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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姑娘光芒万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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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姑娘光芒万丈

我时常会想起我和莹,想起我们的初识,个中桥段就如同安妮宝贝笔下的七月与安生一般。小学二年级时,我转学到了新学校,面对新环境我忐忑不安,莹是第一个主动跟我说话的女生。现在还清楚地记得体育课上,莹对着我微笑,拿出一个沙包,微笑着对我说,“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玩。”一句话结下了我们此生的缘分,此后的十五年时间里,我们踩着彼此的影子,从此形影不离,从小学、初中、高中到大学,我们一直在一起。我们是如此的亲密无间,知道彼此不为人知的小秘密,她知道我沉默背后的那些辛酸往事,我知道她强装坚强背后的那些惶恐不安。我们相互陪伴走过青春里最美丽也最荒唐的岁月,我们见证了彼此的青春。

我一直相信,每个人都有两个自己,两个截然不同,完全分立的自己,在常态下,我们展现的只是其中一个自己,而我们选择的朋友就是另外一个自己。看上去安静乖巧的可能会选择另外一个活泼的做朋友,因为她骨子里是喜欢并渴望叛逆的;热情喧闹的又可能和一个沉稳内向的成为朋友,因为她从某种程度上是向往安静从容,我想这或许是我和莹的友谊坚定不可摧的真正所在,我羡慕莹的热情活泼,而莹会在某一个特定的时间喜欢我带给她的安静。

她是那么的活泼,脑子里总会有各种新鲜的主意,和她在一起是那么那么的快乐,年少的我们,肆意挥洒着自己的青春,那时候总以为有大把的时间可以任由掌控。她的妈妈是小学语文老师,素来以严厉闻名,对她的教育目标可以用八个字来形容,知书达理,秀外慧中,可是她似乎背道而驰。就是在这样的严格管教下,我们还是有各种稀奇古怪的主意,偶尔会闯一些不大不小的祸。她妈妈拿我们两个很没有办法,经常站在我们的面前,拿出老师的威严,瞪着我们恨铁不成钢的说,你们俩呀,是要上天呀,还有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记得小学的时候,有一天早晨,莹没有来上课,我一上午坐立不安,老师讲课的内容几乎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我飞奔回家,给她打电话。“你怎么上午没来呀”我在电话里焦急的问道,这时听见她顿了顿,用手捂着电话筒,声音很小的说,“昨天晚上我洗芬兰浴了,就像杂志上写的那样子,冷热水交替,结果一下子就感冒了。”我脑补着她狼狈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初中时,听新闻里说有流星雨,我们兴奋不已,相约一定要去看,可是流星雨出现的时间都是半夜,父母肯定是不允许我们去看的。凌晨12点多,我们偷偷从家里跑了出来,拿了专门借来的望远镜,努力的朝着星空望去,现在还清楚地记得,透过望远镜我真真正正看到还有四颗小行星包围着木星。一个多小时过去,刚开始的兴奋劲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俩开始连连打哈欠,最后相互拧一把,给彼此提醒。终于在千呼万唤下,流星终于出来了,真正看到流星在视线里面划过,我们齐声大叫起来。莹赶紧捅了我一下,赶快许愿,我们不断睁大眼睛,希望能在有限的夜晚许下更多的愿望,生怕一个眨眼一个低头便错过了。

高中时临近会考,流星花园热播,一下子击中了我们的内心,顿时迷恋不已,买不起正版碟,我们在七月的酷暑中站在街边忍受着音像店老板的白眼,一张张去试盗版碟。五月份高考二模,学校里的一个女孩子突然拉直了长发,飘逸的长发让她羡慕不已,用她的话说,那就是飘柔广告中女主角的长发,太美了。在她的软磨硬泡下,我们俩在理发店坐了整整五个小时,记忆中那时后背坐得生疼,两人叽叽喳喳聊天,消磨了一下午的时光,拉直完,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看我的头发都被拉的没有弹性了,看看我,还不忘补充一句,你的也是。

