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6日 “军事地形学” 课讲完，守备团新晋排长28人请我嘬了一顿“谢师饭”后送上车，再见！老队长和政委向我宣布了任职命令和重组第四小队的决定：我任小队长，张山任副小队长…我蒙了。去年6月，因海关恢复开放，经总部同意：“借”第四小队去参加边防检查，并对外轮进入领海前进行安检和卫生防疫检查。今年3月第四小队正式划转集体转业，划归海关了。和张山搭档，我非常高兴，但应该是他正我副才对呀，搞错了吧。我俩都是“武进兵”，老乡。他任何方面都比我强：长我1岁，早2年上学，多3年军龄，四个兜军装穿4年了，现在是正连级…这些不说，单是1969年春节前，跨大军区选调到东北“打架队”，去珍宝岛打架，揍“老毛子”，听着那个痛快，眼馋的啦：仅此，就足以让我高山仰止了。现在，倒过来玩了！不行，要说说。“我，我，我…”我结巴着，恨不得找个地缝什么的，钻进去，最起码把这老脸藏起来。“这是怎么搞的嘛？我是新兵呀，到老部队才7个月，本事也是在你的指点下完善起来的。特别是提膝撞腹是你的近战绝招，教我了，就是我的师傅呀！给你当个助手都是我高攀了。正好，你来了，给领导说说，调整过来。”“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就是个被人管紧了就能长大的人！没人管，你能闹翻天。我就是要让他管着你，怎的”。老队长开训。“你向张山学着点！他全身都是宝。”政委说：我们认为这样组合，是全队最好的搭配，是张山同志主动提出来的，你知足吧。“滾！有事问张山，少给我添烦。第四小队交给你了，带不好，我收拾你。” 老队长虎着脸。“快走吧，这里不是可以讲理的地方！”张山的这句名言，我一直铭记着。张山拎着我的背包，领着我先见了顶头上司二中队长老耿，他一番鼓励。回到四小队宿舍。一进门，6条精壮的汉子“涮”地起立，敬礼。还礼后，我不知说些什么。张山见状，低声提示：同志们好，坐下。四小队8人到齐：我，张山，老刘老王是队里调配来的熟人，才力和周向杰是前沿部队选调的副班长，汪六一和刘学明是从勤务分队抽来的优秀第二年兵（比我早入伍5个月）。张山仅二周就把这几个“能豆”揉熟了。我信心来了，在大家帮忙铺床挂蚊帐时，我到中队储物室的衣柜里拿了一条牡丹烟，回宿舍递给张山：大家别客气，抽。“你居然有这等整条的干货。”张山眼一亮：来，小队长请客，别客气，先把烟烧起来。烟头小，但温度可是500度。一人一包，剩下的你们怎么分我就不管了。原则是：别学小队长，打起来了！让这帮烟鬼去乌烟瘴气，老徐我们走。“老张，这兵怎么带？你练的是童子功，从小就泡军营，我可要当甩手掌柜的哟。”到老部队的第三天，周曰。二小队副小队长来找我“去后院看山茶花，”并向中队长老耿替我告假。“我叫张山，大山的山。你是南京知青，身上贴了块牌：大城市来的文化人。”“我是知青，从苏北泗阳农村来的。也不是文化人，初一只读了半学期，一元二次方程都解不好。”我赶紧解释。“哦，院长是孔中将，毛主席的亲家。咳，这就对了。”大院孩子相遇，都是如此问答。他又问：你喜欢吃猪油汤圆不！上街去吃。“能！这才3米半，我在家时炮工大院的院墙段哪高我们爬哪段玩。”人民路上的猪油汤圆真香，真甜，真糯，好吃。我跟着张山心满意足地，原路返回。结束了“谈心”，一销假。坐在篮球架下消化张山的“教导”：一，要谨慎，不要学沪上兵那样张扬；二，留一手，不要乱用但要勤练，练精；三，作风要紧张起来，不要稀稀拉拉；四，“武进兵”是我那批军院子弟参军时统一用的籍贯，在队里你是是明的，外出也讲是武进兵，方便与前沿同志打成一片…“今后，不管什么任务，你只管抢下来。小队里的工作我来做，特别是內务，副政委最夹生，你是侍候不好的”。在兄弟们云吞雾绕时，张山示意我们出去。储物室里安静，张山介绍了小队的现状，他对小队当前各项工作的安排。我只有听的份，心里庆幸：幸亏和他搭档，不然，这么多杂事，烦死人了。“出任务时我负全责。但战斗顺序是：你带火力支援组并掌控全局，我带捕俘组上去”。“龟腚？副政委说那是王八屁股。我们好说，效果第一，不吱声就这么练。”南海归来，我们都升了；我是正连级小队长。张山是副营级组工干事，是首长啰。不过当时是“升官不发财”，雷打不动，还是55块5。就这我满足得不得了：3年了11次出任务，有张山副小队长托着，带着第四小队，我冲、我拼、我抢任务；我胆壮、我无畏、我没出任何差错。张干事要先期归队，炊事班弄了一“桌”（席扡而坐），喝，我干了3瓶习水大曲，当兵后第一次我醉了。次日酒醒，张山哥已走了…后来，上级先后给我配了3位副小队长，他们都很优秀，也合拍，不过总觉得有点什么、什么的。
徐晓冰：1952生，网名冰尕。下乡插过队，当兵打过仗，做过盐水鸭，当过工会干部， 南师大中文系毕业。最后公职是杂志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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