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文选23
少年
周宜锋/散文
几只馒头漂落在水塘边，霉了，烂了……这是谁的杰作。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你怎么就忘了教诲。吃不完少买，不吃了送给不会做饭的人，送给那些也许还缺衣少食的流浪汉。
此景勾起少年的回忆：小时候，没吃。一枚丢在草灰里的红薯干也要和兄妹们抢着捡起，吹去灰尘，放在余烬的锅底燎热，一块块再分吃……上学时饿得两眼发黑，课间里，同学们一个个东倒西歪在墙跟晒太阳，肚中咕咕叫唤，依然还在念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a，o，e。
小时候，没穿。夏天，热不可挡，根本买不起背心，裤衩。母亲说：小男孩，穿什么衣服，精腚凉快。父亲也说：光屁股不热，在家闷得慌，去人多的大庄找小伙伴们玩去。于是，被乡亲骂着“滚蛋”，“滚远远的”就像地主撵走阿Q，也惹起小姑娘一阵阵脸红脸热。奶奶给的那件补了又补的小褂，还得等到秋天穿，八，九岁了还是裸奔的小屁孩。无牵无挂。
小时候，没玩。捉迷藏却有一块空旷平整的原野，钻进草丛，找寻不着；小河里是与鱼儿同游的少年，闹得红鲤跃起水面，惊恐的乌龟深扎水底。躲藏才有保护。
如今不以裸露为丑，也似乎有浪费的嫌疑。穿着不再以保暖为目的，却以追求时尚为美为荣，好端端的衣服如同垃圾，扔了，罪过。不忌坦胸，超薄，以至以穿坏衣为美，时新着装“破”牛仔服。
少年的心灵，没有贫穷，少年是阳光的，到处是欣喜和欢乐！
乡土作家 作于2019/初入江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