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4岁半在奶奶身边的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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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〡陶沙燕
“我要到医院看奶奶”
豆豆因感冒有点热度，不宜上幼儿园，今天被爸爸送到爷爷奶奶家来。豆豆见到奶奶的第一句话就说：“我到这里来住两天。奶奶眼睛要动手术（注：是白内障手术），爷爷要照顾奶奶。我住的时间长了，爷爷就照顾不好奶奶了。”
我告诉他去医院手术后要用纱布蒙上眼睛。豆豆连说两遍：“我要到医院看奶奶。”
晚上我在给豆豆洗漱前，准备自己先洗。豆豆说：“奶奶，我来给你洗脚。”“奶奶，我来给你洗脸。”看看都帮不上奶奶的忙，就转而要求自己一个人来洗脸、洗脚，虽然毛巾拧不干，也泼洒出一些水滴，但还是有模有样地完成了。
↑豆豆和爸妈在德国
↑豆豆和外婆在德国
“当然是中国人啦！”
高旖一家三口暑期自驾游归来，今晚到我们家来玩。下面记录的是高旖与豆豆之间的一段对话，我们都在场。
话题从谈旅游“（豆豆）坐飞机到普吉岛”，“小时候在德国”开始。
豆豆：我妈妈在德国生我的。
高旖：那你是中国人吗？
豆豆：我是（轻声，迟疑，含糊地）德，德……（随后声音清晰地）算是中国人吧。（众人大笑，说真的，我们从来没有和豆豆谈过这个话题。）
高旖：那你爸爸是中国人，还是德国人？
豆豆：爸爸其实是中国人，但他是德国籍。（每个字都说得非常清楚、准确）
高旖：你是喜欢当中国人，还是当德国人？
豆豆：当然是中国人啦。
↑豆豆幼儿园要求的标准照
“先吸口气”
我每周一上午在老年大学声乐班上课，老师特别强调呼吸的重要性。
回家教豆豆唱“志愿军军歌”时，我就跟他说：“唱歌之前要先吸一口气，然后开口唱，声音就响亮、好听。”并作深吸一口气的示范，让他看我的腹部被气鼓起的样子。豆豆若有所悟，学我的样，大吸一口气，再呼气。接下来唱歌时，每唱一句，他就大吸一口气，这样居然把“赳赳纠，气昂昂，跨过鸭绿江……”这首歌唱得蛮有气势。
今天早上，我看着豆豆在捧着奶瓶喝奶，面前放着他爱吃的面包，我忽然想唱歌了，就用前天声乐课上刚学的一首《思恋》（维吾尔族民歌）的曲谱，即兴配上词，唱起来：“我的豆儿正在喝着德国的牛奶……” 豆豆立刻指出：“你没有吸气”，原来是我先前给他做吸气示范的时候，动作比较夸张，他看得清楚，而我这次吸气动作不明显，他就看不出来了。于是我夸张地吸气一下，豆豆点头认可了，我接着唱下去：“等会儿他还要吃一块面包，这面包是爷爷从欧尚买来，豆豆说这面包很甜很好。今天我们还要去照相馆，幼儿园要求拍一寸的标准照……”对着这个小观众，我练习着用美声唱法来中规中矩地唱（权当一次练声），配上一点肢体动作，豆豆看的、听的可认真了，还说了句：“奶奶真漂亮！”（在豆豆的词典里，他喜欢的人就说“漂亮”，不喜欢的人就说“丑”）。可以说，这是在豆豆的陪伴下，我完成的最轻松、最愉快的一次练唱。
唱“我的豆儿在喝牛奶”
几天后我在水池边清洗内衣，豆豆搬个板凳挤在我身边，指着盆里的衣服，一会儿说：“这是豆豆的香衣服……”一会儿说：“这是爷爷的臭背心……”心情愉快的我禁不住轻声哼起了“思恋”。刚哼了两小节“百灵鸟在……”，豆豆一听这熟悉的旋律，立刻说：“奶奶，唱‘我的豆儿在喝牛奶啊’！”我随即改唱豆豆喜欢的歌词。在唱“喝着德国的牛奶”时，豆豆补充说：是德国“进来的”牛奶。当唱到“今天我们还要去照相馆……”豆豆马上说“要去听泉山庄（婆婆家）”，于是我接着他的话头，唱下去：“今天我们要去听泉山庄，去看望爸爸妈妈，还有二宝。”豆豆高兴地拍起巴掌来。
