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静静地依在窗前,听淅淅沥沥的雨声,听风摇曳树枝的沙沙声,还有依稀的青蛙声……
现在都五月了,感觉夜里的温度还是那么低,低得让我不敢长时间地开窗独处,因为像我这样的体质还是多保暖为好。
风像是个多情客,总有千言万语传说不完,即使关上窗户,还使劲地拍着玻璃。
偌大的空间只有我一个人,也似乎习惯了这种生活模式。因为家人都有自己的事业,不管是为了生活也好,生存也罢,生活总该有充实的模样。而我,始终愿意守护这座房子,等回家的人。
室内的钟摆不停地摆动,滴答在时间的流逝中,滴答在情感的思绪里。当看到时针和分针重合时,新的一天开始了。有时想,像我这样喜欢守夜的人很不正常,最起码在农村很少见,同龄段更少见。
抬头,习惯性地对着墙壁上瘦成一幅画的母亲道一声晚安,这已成了我每天的必修课。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心存念想,还是走不出回忆的网。
最近女儿说我喜欢把一件事重复好几遍,唠叨好几声,让她很烦。就像小时候的我一样,总抱怨母亲管的太多。
记得一次出远门,母亲再三叮嘱在外要注意安全,为人处事要小心,紧紧嘴巴慢开口……真是一遍一遍重复着不放心的话,生怕她的宝贝女儿被人卖了似的。而那时候不理解母亲的心情,只感觉母亲话多,啰里吧嗦。
有一天邻居告诉我,我不在家的那段日子里,谁提到我的名字母亲就流眼泪,并掐着指头算我还有多少天回家。有时站在村口朝我出发的方向眺望,真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只怪那时候信息不发达,理解不到母亲的思念之苦。
母亲是个平凡的女性,在她身上我看到了善良,宽容,睿智,但到目前为止,我是达不到她的境界,或许她言传身教只适合哥哥姐姐,又或许我就是那个不像娘的怪胎。
有一年先生的父亲生病,母亲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我要做个孝顺之人,姑嫂、妯娌之间要礼貌相待,为人处事不要斤斤计较。
母亲曾告诉我,我的爷爷奶奶生老病死都由她和父亲承担,因为父亲没有兄弟姐妹,母亲在这个家既要做儿媳又要当闺女。可想而知,母亲这样双重身份在当时是多么的忙碌和辛苦。
我没有母亲相夫教子的美德,也没有待人如客的热情,更没有舍己为人的精神。或许我生下来就是母亲的淘气鬼,小时候为了逃学而欺骗母亲,长大后为了好玩而远离母亲,成家后为了孩子而黏上母亲。正当我稍稍理解母亲的含辛茹苦时,母亲却来个永久道别,同西下的太阳一起走到山的那边……
昨天女儿出门,我一晚上没睡好,莫名其妙地开始牵挂。以前总盼望她快点长大,而现在既希望她留在身边又希望她飞得更远。
在我目送女儿上车时,总喜欢朝着车行驶的方向久望。没事也喜欢掐指算时,也喜欢站在村口遥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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