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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八哥迷案

八哥迷案

清朝年间,扬州府安宜县有一个大户人家,户主名叫史承龙,高大的身躯,却断了一条腿。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瘸了,因为他很少出来露面。他家高墙深院,占地应有两亩地,东西各一栋青砖灰瓦的楼房,盖得飞檐翘角,十分富丽气派。能够进出此宅的都是当地富绅,众口艳羡该户家俬巨万,还珍藏着许多名人字画,而且都是真迹。但是,大家又替史财主惋惜,偌大的家业,却人丁稀少,只有一房夫人、一个儿子和住西边楼里的兄弟,兄弟至今还是一个光棍。儿子史如海虽已完婚,仍然没有子嗣,除了两位年龄偏大的老妈子当佣人,便再无别人。

史承龙的夫人陆氏年三十七八,长得端庄俏丽,言行举止雍容闲雅,大家就一致认为这些优点必定是史财主不纳妾的根本原因。一位贤妻良母,胜过良田千顷,只有史如海会经常察觉母亲的脸上总有一丝淡淡的忧伤,而且打他很小的时候,这种忧伤就一直存在。他记得自己是母亲亲手抚养长大成人,那个怪僻的残疾父亲就像迷一般存在,整天在他的房间里深居简出,摆弄一屋子的古玩字画,仿佛那些就是他生命的一切。那个房间,能够随便进去的只有史如海和他的叔叔史承虎。陆氏爱呆在自己的房间里陪儿媳做针线活,很少去丈夫那里,两口子之间好像总有一层隔膜。

史承虎比哥哥整整小十岁,也已经四十岁的男人了,经常在外面抛头露面。他没有哥哥长得威猛,念过几年书。他不好色,心中只对一个女人情有独钟,竟是他的嫂子。自从产生了这个可怕的想法,他就经常借酒消愁。这种羞于启齿的恶念却成了他的梦魇,怎么也驱赶不走。他不敢主动表白,只能在背后偷偷地瞟嫂子几眼。如果她对他笑,他会感到无比满足。可是,她从来就没对他笑过,女人对男人的心思极其敏感。

史如海的心中也有一个疑惑,自他记事起就从来没有见过母亲的娘家人。他问过母亲,她就神情伤感,告诉他,她的老家在一个很远的地方。究竟有多远?母亲闭口不谈,似乎心里有许多难言之隐。史如海还很纳闷,父亲那么魁拔,自己却只有一百七十公分的个子,长得还眉清目秀,浑身上下都流露出一股文人气质,与粗鲁的父亲迥然不同。没有一个孩子会怀疑自己的身世,除非大人告诉他一些什么。在这个怪怪的家庭里,史如海有时候感到呼吸都很困难。一家人鲜有聚在一起吃饭的场景,除非非常重要的日子,比方半年之前的一个晚上,父亲五十岁生日那天。白天的筵席散完,史承龙意犹未尽,把弟弟、儿媳和陆氏,甚至两个老妈子都招呼到一张桌子上举杯畅饮。他那天真的很高兴,话也特别多,一张老脸被酒刺激得通红。

“如海,”史承龙突然喷着一嘴酒气,对儿子说:“爹非常喜欢你送给我的礼物!”

说完,史承龙用手一指条几上摆着的一只鸟笼。那是史如海在县城寻了许久,才找到的一位手艺精湛的木匠,花大价钱请他订制的。这只鸟笼外观精美,做工考究。里面的那只上下跳腾的八哥,遍体羽毛乌黑发亮,两只褐色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转,长着一双锐利的爪子和尖长的嘴,鸣叫的声音悦耳动听,有时还会学几句人话,逗得他们捧腹大笑。

史如海恭敬地对父亲说:“孩儿看见爹爹总是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有了这只八哥相陪,您可以逗逗它,叫他学舌,就不会觉得冷清了!”

史承龙乐得开怀大笑,却没有注意到儿子的脸上露出的阴冷的笑和妻子的尴尬不安。从此,这只鸟笼就挂在他的房间里,陪他度过大半年的时间,直到有一天傍晚,他的房间突然传出咣当的响音。这声音惊动了史如海,他大步走到父亲房门口,推门一看,父亲正歪斜在椅子上,脑袋往下耷。他大惊失色,赶紧喊来叔叔。史承虎走到哥哥身边,用手探他的鼻孔,竟然没有一丝气息,他已经死了,顿时泪流满面。然后,他用袖口抹干泪水,瞪了侄儿一眼,就匆匆走到院子外面,报官去了。

