赔偿190万，好事一桩接着一桩，小王开始心花怒放！这不，做富人先从买车开始！如今的小王，可以说是财大气粗。
        每年的三月二十，是西王母庙会的日子，偌大的小县城，这天可以说人山人海，街道里除过人，还是人！有本地的，有台湾的，时不时的还能看见一两个外国人！在这样的场合，人向前走都有点困难，就别说小轿车了！
        中午时分，小王约好亲戚朋友，要去城北盛世皇朝酒店吃饭。自己开着刚买的小轿车，在人群中不停地鸣着车喇叭，看着人们紧张躲开的样子，他心里感觉非常地惬意！有时遇见熟人，还不适时机地要打打招呼，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开着“宝马”似的。即使这样，前行的速度还是像蜗牛行走一样。时间一长，小王的心里开始烦躁起来！嘟嘟嘟地不停地按喇叭！也许是无巧不成书吧，当小王慢慢爬行的时候，一个全副武装，背上背着一个大包的人，骑着一辆山地自行车，超越而过，这无形中是火上浇油，堂堂的宝马，还不如一辆自行车？更让小王生气的是，车主超过的时候还看了小王一眼，就这一眼，在小王看来，这是对他的挑衅，更是一种瞧不起！更何况，现在还将屁股高高的撅起，一直在眼前晃悠！小王这气啊不打一处来！下意识地踩了一下油门！
      “哐”“哎，哎，哎！”“砰”的声音连贯的发出！只见自行车和人一起侧身倒在宝马旁边，周围的人也挪出了一大块地方。小王将车缓缓的从旁边开过，从观后镜里看见，那人边拍身上的土，边站了起来！自行车在一旁安静地躺着。小王想:人看来是没啥事，花两钱就打发了！既然是花两钱，那就多花几块呗！解解气！于是，就挂了个倒档，车子向后缓缓的碾过那辆自行车！然后心情愉悦地打开车门，也不管周围人们的谴责声，大声地说道:“嚷什么嚷，没见过肇事吗？”然后又面向那位骑自行车的履行义务地说了句“你没事吧！”
     “我没事的啦。”骑自行车的说到“就是我的车子有事的啦”
      “那就好，人没事就好！”小王一看是位广东佬，就接着说“车子我赔！多大的事！”
      “小伙子，还是等交警来处理好啦！”广东客人接着说到“你赔不起的啦！”。
      “我赔不起，开什么玩笑，一辆破自行车我赔不起？笑死人了！”小王继续说到“你看我开的什么车你就知道我能不能赔起？”
     “我还是报案让交警来处理好了！”广东人边说边拨手机。
“有钱有什么了不起！”
“有钱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有几个臭钱看把你能的！”
……
        围观的群众中传来咒骂的声音。
        小王装作没听见，心里说到:有钱就这么任性，你能把我咋着！羡慕死你们！
        当小王正为有钱而自我陶醉的时候，交警已经到了现场。查看了小王的各种证件以后，开始调查事情的经过。
经过协调处理，双方达成一致协议:
1、人，自己到医院检查，小王不作赔偿。
2、小王赔偿损毁的自行车！原价赔偿！
        小王一听这样的处理，非常满意！傲慢地从兜里掏出1000块钱，嘴里还嘟啷着:“不就是要钱嘛，不就是一辆自行车嘛！有啥大不了的事来撒！”顺手就把钱塞到广东人手里“1000元够了吧！不用谢我，以后长个记性！不要一天骑个自行车瞎乱跑！让人看着心烦！”
        广东人连忙把钱又塞到小王的手里:“这么多钱我不敢拿的啦！这自行车我刚买来才10天时间的啦，这有发票的啦，你按发票给我报了就行的啦！”边说边掏出发票。
       “算你还有点良心！”小王一把夺过发票瞟了一眼“才350元！”
      “不是的啦！你要看清楚的啦”广东人慢慢说到。
      “这上面不是写的很清楚吗？”小王用鄙视的眼光看着那个广东人。
       “是啊？写得非常清楚的啦，你看清楚的啦！”那位广东人也慢悠悠的说。
      “这不明明写着——啊！”当看清楚发票时，小王的眼睛和嘴巴都睁的大大呢，再也合不上了！后面还有三个字刚才没看见！
        交警接过小王手里的发票，也惊呆了大声说到“350万美金！”
      “是的啦！这是1912版的斯道克，限量纪念版的啦，全球只有两辆的啦！……”这下广东人开始用斜眼看着小王了。
       后面的话小王一句也没听清，满脑子飘着的是350万美金！还有眼前闪烁的金星……口里觉得咸咸的，身子也像枯叶一样，随着在风中飘摇！恍恍惚惚只听见“比卜比卜比卜……”的救护车的声音，迷迷瞪瞪地看见红绿车灯闪烁的场景，以后得事情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至于后来怎么样了，实际情况不得而知，据说小王的宝马叫人牵走了，银行卡上的数目也被清零了……

作者简介:李荃星，甘肃静宁人，工作于泾川县第四中学。作品散见在《中国诗歌网》、《未来导报》、《教育周刊》《陇东打工文学》、《人人平凉》、《艺乡微刊》、《天涯诗窗》、《泾川教研》、《当代校园文学》、《青鸟文化沙龙》、《泾川教育》、《伊新月》、《绿洲文学》等平台和报刊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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