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趣：喜鹊与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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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高明 | 诵读：李晓军

《秋趣》 摄影：高明

匆匆走进济南舜耕山庄三楼的客房，放下行李，顺手抓起一瓶矿泉水咕嘟咕嘟地灌进肚子里。

因疫情阻碍行程带来的烦躁、忙乱与无奈充斥着神经，按房间的冷气开关却按错了加热键。

猛一抬头，夕阳从大玻璃窗斜射进来，一棵仅仅剩下几十张秋叶的柿子树的晚风中摇荡，枝头是挂满了橙红色的柿子，像悬挂着一个个透亮的红灯笼。

几只不知名的小鸟飞上枝头，唱着歌，追逐着。然后精心挑选又大又软的柿子，在果子边缘啄开小洞，扯开浅薄的外皮，不紧不慢地吸食连带汁液的果桨，仰头嚥了下去。

《小鸟与柿子》 摄影：高明

忽然，三只灰喜鹊飞来，轰走了胆小的小鸟。占领了它们嘴边最大最熟的柿子，它们用尖锐的喙把小鸟扯开外皮的柿子扩展成小洞，边干活边吃起柿子肉来。

《灰喜鹊的晚餐》摄影：高明

正当它们快速吞下美食的时候，一只黑喜鹊从地面“呼”的升到空中，煽动的翅膀迅速变换为滑翔模式，稳稳地停在那只已经叮出洞穴的柿子枝头。这突如其来的挑战把三只灰喜鹊吓坏了，仓惶逃窜。

《喜柿临窗》 摄影：高明

这只黑喜鹊坐享其成地在现成的孔洞中吸食果肉，甚至把半边脑袋伸进柿子里，仍在转动尖硬的喙吸吮汁液。末了还来回在内胆上蹭，就像孩子吃完饭菜还要添光盘子上的残汁。

树下的草地上，一只守望的黑喜鹊伴侣来回走动，警惕地看着四面八方。一位行人走过，它惊叫着飞起来。树上的同伴也扑腾开翅膀，跟着飞走了。

过了几分钟，那些没吃饱的小鸟又回来了，灰喜鹊也来了。可这次，直到夜幕降临，也没有看见霸气的黑喜鹊再次光临。

三种不同的鸟儿，似乎有精确的分工。小鸟啄开柿子韧性的外皮，灰喜鹊啄开流汁的洞，而黑喜鹊，嘿嘿，坐享大餐的美味。

直到这时，我才理解北方农民收获柿子时“留几只柿子在树上”的真实意义。

说实话，单说喜鹊与柿子，我们不知见过多少回，也不知曾经漫不经心地瞅过它们多少眼。但在那时候，我们奔跑的心从未留意过秋风中的这些情和趣。

喜鹊和柿子一直是画家喜欢的传统题材，中国百姓也特别中意用“喜事（柿）临门”、“喜事（柿）多多”等相关的吉祥语。

《秋光》 摄影：高明

天黑了，我的烦躁不安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打开行李，闻一闻“玫瑰一姐”塞进我背包里的玫瑰精油，安然入睡。

一觉醒来，天刚好放亮，窗外鸟儿叽叽喳喳的唱起了晨曲。

手机提示音“嘀”的响了一下，漱玉集团李董事长发来一张精致的问候卡片。一句特别暖心的话顷刻注入心田：

“生活中的点滴温暖，都值得努力与热爱。早安！”

“早安！”

我对他说，似乎也在对美好的世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