豆豆自编自唱
晚饭后，我在挨个地打扫房间，爷孙俩在沙发上相对而坐。豆豆一首接一首地唱幼儿园教的歌曲---送别和国歌。国歌里一句“冒着敌人的包谷”，我听见就纠正了一下，应该是“炮火”。豆豆理解了之后，按照正确的唱法一连唱了几遍。
今天爷爷是忠实的听众，要求豆豆编个歌来唱唱。豆豆来劲了：“好的，我来变歌（他以为是爷爷变戏法的变字呢）。”接下来，豆豆按爷爷的要求，分别自编自唱了“高兴的歌”、“伤心的歌”和“生气的歌”。这些歌都没有歌词，只是随口唱一些高高低低的音，按爷爷要求的歌名的不同而变化一下节奏的快慢和声音的强弱。最后那首，豆豆说是因为“生气”，所以要“唱得响”。
接下来爷爷又提新的要求了：“唱一首说爷爷的歌，今天爷爷做了什么啊？”经这一提示，豆豆略一思索，就唱起来：“爷爷搞黄鳝，爷爷搞黄鳝，爷爷好辛苦，爷爷给我做好吃的东西----”。我这时扫地到卧室门口，听得一清二楚。只听爷爷又说：“再唱一首说奶奶的吧。” 豆豆停顿了几秒钟，就开口唱道：“奶奶搞百合，奶奶搞百合。奶奶整天陪我玩，奶奶好辛苦-----”。这两首带歌词的歌都是一气呵成，中间没有任何停顿啊！听到此，我立刻丢下手中的扫把，拿出纸和笔，把豆豆唱的非常清晰连贯的歌词写下来。可以说，上面记录的是一字不差。
事后，我有几点想法：
（1）豆豆在唱爷爷奶奶的歌时，开头两句都是重复的，恐怕他是在利用重复第二句的时间在考虑下面的歌词吧？
（2）豆豆每“变”一首歌（包括没有歌词的），凡是唱到结尾，都要把音升高八度，并且最后一个音要拖长至少4拍。这一点，我从来没有教过他，想来是他自己听歌时悟出来的。
（3）爷爷奶奶从来没有在豆豆面前说过自己好辛苦之类的话。今天宝贝“有感而发”这么一唱，我们的心里真是比灌了蜜糖还甜！
（4）豆豆完全是即兴编词、编曲，想要他再唱一遍，他就直摇头了。不可复制也！可惜没法把这两首歌录音下来噢！
↑豆豆搭起的动物园
豆豆把家里的小动物玩具都搬来，搭起了一个动物园。奶奶看了就抓起笔，写下几句顺口溜： “动物园里朋友多，大家一起好快活。老牛哞哞虎威武，熊猫拍手鹿唱歌。” 刚写到这里，豆豆问我写的什么，我念给他听了。我的话音刚落，豆豆就有板有眼地说：“小老鼠，打节拍，小鸭子吃苹果。” 我立刻鼓励他接着说下去，豆豆又说：“小狗狗，啃骨头，小猫咪，吃草莓，小白兔，吃萝卜。”奶奶欣喜之余，补上最后两句：“大家都是好朋友，团结友爱乐呵呵。”
这就是祖孙俩的首次合作 —《动物园里朋友多》。
赞当兵的人
豆豆特别爱跳《小苹果》，一次我在电脑的屏幕上看到《军人改编版的小苹果》视频，就让他来看。这是用《小苹果》的曲谱，改编了歌词来唱，同时屏幕上出现的全都是军人刻苦训练的场景，有队列训练，有消防员的灭火训练。
豆豆看了很受鼓舞，对我说：“爷爷当过兵。奶奶，你为什么没当兵？我以后长大了就要当兵。”连看两遍后，豆豆随口说出四五句赞叹军人的话，一说完，就问我：“奶奶写下来了吗？”我这才意识到，他是想，像那次随口“变”（编）歌一样，让我记录呀。可是今天我因为没思想准备，没特意记在脑子里，所以写不下来，就让他再说一遍。豆豆又脱口而出：“军人当兵，特别厉害。我们消防员灭火更好。当兵的人，解放军努力！消防员也努力！”豆豆这一遍说的每一句都已经不是第一次的原话了，但意思差不多，我保证这次记录的一字不差。
我为豆豆的感动而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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