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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读书和教书生涯

 我的读书和教书生涯 

荒夫

1956年端午节前一天,我出生在薛岙下蒲村的外婆家。从那时起直到文革前,我的童年基本上是在那儿度过的。

我是1962年秋季上的学,下蒲小学是初级小学,学制四年。校舍是下蒲古祠堂,连着戏台,戏台两边是两层的厢房,刚好作四个年级的教室。初小的课程,除了主课语文和箅术,根据各年级段的情况,还先后开设了图画、唱歌、体育和劳动课。当时的我图画没有兴趣,唱歌喉咙不胖,体育和劳动年小体弱,唯有两门主课基本上是满分,所以期末评比,大多是学习积极分子,评上三好生的机会不多,不过也当过一两届班长,除了每天喊起立坐下,好象也少有其它的事务。

那时年少懵懂,好多事现在已没有记忆。只记得对一位薛老师很是讨厌,高兴时他用两手拧我们的小脸蛋,拧得通红通红,生气时勾起食指敲我们的脑勺,敲得很疼很疼。上学最开心的事是体育课在操场上滚铁环,放学最开心的事是沟里逮泥鳅,地里捉蟋蟀。

1966年夏天我初小毕业,来到50华里远的我的家乡金家岙,没过几个月,久病不愈的外婆去世。

我的两年高小是在离家四里外的三岙小学读的。早餐,母亲总是做我最爱吃的蛋炒饭,中饭是带米去学校食堂蒸的,也有一两个菜卖,那时候穷,大多是自带咸菜咸豆腐之类的,学校的校长是个郑姓女教师,瘦瘦的,身体不太好。后来批判她的大字报多起来,她成了半个靠边站的校长。班主任曹老师是教语文的,记得他有个儿子那时很顽皮,经常挨打。后来长大后却很有出息,居然当上副县长。曹老师虽然脾气暴躁,对我却特别的好。那时教材少,有时供应不上,就学毛主席诗词36首,背书我总是第一个上去的,我对诗词的爱好,可能是从此时萌生的吧。每学期结束,曹老师总是单独叫我去办公室或他的宿舍,塞给我一些小糖饼干之类的零食,有一次还给了我几枚毛主席像章,非常珍贵,至今想起仍十分感动。

小学毕业后,到离家十里外的公社所在地上初中,当初有3个班,120多人。那个年代一方面受"读书无用论”的影响,另一方面是农家缺少劳动力,好多学生都陆陆续续退学了。三个班并为一个班,毕业时只有二三十人。


初中两年,我对语文的兴趣越来越浓厚,对数理化渐渐失去耐心。语文老师换了好几个,我最敬佩的是夏承惠老师,他的字写得好,课讲得好,对我的作文水平提高有很大的帮助。记得一篇写抗洪救灾的作文,我是参考了当时桐庐县抗洪事迹的一篇通讯后写成的,夏老师在我的作文簿上用红笔圈圈点点,还写了近百字的好评,极大地鼓舞了我写作文的热情。

初中毕业后,县里高中没有复学,我回乡做了半年农民,那年生产大队安排我父亲等几个会木工的劳力去江西做纱管毛坯(棉纺厂用的),父亲的大队会计工作由我接替,边学边做。
1971年2-3月间,忽然接到通知,宁海中学恢复高中教学,我被录取了,又有书读了,这真是喜出望外。父母为我准备了一切行装,出发那天,父亲挑着行李,父子俩步行25华里,来到县城。

上世纪初,宁海本没有中学。记得柔石当年曾在台州的省立第六中学就读,因学费昴贵,管理又不善,中途退学在家自学,第二年考入杭州的浙江省第一师范。后来有乡绅办起了私立中学。1928年前后,柔石任宁海县教育局长,大力募款集资,筹建校舍,为宁海中学私立改公立多方奔走,终成善果。我们的二层木结构住宿楼,就是当年建造的,所以叫柔石楼。

我们这届高中,一共就两个班,56人一个班,合计112人。教室在西大门进去左侧一幢砖混结构楼房的二楼,我们(1)班在东头,(2)班在西头。说起任教老师,一个个都是当地有名气的学科专业领军人物,在此不一一列举。学生主要是城关的和附近各公社的工农子弟,其文化结构,有老三届的初中生,有象我这样毕业后务农的,还有高小程度的,年龄小的象我这样15、16周岁的,大的有19、20岁。想起我后来当兵,1978年在扬州师院搞军训,学生的情况更是五花八门,大的有30多岁,已结婚生子,小的只有18岁,这就是当时的中国国情。


