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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
作者：张海滨 朗诵：雷洋
临近年关，母亲开始起早贪黑赶做过年的饭菜。当屋里的嘎达嘛西被挪到庭院、当剁肉的声音在深夜响起、当炸麻花的油香在农家院落飘荡、当母亲灵巧的双手拿着喜庆的红纸剪贴窗花时，我知道大年离我们不远了。
总以为自己还是个孩子，总以为父母不会变老，可以一年年这样度过。可是那年深秋，生活突然向我亮出了底牌，勤劳的母亲远不及父亲在世时的硬朗，总说胃疼。母亲苍老的面容使我意识到年过七旬的她已是风烛残年！医院的诊断结果对我来说犹如晴天霹雳。我们姐弟们像儿时一样围住母亲，在医院的廊道里，我和二姐捧着诊断书泪眼婆娑的嘀咕着……而母亲却无知的像个孩子，用无助多疑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儿女、看着医院走廊墙壁上悬挂的一幅幅恐怖的手术图片想问个究竟。我和姐姐商量，一定要尽力挽救妈妈的生命！为了更近一步确诊，我们驱车把妈妈带到了三门峡市中心医院做了更进一步检查。结果令我喜极而泣！“没什么事，老太太得的是很普遍的浅表性胃炎”大夫以肯定的语气告诉我。那一天，31岁的我如释重负，带着年迈的母亲和姐姐转遍了三门峡人民公园的所有角落……
刚刚没有了父亲，又经历了一场虚惊，使我更加觉得和母亲相处的每个日子都是那么弥足珍贵。总想为母亲做点什么，但却不知从何做起。多少天后，我忽然明白，也许对母亲最好的孝心就是回到家里将她亲手赶做的饭菜吃的干干净净；就是抽空陪她坐会儿，听她念叨一些陈年旧事；就是陪她坐在戏台下看看大戏、唠唠家常；就是带着她去老家的院子里打扫打扫；就是放手把孩子交给她，让她宝贝似的疼着、宠着；就是睁开惺忪的双眼，把头发乱作一团的孩子交给她去梳理，以慰他的舔犊之情……
“一夜连双岁”。每年的除夕之夜，我都会和妻子、孩子陪着母亲观看春晚。当央视迎春的钟声敲响，窗外的爆竹声汹涌澎湃、此起彼伏，我的心情就分外激动。我会站在客厅中央，对操劳了一年的母亲说:“妈，过年了，给您拜个年！”然后双膝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两个头。一个祭拜我故去的父亲，一个敬给我健在的妈妈！
母亲总忙不迭的拦我，但看着年年变老的母亲，每年我都坚持这样做，一个头磕下，做儿子的责任重了，血肉亲情浓了，家更像个家了。母亲总是噙满泪花，嘴上念叨:“不要磕了！”但脸上的皱纹逐渐舒展开来，露出幸福的笑容。
每当这时，我总仔细端详着母亲:岁月的风尘在她身上无情的侵蚀，一年一缕白发，一岁一道皱纹……辞旧迎新之际，常有伤感袭来，一半是为母亲的垂垂老矣，一半是为生命的无可奈何！
真想把年留住，把岁月留住！
作者简介：张海斌，笔名:老海，1974年生，会计师，著有《老海杂文集》，曾在三门峡《西部晨风》、母校校刊《鼎湖春韵》等发表多篇诗歌、散文。QQ邮箱:1203362170@.com
雷洋：河南省演讲与口才协会会员，原洛阳师范学院青年外聘教师，现就职于洛阳市公安局特殊警务支队。2015—2017年连续三届洛阳社区春节联欢晚会主持人；2016—2017年湖北卫视全国社区网络春晚外景及现场嘉宾主持，并获得全国十佳优秀节目主持人称号；第二届中国农民丰收节河南分会场主持人；曾获得第二届中国语文朗读大赛全国二等奖，多次荣获洛阳市十佳诵读者荣誉称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