上了大学,我们更是肆无忌惮的吃吃喝喝,每天玩得不亦乐乎。大三那一年,莹突然转性了,开始奋发学习。我还记得,她用无比坚定的眼神看着我说,她要考新闻学的研究生,当时我着实吓了一跳,我知道,她一直以来喜欢看各种时尚杂志,对各路明星信手拈来,可她从未跟我说过她要当记者,当编辑。她满是憧憬的跟我说,只有考上研究生,去了大城市,我才能站在潮流前线,才能当一名娱记。一个懒散了二十年的人,突然努力起来,让身边的我好不适应,她每天五点钟起床,去图书馆占位,而我所能做的就是每天为她打饭,打水,帮她洗衣服,尽我所能支持她的考研大业。

虽然她也多次劝说我考研,和她一起去大城市,可那时我的目标完全集中在留在家乡工作,参加公务员、事业编考试上,她每每为我描绘外面世界的美好时,我总是淡然一笑,我总感觉外面的世界不是自己的家,偶尔我也会向往大城市。可是如果那样的话,就意味着要放弃太多的东西,放弃自己从小生活的地方,甚至一度程度上要割舍亲情,我不愿意让已经年迈的父母为自己担心害怕,让他们永远在空荡荡的房子里等待自己一年或许只有一次的归来。而我心心念念的是,每天可以吃上爸爸做的晚饭,和弟弟拌嘴,然后挽着父母的手,出去遛弯,那对我来说,是最幸福而心满意足的生活,我喜欢我们的小城,喜欢它的安逸、悠闲和自主。

大学毕业后,她如愿考上研究生去了北京,毕业后顺理成章留在了北京,我们的联系逐渐少了,只是偶尔从她的qq空间动态、朋友圈、或者微博,知道她的近况,看到她熬夜改稿件、去采访新闻人物、周日去爬香山、在天坛祈福……还是我熟悉的神采飞扬的样子,我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看到她一步步朝着自己所希望的样子靠近,在北京城如鱼得水,我很感动,也很欣慰,也掺杂着一点点小小的失落。

有一天晚上我和她聊天时,当聊到近况时,我有所抱怨,她和我聊了很久,对我说你选择了安逸的生活,那么就要经受得住寂寞和平庸,踏踏实实过自己的小日子也不错;如果选择在外打拼,就要受得住挫折和曲折,用尽全力为自己的目标奋勇前进。怕的不是无法选择,怕的是选择之后依然在抱怨。人活在世上,干嘛每天都要那么纠结,活的那么现实干什么,在还尚是年轻的时候,想做什么就直接去做好了,这世界任何事情其实就是不可预料的,或许有一天,真的就什么事情都能发生了呢?很多人总是会气势十足的说: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应该竭尽全力让生活过得精彩无比,为了自己的梦想奋勇拼搏,而不应该只图安逸留在父母的身边,过周而复始而没有意义的生活。懂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学会权衡和面对,是我们成长的第一步。让我们变得更加强大,更加美好。

她的身上总有我艳羡不已的才情和勇气,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走在离我很远的地方。而今经过岁月的洗礼,我越发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努力做好本职工作,当好自己的每一个角色,做一个好妈妈、好女儿、好妻子。让自己在阅读中己更加直面自己的人生,在岁月的沉淀下越发的从容安定,越来越有智慧罢了。我想这一切,我和莹都可以做到,无论我们选择家乡还是远方,都能让自己的光芒普照在自己所希望照射的每一个地方,我们有责任也有义务让身边的亲人开心快乐,自己肩负的责任从不会因为所处位置不同而有所削减,因为我相信好姑娘都是光芒万丈的。

作者简介:武静静,笔名小妖,中文系毕业,陪伴孩子成长的过程中,重新拾起笔,写生活和孩子成长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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