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诗刊】No.11503期A版||荷花翩翩舞清流 ​作者：张新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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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翩翩舞清流

——读曹敏散文集《季节故事》

作者：张新锐

捧读曹敏的散文集《季节故事》，清新自然真挚的感觉就像钱塘春潮一般连天涌来。这些源于寻常生活的文字，感情或深沉理智，或热烈明快，都是作者心灵感受的自由抒发，在美妙而深刻之中让读者感受到作者聪敏的机智，幽微的洞察，挥洒的智慧和幽婉的情韵。

曹敏散文的风格有一种自然天成的美。散文是一种没有规范的文体，这就使得它比小说和诗歌更“近人情”，也更反对制作。因此，如果没有自然、真情、兴之所至的创作态度，散文的神髓就会丧失殆尽。《季节故事》里的篇章，不论描写湖光山色，街头景物，还是往事漫忆，感想抒怀，总会给人一种大美不言，自然天成的审美感受。那喜怒哀乐、人事物景，都是作者发自内心的感情吐露，毫无匠心经营的痕迹，其率真与洒脱的行文，恍如天地间的赤子，一举手一投足，一顾盼一回眸，都透出一份天然的美感与神韵。一串风铃的清音能使心情晴好，是风铃凝聚了一颗纯真的爱心，蕴含着一片珍贵的师生情（《一串风铃》）；两幅随遇偶得的画儿能使乡情更美，是因为那与画有关的人和故事，及故事里亲切的感情（《画里画外都是情》）；难忘蒙蒙秋雨灯，是缘于人在危急之际，失望之时，总有那不相识的关心温暖着风雨漫道的孤寂（《蒙蒙秋雨灯》）；三九严寒心也不再那么冷，是心里有善，世界便善，胸中存美，世界便美，怀抱温暖，春天常在（《那么那么的冷》）；烤白薯香甜，是善良慈悲无时不在，无处不有（《香甜的烤白薯》）；放飞生命的帆，因了在乎而珍惜，于是这一过程就充满了艰辛的美感，内心便平静，生命便 延长了（《放飞生命的帆》）；心魄震动，是月亮在骇人的氛围中既不逃避，也不悲愤，始终淡淡地笑着，向山峦小溪奉献自己温情和妩媚的风骨的感染（《月亮的风骨》）。……这些心灵感悟不假修饰，吐言天拔，自然淳真可爱，无不给人以美妙的感觉和深刻的思考。

曹敏散文的语言有一种优美洗练的美。读《季节故事》中的篇章，用“余音袅袅的洞萧、明净无尘的水晶、色彩鲜明的玛瑙”来比拟其语言之美是一点也不过分的。一个作家表现自己文学才能的地方，除了语言还是语言。散文可以容纳任何语言的发明和创造，每个人都可以将自己别出心裁的对语言的感悟注入这个极富包容性的文体中，写出流光溢彩，繁花如锦，妙到极处，也美到极致的文字。曹敏的散文语言可以说是独具天赋的。荷锄的农家女那份淳朴的情趣，竟羞退了霞辉仙女（《走向绿野》）；五槐巷里槐花的香味充盈了心魄，能让其他一切都逃遁到记忆之外，“那美丽而香甜的槐花是生活的诗化，是情趣的点缀，浓缩了生活的精致，也筛选了生活的质量：漏下的是昔日的贫穷与苦难，选中的是现在的富有与幸福”（《五槐巷里槐花香》）。……这类优美的句子在曹敏的文集中随处可见，强烈地扩张着散文的生动性，让读者在快乐的享受中回味无穷。

曹敏散文的意境有一种融诗情、画意、哲理为一体的美。曹敏善于运用多种艺术手法展现其散文作品中的意境,从而给读者以韵味无穷的审美享受。诗情美就是氛围与情韵的美。氛围的创造与情韵的抒写在曹敏的散文中是通过描写艺术形象来实现的，即是将人、事、景、物与情、理交汇组织成一个主观世界与客观世界相统一的境界来完成。在《原野就是故乡》里，卖桃老人、奶奶的故事、朋友们买桃、“我”的乡思之梦以及对幸福的感受，人、事、情、理被完美地统一在客观世界与主观世界的交融中，让人产生不尽的诗情美。曹敏散文意境中画意的创造遵循了具体、含蓄的美学原则。通过对具体物象、色彩进行具象化的描摹和对画境采用虚实结合手法的方式，创造出具有无限想象空间的艺术画面，从而达到意境深邃，画意浓郁的艺术效果。《淮河夕照明》中，辽远无际的旷野、薄雾笼罩的小村、蜿蜒的河流、落日霞光、鱼舟水波等具体景色，无不被描写得生动传神，同时，在这美妙的景色中，幻化出的水中宫殿、金鱼姑娘等，都给人以无限想象的空间。“哲理”则是通过她对生活的感受和思考，在谈天说地、写景抒情、托物言志中揭示出来的生活本质和人生奥秘的真谛。《节日里的拥抱》借学生在教师节里给老师的一个拥抱，生发出如果每一个人都以友爱的姿态与人相处，相互帮助，那么和谐社会就不会是天方夜谭的感慨；《心情真是好吃》通过一顿晚餐品味出好吃便是心情，心情真是好吃的生活道理，很多的景和物，很多的人和事，所深藏的快乐与美感，是常常相伴于心情的；《香甜的烤白薯》中因烤白薯老人满脸慈善的笑容而引发出的感叹：“其实善良慈悲无时不在，无处不有，只要我们用慧眼去发现，用诚信去呼唤，用爱心去浇灌，快乐幸福就会走进我们每个人的生活。”……总之，《季节故事》中的许多文章都闪烁着哲理的光辉，因为曹敏那颗敏感、善良的心里充满了对生活最虔诚的感动。

曹敏的职业是教师，自言写作只是自己的爱好，因为喜欢于是成了第二生命，难以割舍。业余时间里，她喜欢读书，也喜欢郊游，很痴很专很守恒。她也是一个为人真诚的人，心地纯净得如同一泓清澈的秋水，因而能容纳众多不同性格的朋友。正是这种业余写作的随性和天生率真的性情，成就了她文章自然天成美的风格。曹敏曾自题诗云：“荷花翩翩舞清流，何妨在意人言瘦。”如今用来形容她文章的风采也是再恰切不过的。

作者简介：张新锐，男，河南省邓州市人，1992年毕业于郑州大学中文系汉语言文学专业，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出版有长篇小说《职场浮沉记》（获第八届“河南省五四青年文艺奖”银奖 ）、《我是消防兵》和散文集《风中的碎片》。现为《漯河日报》记者、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