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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乡情怀| 母亲,爱的记忆

母亲姓童,安庆市杨桥镇花山乡人。

一九七一年元月二十六日,我记事的时候小妹刚好出生,那时我刚刚九岁。一家人在欢乐喜庆的日子里快乐地生活着。外婆是那时家中所有事情的包揽人,洗衣、做饭、带小妹、服侍母亲。

母亲生於一九三三年十二月十九日,壬酉年未时。母亲嫁给父亲后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孩,取名承华,名字里有母亲名字中的一个华字,后来夭折了。这是直到多年以后,我们随父亲去安庆的集贤关洪水塘边的祖坟山上给爹爹奶奶和老一辈逝去的亲人做清明的时候,在爹爹的墓碑上看到承华的名字时才知道的。这是母亲的一个心结。

后来我们兄弟六人相继出生给母亲的压力和伤痛更大了。母亲想要一个女儿,想要一个女儿以慰藉她不眠的思念。大姐承华出生於一九五零年六月六日卯时,属虎,与我是同一个生肖。十二年后,母亲把我当成了女孩,可能也是缘于同一个生肖吧?我的名字最后一个字用了一个乐字,也许母亲经过十二年岁月的沧桑眼泪,心里淡了或麻木了。只把我做了一个希望和念想,可惜在司务长那报户口时,方爹爹的毛笔字太草了,把乐字写得谁也不认识了,最后只能猜了。

从一九五零年到一九七一年元月二十六日,小妹的出生,整整二十年,母亲终于达成了她的心愿。

 小时候,家里因为人口太多,外婆、父亲、母亲、我们兄妹七人,十口之家,生活特别困难,生活来源靠父亲和母亲工作的微薄工资。

母亲虽然出生在农村没有读书,但母亲聪颖贤慧。她让我们兄妹都上了学读了书。教导我们知书达理,善以待人。

虽然我们因环境和经济没能学有所成,但兄妹七个在父母的教育下也算是平安地长大,都很诚实善良,后来都各自成家立业。

母亲的娘家在从枞阳到安庆经花山的钟庄站向前走大概三百米的山坡上。房前屋后栽着许多树木,大门外有四五棵枣树,后门外有两棵香椽树,侧门外有几棵桃树和杏树。

听外婆断断续续地叙说过,外公家当时在花山还算比较富裕的家庭。我不知道外公当时为什么没有让母亲读书。母亲姊妹两人,小姨好象是读了几年书的。

母亲嫁给父亲的时候,父亲还在安庆,父亲的家在安庆的四牌楼旁边。父亲家里是做手工艺的,那时安庆的二郎巷一带许多手工棕棚工艺店基本上都是父亲家族的企业。父亲家的房子我在很小的时候去过一次,好象是二层的红砖小楼。

听外婆说,我四岁的时候,她带我去淮南小姨家。在小姨家的那段时间,小姨对我特别好,那时小姨还没有小孩。

大概是夏天吧?我的右肩胸前突然发了一个火疖子。起初大家以为是平常的火疖子,贴几贴膏药,吃点清凉去火的食物几天就会好的。谁知火疖子越发越利害,越来越痛。我天天吵闹哭喊,外婆和小姨只好把我带到医院诊看。医生说火疖子长在经路上,要开刀。

小姨父写信到枞阳给父亲,母亲知道后急忙赶到淮南,含着眼泪在医院里直等到医生做完手术把我抱回小姨家。小姨和小姨父想让我过继给他们,对母亲说:“你们家有许多男孩了,就把小四子过继给我们吧。”当时我们都还小,家里真的很困难,而小姨父那时已是国家干部了,她们家条件比我们家要好很多。

母亲一把抱住我,坚决地回绝了小姨:“不干,我们家生活再不好,儿子也是我身上掉下的肉。”第二天一早,母亲不管小姨和小姨父的万般挽留,坚决地抱着我从淮南坐车回家了。

长大后,每一次听到外婆说这事的时候,我的心里都有波澜惊起,而母亲却从未说过。

我七岁的时候,从枞阳长河边的枞川小学转到街上的枞阳小学读书。记得好像是一零六班,我们班在进学校门靠左边的第一个教室,沿着教室门外向里走,墙上有一道门,门里是幼稚园。学校的操场上靠右边教室前有一颗大皂角树,树干粗大得四五个人都环抱不过来。树上的枝丫伸延如一把巨大的华盖,在树伞的浓荫里紧靠树边有一座水井。井台不高,大约出地面寸许,井口不大,一个紫铜色麻石的井串压在井口,井里是古砖砌就,井很深很深。

在学校的大门外也有一座井,井台很高,大约有三尺左右,井口很大,大约有四尺内外,巨大的井串,井台的地面也是和井串一样紫铜色的麻石铺就,在年久的岁月里被磨得光滑明亮。一个巨大的圆形石槽,可能是井盖吧?在井台的一角,人们洗衣、洗菜的时候就将水从井里打起倒在石槽里用。我们下课的时候经常用细绳绑着墨水瓶在那皂角树下的井里打水喝。有时候捡拾一些树上落下的皂角回家给妈妈洗衣服用。

大约是六十年代末的时候,学校挖防空洞,在进学校门靠右边一零五班教室的前面,防空洞挖得很深,大概有两米多深。下课的时候,学生都好奇地围在防空洞周围对下看着。可能是人太多拥挤的,不知被谁推了一下,我掉下了防空洞。记得那时好象是焦老师带我们的班主任,焦老师是教音乐的。找来梯子,焦老师把我从防空洞底抱出,我的疼痛和哭喊让老师也没办法,只好一面把我送往医院一面通知我的父母。到医院拍片诊断为右脚小腿骨骨折,可能是当时医院没有条件医治。母亲和父亲抱着我连夜从下枞阳的小轮码头坐小轮到安庆,在安庆的医院里住了好几个月才把我的脚医好了。

父亲二零零五年去世,母亲在父亲走后在尘世里继续生活了十年。虽然儿孙满堂,却从未享受过一天的欢乐和幸福。她用她那坚毅的承受和担当,没有给儿女留下一点负担。而儿女给母亲的伤害是永远也无法弥补的痛。

孤独的十年,母亲於二零一五年夏天走了。父亲葬在安庆的花山,那是母亲的故乡。母亲想和父亲葬在一起,最终却没有实现。母亲走后,葬在了枞阳石矶的青山。

以此文记念母亲深深的爱,并作二周年祭。

作者简介  

欧阳松风,安徽枞阳人。热爱文字,业余喜欢读书,象棋,山水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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