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生活给了我一地鸡毛
我也要把它扎成漂亮的鸡毛掸子
文｜老秦 图｜那美
01
我是老秦。
在家里，一直是我负责解答又又的各种问题。大到地球的产生恐龙的灭亡，小到18路公交车和33路公交车哪个多，我以知之为知之，不知百度知的态度来回答，大多数答案都可以让这个十万个为什么小朋友感到满意，但是上周他的一个问题，直接让我不会了。
他问我：“爸爸，万一绵绵（水水）不喜欢我，那怎么办？”
知道家里即将添丁进口的事实后，全家表现的最兴奋的就是又又，他经常摸着妈妈的肚子问，水水还有多久才能出来？
清浅说有胎动的时候，又又会摆出哥哥的架势对着妈妈的肚子说，水水，你不要踢咱妈妈哟。
在水水即将出生的时候，又又的这个问题让我感到了他的焦虑和紧张。
毕竟我也不是水水，不能替ta做主，我只好告诉又又：你喜欢爸爸妈妈，你也喜欢水水；爸爸妈妈喜欢你，爸爸妈妈也喜欢水水；如果没有特殊原因，水水应该也会喜欢爸爸妈妈，喜欢你的。
其实，在安抚他的同时，我也是很焦虑的。
02
最初，我们还讨论过要一个双子宝宝还是巨蟹宝宝。
预产期是6月23日（另一个医院算的是6月24日），日子越近就越发焦虑。
由于高龄、头胎剖、羊水偏少等多方面原因，大夫建议剖宫产。不是瓜熟蒂落，而是人工卸货，因此，可以提前一周住院去剖，也可以随时挂急诊去剖。
但是老婆担着生在剧场的风险，16号的话剧硬是没落下。
本打算在19号——端午后第一个工作日去医院的，这样就可以生一个双子座宝宝了，但考虑到还没到预产期，在母体内多呆一天总比在外边多呆一天好，既然她还没有什么反应，那就再等等吧。
这一等，把一个双子宝宝等成了巨蟹宝宝。
这里简单科个普：6月21日，22日是双子巨蟹的分界点，但是这个分界点并不是21日午夜24时，真正的分界点在夏至那一刻。
科普结束。
03
20号我在单位请了护理假，21号一大早，带着没吃没喝的她住进医院。
抽血、B超、胎心监护，一系列检查结束后，她躺病床上，我开始签字按手印：各种“了解风险”、“谅解意外”。
起初是这样安排的：21号进医院，22号观察一天，23号（周六）上午安排剖宫产手术。所以在签字的时候，有一份文件让我和她手写一段这样的话：……了解风险，要求剖宫产，拒绝阴道分娩，谅解意外。
看了看，没毛病，签了。
后来，她还是想尝试一下顺产，毕竟整个孕期她都在辛苦的控制体重。给大夫说顺产意愿后，大夫又拿来一沓文件让签字画押，手写这样一段话：……了解风险，要求阴道分娩，拒绝剖宫产，谅解意外。
这段话我就觉得有毛病了。
要求阴道分娩，是，没错，但是这个要求只是“要求尝试”顺产，如果顺产有意外的话，我想没有人会拒绝剖腹产的吧？
虽然大夫护士解释说这是制式文档，但这段话让我觉得很反感。
无奈，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手写这段话的同时，让我想起了榆林那个跳楼的产妇，这个亲笔写下的拒绝剖宫产五个字，就成了自己给自己判的死刑。
04
no zuo no die why you try？
在医生劝说、老公劝说均告无效后，老婆接受了现实的劝告：隔壁一个头胎顺、二胎也要求顺的和她同龄的产妇，在产房煎熬40多个小时后，又加急被推进了手术室剖……老婆终于改了想法。
听人劝吃饱饭，周五下午，她决定听一次劝，还是老老实实地接受剖腹产。
但是因为以前签了那些文件，所以周六上午就没有给她排手术。而周六下午和周日医院的大夫是不上班的，仅有值班大夫和护士在，如果周末不剖，就得拖到下周一，如果期间有动静，自己岂非也落得受两重罪的地步？
找医院，收回声明，要求剖宫产。考虑到周六下午和周日休假这个情况，要求周六上午手术。
于是一切又绕回了原点。
医院说：周六手术没问题，算急诊，加钱。
好吧，一念之差，正常的手术变成了急诊手术，还多掏了好些钱。
05
没吃没喝的产妇体验了一把沙漠之旅的痛苦。
为了等周六的手术，周五晚上不吃不喝，周六手术前也不能吃喝。
但是周六上午真的来了四五台急诊手术，胎心不好的，产妇血压高的……我们这个加了钱的并不怎么急的急诊，就一再往后推，从上午九点一直等到下午两点半。
期间，实在渴的受不了，就悄悄地抿了一小口水，从头天晚上到次日下午，就指这一小口水顶过来了。
从手术室推回病房后，大夫一再交代，术后6小时禁止吃喝，看着躺在床上渴的不要不要的她，我一边用筷子蘸水抹着她的嘴唇，一边看着表对她说：再忍忍吧。
06
23号下午，从河北赶来的她妈，从西安赶来的我妈，带着小又和我在手术室门口耐心等待。
她被推进手术室，麻醉师让我在麻醉风险、手术风险告知单上签字画押的那一刻，感觉就像是把人卖出去了一样。
古罗马对自由人有个定义：能够掌握自己命运的人。
如果按照这个定义，此种情形下，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自由人，自己的命运掌握在麻醉师手中，掌握在主刀的大夫手中，未知的不可控的偶然因素左右了自己的命运。
麻醉师推药时手抖一下，主刀大夫下刀时眼花手抖一下，一个人的命运就会被彻底改变……等待的过程中，脑子里始终是这些细思极恐的问题。
这时，只能用理性来说服自己：小概率事件不会落到自己身上。
07
叔叔阿姨们好，我是水水（哥哥喜欢叫我绵绵），6月23日16时19分从妈妈肚子里出来，我是个巨蟹座的小姑娘。
这几天可把我爸爸妈妈累坏了：妈妈手术后有些发烧，还躺在床上打点滴呢，爸爸这几天熬夜给我冲奶粉，眼圈黑了一圈，还有，奶奶和姥姥最近分别照顾我和哥哥，她们也很辛苦。
最后，听说妈妈的很多朋友都在关心我，谢谢你们，我一定会健康快乐的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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