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身体不适去医院，在待诊区偶听两位病友的隔空交流，特与大家分享）病友甲：老校友，你好，得知你今天还要透析，晚上才有空，你现在就急着帮我打听，真不过意。上帝与你同在，我腿不行，只能坐轮椅，否则一定去看你。我半年后要重装人工膝关节。待能走时去看你。多保重。病友乙：多保重！我膝关节也是很痛，不能上下楼，大医院骨科主任让我置换人工关节，我没同意，注射了玻璃酸钙，几个疗程，每天吃氨糖软骨素，用保守治疗。现平地可走，爬楼不行，所以搬迁到城郊一楼居住。你告我你的住址，我来看你。病友甲：不要来，很感动。我2016年在市某医院置换，一直感染，发烧两年，瘦了五十斤，并发肾衰又成心衰，病危几次，住院断续三年，转到省级大医院肾衰好转，仍发烧。今年六月转到大医院骨科，由主任动刀，把人工关节全部取出，化验查出感染⋯⋯中罕见病菌。原医院三年未查出，大医院查出了，只有国外一种抗菌素可治，每天自费800元，我在大医院住院三个月，还是学生替我找人，否则至多半个月就要出院。我在原医院开刀时未缝完医生就跑了，后由⋯⋯南亚实习生缝，结果感染。但主刀医生说，我手术很完美，是你自己感染的。我个人出资七八万，在该院反复开了三次，里面全是脓。还是大医院较严谨，目前炎症已退，死里逃生。病友乙：你好，真的同病相怜了。我2017年也因双脚不能着地，在部队医院收进急诊观察室，因血液化验检出阳性不知名病毒，高烧昏迷，转重症室，几下病危通知，经血液化科手脚同时抽血再次化验，查翻资料终于锁定一种病毒，疾病定为败血症。每天用进口药，住院也是一个多月，血液化验归为阴性，又在同学帮助下转省级医院康复治了一个半月。自费药用了十万多。那时也是坐上了轮椅。大学几个同学都推过。同学情很珍贵，难忘她们常送营养汤来院给我滋补……主任医生说，幸好查出了病毒菌型能针对用药，否则病毒随血液在心脏系统发作，也回天无术。
病友甲：我的情况估计是手术中被感染，现在说不清了。在膝部发炎，肿得厉害。这所谓专家开坏了好几个人，有人留下严重后遗症，还有两人开死了。都未告赢，有几个病友约我一起告，我未参加。我这次换膝盖也是灯蛾扑灯，自找死。三年前去医院看一住院老知青，在走廊偶遇该院领导，看墙上宣传很是了得。我就大着胆子上前咨询，谁知他极平易近人，马上开住院单，我连号也没挂呢。我受宠若惊，又大着胆子问了一句：还有二十天开学，我还要接送孙子呢。他很和蔼地说：“来得及，二十天包你健步如飞。”又加了一句，＂我的话你还不信吗？＂我感动得都要哭了，庆幸自己遇到好人了。第二天就赶快住院，为表谢意，给他三千元红包，他一口回绝（后来我双膝置换花了十八万，扣去医保，自掏八万多，听老道的人说，医生连卖进口材料、三D打印防血栓药，其中名堂多呢。）三D打印五千，发票没有。明明防血栓已列入医保，硬要另开处方让我去大药房买，一次两千，要连吃几个月，全自费，我买了两次，病友悄悄说有进医保的，不要上当。我不肯买了。医生立马笑脸变成冷脸，说我要钱不要命⋯⋯病友甲：原本我两个膝盖一个轻，一个重，我想只开重的，这个专家说先开轻的，叫轻装上阵，我很信他，这么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不会坑人。就开了轻的，其实走路稍有点疼，我当时能走一二十里呢。十天后又要我开重的那膝盖。后来，过了三年才听大医院医生说，两膝全开刀至少要间隔三个月。半麻时我人还清醒，耳听专家在叫，小王呢？未缝好，怎么人跑了？小王是他带的学生。旁边两个南亚实习生在叫，我来缝。就是两个实习生帮我缝合的。谁知从此种下祸根。三年来几次反复开刀，有一次手术中心脏骤停，差点挂了。术后疼痛无比，如上酷刑，全靠打针维持。贫血白蛋白降至危险，全靠自费维持，花钱无数，人也天天如同上刀山，亲人不知多少泪，而专家却很轻松地说，手术很完美。有意见可以去反映。
病友乙：现在手术开刀，让本人签字，本人不能签的直系亲属签字，上面把手术的各种意外风险罗列十分周详，即使手术出了问题也是在意外风险之中，已告之了你，你不签，手术就不给你开。例如开甲状腺手术，上面就写了有失音的风险（嗓带受伤，声音嘶哑和失音）。其实是手术的技术问题，手术刀开到了声带神经。你签了，如出现这一情况，医院将免责。病友甲：叫我签字时，我也没细看，以为不会有问题，他是院级领导，权威，我相信他。这次亏吃大了，好在人没死，就算了。那几个病友闹了一阵，也无声而终。有段时间我妻子不舒服，在医院挂专家号，又拍CT，专家说乳腺癌中晚期，还说周四出差，争取周三开刀。这次我们有点经验，不轻信了，到专门治疗肿瘤的医院，专家号未挂上，挂了普通号，那个中年医生说是小叶增生，没关系。第二天，不放心又起早去挂专家号，专家说昨天病历不是写了没关系？由此逃过一劫。现在时间已过去两年多，我妻子啥问题也没有。安然无恙。这真的是我用血换来的教训呀。病友乙：你说的对。今年八月份我感到舌头痛，想可能是火气，也就没管它，到了十月份疼痛加剧，说话有时舌头打滚，啰嗦一下又好了。我咨询了上次在医院认识的主任，他建议我去拍下片子，诊断有无脑梗。我即前去住院，挂了脑中卒急诊。通过脑卒中绿色通道，值班护士直接带我去观察室找值班医生。医生直接要我打电话给家属，办理入住手术，并指定了床号，还未进行任何检查就不让我出门了。我说我能走能动的，不需住院检查，帮我开个核磁共振，检查脑部有无脑梗。如检查有问题，再住院治疗不迟。医生说你不住进来怎么检查，你随时都有危险。我没觉得我有那么严重，我不看了，明天看门诊拍片。医生护士还不让我出门，要我签下拒绝住院检查治疗的单子，才放我走。弄得我好紧张，结果门诊排队预约周五上午做了脑部、颈椎核磁共振，啥事也没有，只颈椎有点小问题。被吓的不轻！嗨，庸医唬人呀。
我膝关节一直没置换，现在也不用轮椅，开刀置换是万不得已的事儿。能保守治疗的尽量别动手术。手术全麻、半麻都伤元气。现在医院看病水也很深。病友甲：是呀，开刀一定要慎重。我过了三年半的痛苦生活，明年上半年还要重做手术。唉，这黑医真的把人坑死了……张道康，男，八十年代毕业于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南京音乐文学学会理事，发表过多篇散文、诗歌等文学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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