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擎打虎，剩只屙肚
文/孔林根
话说宁海溪滨村，明代有个牛人叫竺朝擎，年已25岁，尚未娶妻。身长八尺，声如洪钟，力能举鼎。一餐饭要吃5大碗，一根上山挑柴的冲担有70斤。虽然过得艰难，却也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勉强能够度日。那时候山上野兽多，豺狼虎豹时时出现，危害人畜。有一天，竺朝擎在庙前山开垦山田，刚放下锄头扁担，看到三只斑斓白额大虫款款而来。朝擎看它们旁若无人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们以为自己是山大王，到处吃羊猎牛，真把这里当自己的菜地了。今天碰到了我，也算你们背时到家了！于是悄悄走到路里坎，等第一只老虎走过来的时候，举起板锄朝虎头劈了下去。老虎如中千钧之力，被劈中鼻梁，眼睛一酸，就地打滚，朝擎乘势而上，第二锄劈向虎嘴，老虎又被重重地砸了一下，昏死过去。后面只老虎一看有人攻击，张开血盆大口向朝擎扑来，朝擎侧身躲过，顺手拿过冲担，尖峰戳向老虎肚子，老虎被他冲担戳着肚皮，推到大石头边，四腿张开无法动弹。由于虎皮韧厚，冲担尖一时也无法戳破，朝擎又不能松手。危急时刻他想到了双手抓住冲担，使劲转动，像钻子一样钻进去。他使出浑身力气，冲担尖终于戳破了老虎肚皮。朝擎又使劲用冲担在虎心脏搅动，过了一会，老虎终于不动了。回头看前面劈倒的老虎还在伸展腿脚，朝擎放下冲担，搬起石头狠狠地往虎头上砸下去，连续砸了三块石头，老虎才断了气。正当他想喘口气的时候，第三只老虎咆哮着向他冲来，朝擎急忙拿起板锄劈向虎头，“啪”的一声，锄头柄断了！老虎虽被击中，却余势不减，锋利的爪子划过朝擎左肩膀，顿时血流如注。他顾不得疼痛，找到冲担，砸向转头攻他的老虎。老虎看到冲担打来，竖起尾巴向朝擎扫来，冲担和虎尾一碰，顿时觉得一股大力袭到，朝擎几乎握不住冲担。趁老虎转身，蓄势待发之际，朝擎立刻调整位置，避过虎尾，冲担的尖峰向老虎眼睛刺去。老虎只顾攻击却不知道朝擎戳它的眼睛，右眼被一戳而中，鲜血直流，老虎痛得满地打滚，急忙逃窜而去。
朝擎杀死两只老虎，伤了一只老虎，已是筋疲力尽，加上时间已经过了晌午，腹中饥渴，浑身像散了架一样，肩膀上的伤口辣辣作痛。山也不想开，地也不想翻，准备回家了。刚想收拾工具，突然山中窜出一只猛虎，应该是只母老虎，久寻三只公虎不见，沿途找了过来。一看地上躺着两只老虎已经死了，母老虎大发雌威，对着朝擎一声咆哮。朝擎一想，我命休矣！和三只老虎斗了大半天，自己伤痕累累，疲惫不堪了，如今再来一只生猛老虎，岂是它的对手！但情势所迫，必须沉着应对。母老虎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但却冷静得出奇，眼睛死死盯着朝擎，看得朝擎胆战心惊，眼见得母老虎一步步逼近，不得已拿起冲担，眼睛紧盯着老虎的举动。母老虎身子往后一挫，猛地向朝擎扑来，朝擎弯腰往右边躲避了过去。母老虎看一扑不成，调转身子又向朝擎扑来，朝擎用冲担去隔，母老虎竖起钢剑一样的尾巴直扫过来，朝擎冲担脱手。心里一慌，低头去抓冲担，母老虎乘势扑上，被它利爪死死抓住，动弹不得。那母老虎把他杀伤同伴的仇恨全部发泄出来，拼命撕咬，可怜朝擎一英雄壮汉，被母老虎生生撕裂，只剩下个屙肚。
夕阳在西，射出一抹余晖。当村民赶过去的时候，到处是血迹，地上两只死去的老虎，还有一只人的屙肚，想必朝擎已经被虎吃了。大家含泪小心翼翼地把屙肚收拾起来，安葬在庙前山下。人们在土堆前跪下，拜了三拜，送别为民除害的朝擎。因为朝擎被老虎吃得尸骨无存，只有一只屙肚，于是留下一个“朝擎打虎，剩只屙肚”的传说。
作者简介
孔林根
孔林根，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宁海县作家协会会员、宁海县徐霞客研究会会员、中学语文高级教师。出版《宁波传统村落田野调查：清潭村》
联系客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