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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完〞狼书〞之所想》


看完李微漪自述的纪实体小说《重返狼群》,接着如痴如醉地阅读起姜戎的《狼图腾》。两本书,几乎用了两个月的业余时间。由于工作岗位的变动,一面还得学习新业务以应付当下工作的急需,一面还想挤点时间来享受读书愉悦之快感。

    当我通读完这两本“狼书”之后,不可否认,它们给我心灵的震撼是巨大的,完全彻底地打破了狼在我心中根深蒂固那仅仅凶恶残暴的印象,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奔跑于原野上的草原狼那苍凉的身影。

    在灵魂深处,既为80后女画家李微漪,一个中国现代青年女性,能够如此爱狼敬狼,并且不惜冒生命危险救狼崽养狼崽,深刻去探究去理解狼和自由,最后能让小狼格林成功融入狼群感到庆幸与兴奋,更多的则是为她的意志与胆魄感到震撼和起敬。与此同时,却也为《狼图腾》中陈阵圈养的小狼为争取自由而不惜牺牲生命的小狼命运纠结于心。在我心的荒原,同样弥漫着远比深秋更沉重的凄凉。小狼为挣脱铁链的桎梏致身伤残,咽喉发肿,在生命即将奔赴腾格里时,表现出的宁为自由去死的自由独立,勇猛顽强的狼性格深感敬畏与尊崇。

    当然,李微漪和她的小狼格林是幸运的,幸运的基础便是有着“老狼”姜戎在《狼图腾》里众多有关狼知识以及他在青年时期未能实现将他养的小狼放归狼群的失败借鉴与参考,李微漪用实景影像资料,并以其女性特有的温柔,细腻的文笔记述了那些真实动人的故事,让人读之惊险之处手心生汗,愉悦之处令人振奋。尤其描述到小狼在吃羊吃兔时总会想到给狼妈留一条腿,在狼妈微漪病倒时,小狼就在窗前焦虑地守候,还会从地下刨出自己私藏的野兔来喂妈妈;在狼妈一次被三条凶猛大藏狗疯狂追咬时,会毫不犹豫挺身救母,拼死血战,不顾自身安危和伤痕累累;在草原狼山上,大雪封路断粮断援时,小狼则日夜狩猎,将难得的猎物同妈妈分食来养活狼妈......当你读到这些真实感人的故事时,你不会感到这些精到的狼心描写正是对那些狼心狗肺、狼子野心等这样一些恶毒语言的颠覆与质疑吗?一个对于现代生活有着千丝万缕般依赖的城市人,尤其是女性,在若尔盖的冰天雪地里和小狼格林相依生存,在席卷草原的社会变迁中和草原切身感应,与狼同甘共苦。狼的爱不容易付出,一旦付出必是掏心掏肺的,它对亲者以命相爱,既多疑又多情,热烈而温柔,既贪婪自私又慷慨奉献。

    李微漪珍惜地体会着在草原人家做客的幸福。“或许十年以后,人们再走进草原就感受不到如此单纯质朴的情谊了。”说的何尝不是?在现代社会,人与人之间早已面临着信任危机。“人类总是繁殖对自己有利的生物,消灭自己讨厌的生物,却忽视了自然是不会轻易地创造任何一个生物的。”

    不一样的境遇,却是一样的思想投缘。在《狼图腾》里,我们看到许多草原狼和人斗智斗勇的场面,让我们感受到了血腥和不折的精神。这是大自然残酷的淘汰,是优胜劣汰的法则的诠释。从中也看到狼的团结、勇敢、智慧使得草原上一代又一代的人们爱狼、杀狼同时也崇拜狼,人和狼就在这样一种微妙关系中长期生存着,生活了数千年。


    狼也是为了生存,并非只有人类以食为天,世上千千万万的生物都是以食为天,这个世界绝不可能为了让一种生物活下去,而让另一个生物失去生存的权利,包括人类。大自然是由每一种生物环环相扣组成的,如果你剥夺了其中一个生物的身存权利,而你也将受到灭顶之灾。当一片片树林倒下时,随即而来的泥石流摧毁了人类的房屋,夺取了人类的性命;当人类放出污水,破坏了海洋生物的生活环境时,自己的生命质量因水质量的变坏,而得不到保证······

