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 想 父 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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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 想 父 亲

       作者丨李树帜    摄影丨曹新庆

       父亲走了，带着对这个世间的留恋，带着对母亲的不舍。

       父亲没过完2012年最后一个晚上，在元旦前一天晚上您离开了我们。在与病魔作斗争的一年多的日子里，父亲吃了太多的苦，受了太多罪，做儿女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在父亲走了以后的这段日子里，母亲整天以泪洗面，嘴里说没事，但看得出那是她对父亲的依恋。

父亲于2011年11月份查出 “食道癌”。在舅舅的帮助下，请了天津肿瘤医院的大夫给做了手术，术后身体状况一直不是太好。2012年09月份到医院做检查，查出食道癌转移。住院两个多月在此期间接受了各种治疗，也没有很好的效果。后来病情恶化父亲要求出院，在家养了一个多月于2012年12月31日晚18时20分左右去世。

       父亲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四岁丧父，在那个少吃缺穿的年代里，跟着奶奶能够活下来就算不幸中的万幸。父亲的童年可谓充满了清苦和心酸，幸运的是他读了几年书，在村里算是个“文化人”。 用老家话说，父亲是个很 “技巧”的人，是村里有名“泥瓦匠”和 “厨师”。在我的记忆里村里的谁家盖房子了、红白喜事做饭了都少不了他的身影。

       在父亲下葬的那天，看到本家的几个叔叔，在父亲坟前磕头，哭得泣不成声的样子。我知道了父亲在他们心里的位置和对父亲的不舍。

       从母亲嘴里知道，在我小时候，每当遇到下雪，我总让父亲抱着我用嘴接天上飘下的雪花。如今的我，已过而立之年。那些往事虽已不记得，但在我脑海里依旧可以幻化出当年用嘴接雪花的情景。在父亲走的前两天下了一场大雪，整个村子都被白皑皑的雪笼罩着，这也许预示着父亲“干干净净的地来，干干净净地走”。

       在父亲生病卧床不起的这段日子，大伯家的哥哥给了父亲无微不至的照顾。到现在我也心存感激。父亲临终最放不下的几件事我简单的做了梳理。

       一、大伯家的哥哥没有成家，让我们兄妹俩以后不能扔下他不管；

        二、老家的屋顶有地方开始漏水了，给母亲维修一下以后好居住；

       三、担心母亲今后一个人的日子不好过。也许我们兄妹两个现在过得还可以，所以对我们俩人的事只字未提。

      用姥姥的话说： “你父亲就是个穷命，到了该享福的时候死了”。姥姥和父亲特别投脾气，也许是父亲经常帮她干点杂务活，干的活又特别顺她的意，所以他娘俩的感情特别好。从父亲生病到去世，姥姥不知道哭了多少场。姥姥这么大年纪了，还要操这份心。

      父亲是个话不多的人，有些事虽然不说，但心里什么都明白。用二舅的话来说叫“心术很大”。父亲从卧床不起到临终前家人给他穿衣服，他脑子依然很清醒。从他的眼神里就可以看出，尽管他再也没有力气说话。在卧床不起的这段日子里，尽管母亲对他精心的照顾，但他对母亲的态度一直不好。为此我还生了几次气。后来听妗子说：“那是为了他去世后尽快让母亲忘了他”，这也许是他 “心术很大”的最好体现。

一个亲人的离开，他的不好也随之离开了。沉淀在每个亲人脑海里的都是他的好，这个就叫做“念想”。有些东西不可能随着他生命的结束而终止。因为在每个亲人的心里都有太多印迹，这个叫做“记忆”。“念想”和“记忆”是两个最顽固的东西，在短时间内很容易让你内心产生一种“撕裂感”，这就是失去亲人的“痛”。

      记得有一年地里的收成不好，父亲为了供应我们兄妹俩读书，便外出“干建筑”了，上学的零用钱几乎是母亲卖鸡蛋换来的。想想那段日子，心里就很难过。去“干建筑”那是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家扛起的责任。没有他含辛茹苦的付出，哪有我们的现在的生活，所以做人不能忘本。

       父亲您在天堂可好？ 您放心的走吧，母亲有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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