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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姑娘要出嫁
文/素心素手      图/网络

得知表妹定在下个月出嫁,周六,我们一家前往姑姑家送贺礼,也叫“添箱”。

那天,天灰蒙蒙的,雾气弥漫,我们十点才从家里出发。儿子乔乔兴奋不已,他已知道我们的行程,开心地大声说:“第一站,姑婆家!第二站,乐乐家!第三站外婆家!妈妈,我能见到我的好朋友乐乐了!唉!第一站怎么不是乐乐家呢?”小家伙思维清晰得很,我们准备先去姑姑家,再去姐姐家——乐乐是姐家的女儿,比乔乔稍大,乔乔最喜欢和乐乐玩——然后带乐乐一起到他们外婆家吃午饭。

十点钟,本以为雾气已经散得差不多了,谁知越走雾越浓,最浓的地方,能见度只有几米远,连路旁的建筑都看不见了。车子像蜗牛一样往前移动,老公聚精会神地开着车,我心情紧张地盯着前方,只有乔乔欢声笑语不断,坐在车上也不安生,不时地动来动去。平时十几分钟的路程,这次却走了半个小时,快到姑姑家村庄时雾才渐渐散去。

车子进村,驶向姑姑家门前,还没有停下,乔乔便大声说:“我看见我的好朋友乐乐了!”我窃笑着对老公说:“乔乔是迷糊了吧!他以为先上乐乐家才说看见乐乐了吧!”车刚停,他便打开车门跳了下去,我一看,真的是乐乐。是姐姐带乐乐也来了,这真是不期而遇啊!太阳渐渐露出笑脸,看到姐姐,我心情更好了。

姑姑正在楼上招呼邻居的几个妇女在为表妹装(四声)被子,刚进院子,便听到楼上的一阵阵爽朗的笑声。我们这里的习俗,谁家女儿选好了出嫁的日子,是要邀请村里的妇女们来帮忙装被子的,既热闹喜庆,也告诉人们家有喜事了,有人情往来的亲友们就开始随礼了。我跟着姐姐上楼,姐姐悄声说:“咱姑可舍得了,给表妹买的床上用品可贵了!”我唏嘘着说:“她自己可舍不得用,这是买给心肝宝贝的!”表妹在省城工作,聪明活泼,温柔漂亮,又孝顺又能干,早已到了农村的适婚年龄,亲戚们都暗自为她着急,原来她已有了真命天子,这下可让亲戚朋友们放下心来了。小伙子我们见过,阳光帅气,既精明又实在,关键是对表妹好,这让亲友们都发自内心地高兴。

姑姑看到我们,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我向帮忙的大娘大婶们打了招呼后,就被姑姑迎到了里间。她又是向我和姐姐介绍给表妹买的嫁妆,又是告诉我们她的准女婿的情况,眉眼之间都是幸福与满足,这么多年,我第一次见姑姑这么开心。

不一会姑父也回来了,姑父是自来笑,这天笑得格外灿烂,他安排着做饭的事宜,中午是要管饭的。老公一看时候不早,赶忙说得走了,我们已告诉母亲中午要回家吃饭的。姑姑和姑父一再挽留,老公执意要走,已经上车去调转车头了。我看姑姑姑父失落的样子,就把老公从车上叫下来,姑姑他们心情好盛情挽留,不能拂了他们的心意。

姐姐和四婶是主厨,我洗了点菜便伸不上手了,就站在厨房看她们忙碌。姑姑楼上楼下地跑,姑父陪老公聊天。院子里几个小孩子开心跑来跑去,仿佛也沾了喜气一样。

被子装好,饭也做好了,大家聚在一起,欢快地边说边吃,各家的小孩子也开心地坐在大人身边,很规矩的样子。我恍惚想起我小时候的场景:谁家里有事需要帮忙了,叫上几家邻居,人多力量大,一上午便干完了。然后东家中午管顿饭,虽然也不是什么美味佳肴,但大家也不挑剔,家里的孩子也跑来,美美地吃一顿,倒不是馋什么好吃的,馋的是那份热闹劲和亲热劲,在一起吃过饭的伙伴们,以后都觉得格外亲了呢!这样的场景多少年都没有见过了,今日重现,感到格外地温暖。

吃过饭,帮忙的大娘婶婶们都回去了,孩子们也都散去,姑姑家里归于宁静,大家坐在客厅聊天。姑父见姑姑没穿外套,便说:“赶紧穿上衣服,可别让感冒了!”不知姑父原来也有柔情的一面,姑姑笑着穿好了外衣,说:“你那会儿说我不帮忙缝被子,我要是也缝,不到晌午就做完了,人家哪会等着在咱家吃饭?咱不是预备着午饭的嘛!”姑父讪笑着说:“是哩,是哩!”姐姐忽然想起一件事,说:“不知啥说法,说新人的被子要拿到太阳底下晒一晒才好。”姑父连忙说:“我去晒。”说着就上楼去了。姑姑交待说:“把栏杆擦干净,就搭在栏杆上晒吧。”

有一会儿没见乔乔和乐乐了,我从屋里出来找他们,不经意抬头看见正在擦栏杆的姑父,只见他弯着腰,仔细地擦着支撑栏杆的柱子,一根一根,生怕留下一星灰尘,他的脸上仍然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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