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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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的味道

作者丨邱玉霞   摄影丨曹新庆

清晨，睁开惺忪的双眼，无意向窗外一望，咦！今年第一场雪竟悄然而至。一种欢快和轻松迅速传遍全身，欣欣然。

我情不自禁地迅速走进雪花飞舞的世界，感觉自己也是一朵雪花，融入这天外来客的大家庭之中。天灰蒙蒙的，一脸的沉重，心事重重，欲言又止。时间停止了脚步，也在静静地聆听雪花的飘落。一场雪，覆盖了所有的喧哗和浮躁，此时的世界静悄悄，挺拔的树木，深沉的芦苇，调皮的鸟儿都紧闭着嘴，竖着耳朵。随着漫天雪花的飘落，我接连几日的咳疾瞬间减缓了许多。雪花沙沙，步履轻盈，像棉絮，像芦花，像蒲公英，惬意展示着舞姿，忽聚忽散，悠然自得，如醉如痴，有的落在屋檐，有的落在枝桠，还有的像顽皮的孩童，飘落在行人的脸上，与人嬉笑打闹；这世界因白色的小精灵而愈发美丽，我似乎听到片片飞雪呢喃絮语。

在我童年的记忆里，每年的冬雪不邀而至，或飘飘洒洒，或纷纷扬扬，或铺天盖地，厚厚实实地覆盖了田野、山川与河流，一片银装素裹的北国风光！白茫茫，天地一色，蔚为壮观，犹如一幅流动的画卷，美不胜收，这雪景雕刻在我的童年，难以忘怀。

我7岁的时候，一个冬日的早晨，门一推开，“哇”！竟然下了一场大雪，足足一尺多厚，匆匆地吃过早饭我便奔向这白色的世界。走在厚厚的雪地上，“咯吱咯吱”的天籁之音，与我诉说着心底的秘密。雪花飘飘，好像天鹅抖落的羽毛。小伙伴们穿着厚厚的棉衣不约而同聚在一起，欢快地打起了雪仗，一个又一个雪球揣在手里，相互投掷。“啪”的一声，砸在人的身上，随后便是一阵胜利的呐喊，直冲云霄。玩累了，伙伴们的打闹声渐渐地平息下来，围成一团坐在雪地上，个个满脸通红，额头上出现了豆大的汗珠，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笑着……堆雪人一向是我们的最爱。大家纷纷找来了各式各样的工具，跪在地上堆得热火朝天。我找来两颗一样大小的枣子做眼睛，用胡萝卜做成鼻子，用笤帚做成胳膊，再围上围巾，一个惟妙惟肖的雪人就堆好了。此时我们的鼻头也冻得和雪人的鼻子一样通红，但是那种高兴劲儿，随着欢叫的鸟儿起起落落，喜庆在皑皑白雪地上扎下了根。

此刻，思绪又恢复原点。站在初雪清纯浪漫的情景之中，不知不觉竟有泪珠滑落，这绝不是触景伤情；挺拔的松柏依然苍翠，傲立在瑟瑟寒风之中，呐喊着不屈。我伸出手，捧接着一朵雪花，想看看这六瓣的晶莹之花是怎样的姿态，却不料它怀揣着千年的秘密，瞬时消逝，以自己的坚贞守护着神圣的使命，只留下纯净的记忆和一声长长的叹息......雪越下越大，干枯的树枝白装素裹，几多浪漫几多韵味；高高悬挂的红灯笼，因积雪的映衬而愈发红艳；远处的高楼大厦，置身于仙境，宛如云，如梦如幻。

雪停了，世界好像苏醒过来，一片热闹。几只麻雀在雪地中觅食，走走啄啄，跳跃着，寻觅着，在雪地上划出一道道纤细的笔画，犹如神笔马良在为美丽的大自然作点缀，一个个树叶状的麻雀脚印，更为这曼妙的雪景画增添了美色。

白雪如母亲般胸怀宽阔如海，她为熟睡的麦苗盖上厚厚的棉被，用自己甘甜的乳汁，滋养着绿色的希望。然而，不知谁得罪了她，很多年竟难见它的踪影了，取而代之的是如恶魔般的雾霾，看不清天看不清地，割断了亲情，割断了血脉，割断了人与大自然的桥梁，几乎让人窒息......于是，雪花只能飘进我的梦里，落在我荒芜的心里......

我的心中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伤疤，心田干涸，沟壑交错。

2018年的第一场雪终于来了，来得并不突然，来得恰到好处，纯洁的雪花，伟大的雪花，令我肃然起敬的雪花！它以身践诺，裹挟着悬浮的灰尘坠落在苍茫大地，与邪恶同归于尽，以自己的牺牲换取世界的纯洁；一个洁白的雪海，一个纯新的世界！我喜欢雪，喜欢它浑然天成、不雕不饰的模样，喜欢它无声无息的平凡，喜欢它的境界、它的无私……

瑞雪清洗了我的魂灵，飘落了我快乐的童年，闪现了我的青春、我的梦。这场洁白的初雪，是一首诗，一首歌，一本书。

我读懂了人生，读懂了生命的内涵。

作者简介：邱玉霞，汉族，1976年4月出生，河南方城人。中共党员。文学爱好者，现供职于胜利油田电力分公司治安保卫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