班主任马老师,高高的个子,爱好打篮球,风度翩翩。他是教数学的,虽然我数学成绩一直不好,不是他的得意门生,但是他给我们传授了许多成长的知识,做人的道理,生活上也对我们照顾有加,每天早晚一次到我们宿舍,嘘寒问暖,催促按时作息,就跟慈父一样。

徐老师是教语文的,兼(2)班的班主任,他是个饱读诗书的才子,县里的一枝笔。他国字脸,寸板头,长得有点象鲁迅。当时身体好象有点瘦弱,他就住在我们教室门外的阁楼上,时常有一股煎中草药的味道从屋里飘出来。我爱好语文,他的课,我总是特别认真的听,有时还做笔记。他在课文讲解中,旁征博引,引经据典,讲诸子百家,讲诗经离骚,讲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讲对联雅事民间趣闻,引人入胜,深感中华文化博大精深。他的字清秀俊雅,别有风韵。他布置的作业,尤其是作文,我特别努力地写,因此也常常被老师作为范文讲解。教室的墙报上,常常会贴出我和其他几位同学的文稿。

我和一位徐同学经常出学校的黑板报。记得有一次,学校还组织我们到当时最繁华的桃源桥头,在东方旅馆高高的外墙上,布置我们的宣传栏,把毛笔写在白纸上的诗词和文章贴上去,供南来北往的乡亲们阅览。记得当时我写的是《卜算子》的词,题目和内容早已记不得了。

1973年1月,我高中毕业。学生时代结束。父亲给我找了个代课的临时工作,在三岙小学,就是我当年读高小的母校。我熟悉的老师就剩下施老师一个。我教的是五年级的语文和三年级的算术兼班主任。记得有一次劳动课,到学校后面山坡地里挖土豆,有几个男生特别顽劣,在那乱扔小石块,我正想训示,已经有一个女生中招了。我一看她头破血流,吓坏了,赶紧背她下山、过河,到卫生所,缝了几针。还好两个孩子都是同村的,惹事男孩的家长买了礼物上门赔礼道歉,此事也就了结。多年后,听说那女孩考上了大学,我着实为她庆幸。

该校有一位男教师,是个上海下乡知青,比我大不了几岁,人高马大的,爱拉手风琴。这家伙是个人渣,后来把一个大龄剩女(邻校教师)肚子搞大,不负责任的跑回上海了,也不知道后续如何。

下半年,一位在区校当校长的同族长辈,叫我去他那儿代课,该校也是我的初中母校。我教的是初一的语文,有一段时间,教材没到,教导主任董老师安排初一教《神童诗》,"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我真佩服董老师,在当时的环境下敢教这种东西。学期还未结束,我被几个活宝软磨硬拉拽回了村里,说是农民需要我这个秀才。

我回村后办过夜校,搞过试验田,巡过山林,查过"资本主义的尾巴",也违心地帮人抄过大字报,那时年轻不懂事,后来也没人怪我。

1974年12月,我应征入伍,当了5年兵,秀才性格有异,体质又弱,提不了干,做了1年班长,2年文书。退伍回来后,还是到老地方代课,半年后,病休的老师回岗了,我又失了业。于是在家一边劳动,一边复习,打算第二年去参加高考。1981年5月,我招工到县供销系统的一家工厂,有了铁饭碗,高考的事也就抛到脑后了。不过后来心有不甘,又报读了北京语言文学自修大学的课程,虽然不发文凭,那些知识可都是干货。后来担任过副总理的姜春云也是我们的同学呢!

我的读书和短暂的教书生涯从此画上了一个不太圆满的句号。



娄开宇,男,笔名荒夫,曾用名娄开斌,浙江宁海人,中共党员,宁海县作家协会会员,宁海县诗词楹联学会会员,1975年1月入伍,2016年6月退休。1977年以来先后在《解放军报》《江苏电台》《宁波日报》《文学港》《宁海报》《早春》等处发表政论文、散文、诗歌等作品,其中诗歌《夏天》1985年曾获宁波市首届诗歌大竞赛优秀奖(共十名)。

□编辑:叶寒
□图片:小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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