    每一个生物都该受到保护,它们是维持生态平衡的不可缺少的东西。可人类好像还没有醒悟,仍向在他们心中罪深恶极的生物,一次次举起了屠刀······人类是自私的,总是容不得任何一种生物来掠夺他的财产;人类是愚蠢的,认为自己是这个星球的主宰,即使是主宰,也不能随意剥夺、残害另一个生灵的存在。否则,大自然将会记上一笔永远不能抹去的账,而这笔账,在未来将放大无数的威力,慢慢的偿还给人类。《狼图腾》这本书的结尾,讲述了一个如噩梦般的悲惨结局:由于狼遭到了大量的捕杀,曾经美丽的额仑草原已经是一个山不再绿,水不再清,草不再肥,生灵不再丰富,鼠灾严重的地方。让再度来到这里的陈阵,心里充满了无法发泄的悲痛和失望。

    如果站在文化的视角来读《狼图腾》,我感觉实际上也是反映以毕利格、乌力吉等为代表的游牧民族和以包顺贵为代表的农耕民族在思想意识和文化观念上的强烈碰撞,当然这种碰撞并不是均等的,在以史无前例的运动背景下,来自于强权政治下的农耕文化,迫使世代在草原生活并为之付出心血的蒙古族老阿爸毕利格和狼专家乌力吉无力来保护狼的生存,也就无法保护草原的生态文明,这是一种农耕文化对游牧文化的野蛮蚕食的过程。书中以描写狼在草原为了生存而与人斗智斗勇为主线,作者以反观历史,追根溯源的艺术表现形式探究人类文明进程中狼所起到的启蒙和精神主宰。书中描写了一个由绿茵茵的草场到光秃秃的沙漠的变化。这种变化表现了人类部分农耕人民的愚蠢行为和思想。因地制宜是自古以来的道理。草场应放牧,而不能农耕。但那些无视于草原大命的人群偏不听智者的话,北方的沙尘暴就是他们留下来的灾难。游牧民族之所以爱狼敬佩狼是因为狼能控制草原的生态平衡,有效的保护草原。


    难怪,由于许多游牧民族把狼作为民族的图腾,蒙古民谣中甚至还有狼嚎的声音。蒙古人的许多知识,技能都是从狼身上学到的。游牧民族卓越的军事才能,也来源于草原民族于草原狼群长期,残酷和从不间断的生存战争。因此,蒙古草原民族,绝对比世界上任何一个农业民族和其他游牧民族,更善战,更懂战,更具有先天的军事优势。从周,春秋战国,秦汉唐宋的历史来看,那些在人口和国力上占绝对优势的农业文明大国,却经常被蒙古高原的游牧小民族打得山河破碎,丧权辱国。到宋末以后,干脆就被成吉思汗蒙族入主中原近一个世纪。中国最后一个封建王朝清朝也是游牧民族建立的。农耕的汉族没有卓越的军事狼教官,没有狼陪练不间断的严格训练,古代汉人虽有孙子兵法也只是纸上谈兵,更何况“狼子兵法”本是孙子兵法的源头之一。

    在这里特别想说的是,作者一针见血,单刀直入,直逼儒家文化的性格缺陷,得出十分精辟透彻、极为震撼人心的学术结论。作者犀利地指出,农耕经济由于可以自花授粉,自给自足,不需要竞争、交换和搏杀,因而对民族性格具有弱化作用,“中国病”其实就是“羊病”。病因是华夏先圣,受到历史发展阶段的限制,认为只要铲除人性中的狼性就能逐步实现克己复礼、天下为公的大同理想。于是在农耕民族存在的基础上,经过千年的教化驯牧,华夏的知识层充满温柔敦厚的谦谦君子,华夏下层布满了软弱可欺的良民顺民,羊性几乎成了华夏的国民性,批判儒家不仅把汉民族驯化为羊,竟然还把汉族妇女束缚成残肢小脚的“残废羊”,成为世界史上最残忍最反人性的一页。

    在大自然面前,每个生物都是平等的。 

    让我们带着诚挚的心情,真诚的目光来祈祷:觉醒吧,国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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