安宜县令倪洪智听说县城发生命案,立刻带上仵作等人,在史承虎的带路下来到史府。府上的几个人早就哭声一片。倪洪智走到楼上男主的房间,发现窗户紧闭,昏暗的烛光下,他看到史承龙脸色煞白,嘴巴痛苦地张开,下巴留下两道已经干裂的血渍,一支竹签深深地插进了他的太阳穴里。他小心翼翼地拔出竹签,它有五十公分长,半公分宽,薄如刀片,削得尖而锋利。他拿着竹签仔细端详,又发现上面刻着一条细细的血槽,不由得惊叹此物制作精巧,凶手确实下了不少工夫。他把竹签交给仵作收好,走到挂满字画的墙前。可能年深月久,这些字画上面都沾上了一些灰尘,但是每副的右下角留下清晰可见的指印。他就叫来史如海,问他父亲有哪些生活习惯。

史如海如实回禀:“家父生活简单,每天呆在房间里闭门不出。他酷爱这些字画,临睡前每一张都要用手掀开一角看看。”

倪洪智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又问史如海,他父亲可有什么仇人?从现场来看,凶手谋财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因为房间里没有丢失一件东西。史如海抬头思索片刻,表示从来没有听说他父亲有什么仇家。倪洪智觉得此案十分棘手,一时半会理不出头绪,就命令衙役把尸体运回县衙,等案子破了以后再让死者入土为安。然后,他对史如海安慰一番以后准备告辞。他刚走到房间门口,耳边依稀传来几声怪异的声音。

“一、二、三;一、二、三……”

倪洪智停下脚步,寻声望去,才发现正对着史承龙尸体的前方,床尾的护栏顶上悬挂着一只鸟笼,声音正是从八哥的嘴里发出来的。他暗暗责怪自己太粗心大意,把这鸟笼疏忽了。他走到鸟笼下面,也学着叫一声“一、二、三。”那八哥就一边学舌,一边不停地啄笼子里面的水槽,可爱的样子令众人忍俊不禁。他转身问史如海,八哥为什么喜欢叫出这几个字?

“大人,我们有时候在一起玩掷骰子,嘴里喊一、二、三,一定被这八哥学会了。”史如海躬身回答。

倪洪智不再追问什么,吩咐众人回衙门。走到楼下,他看到一个女人已经披麻带孝,坐在椅子上掩面而泣。史如海心领神会,赶紧告诉知县,这是他的母亲。倪洪智上去对陆氏好言劝慰了一番,才回到县衙。这一夜,他辗转反侧,竹签、鸟笼、字画等等在史府看到的一切又在他脑海一一浮现。一个没有仇家的人为什么遭人杀害?事情绝非如看到的、听到的那么简单,也许凶手就在史承龙的周围。

就这样,他一宿未眠,起床后在书房里愁眉紧锁地呆到中午,把玩着那支竹签,始终理不出一个头绪。

“笃、笃、笃。”书房门被人从外面轻轻地叩击。他让那人进来,原来是师爷郎义。他兴冲冲地说;“大人,县上来了一个马戏团,听说有不少稀罕的动物,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倪洪智站起来舒展几下筋骨,心想这个杀人案已经让自己头昏脑胀,正好趁此机会出去放松一下心情。他破过不少案子,深谙峰回路转的奥炒。于是,他和郎义便衣微服走出衙门。安宜是一座小县城,位于运河东岸,南接高邮,北邻淮安。城中民情淳朴,善良胆小的百姓居多。他在此地为官多年,民间纠纷常有发生,杀人案却少之又少。师爷告诉他,史承龙被杀,已经引起城中许多百姓的恐慌,各种猜测和担心,被擅长造谣的人说得神乎其神。他就更加觉得必须尽快把案子破了,方可稳定民心。

不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一块空地,这儿已经站满了人,男女老少混杂在一块,喧哗声不绝于耳。他们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观看,场地中央几个卖艺人正施展各自的江湖本领。几个节目过后,一位年轻女子提着鸟笼走到场上。她笑容可掬地向大家夸耀笼中八哥的能耐:“我这只八哥不仅能学人说话,而且还会腾空接牌、丛中寻物。”

接着,女子就打开鸟笼,那八哥不但没有嗖地飞走,反而飞出来在空中盘旋了几分钟,然后落下来站在鸟笼上,盯着女子手看。只见女子把手中的一张纸牌朝天上用力甩远,那纸牌飞到半空中就落叶一般往下掉。八哥突然张开双翼飞向天空,张开尖嘴,准确无误地衔住纸牌,才飞到女子手上,把牌还给她。众人忍不住齐声叫好,女子弯腰致谢。然后,她取出一粒黄豆给大家看,同时接过另一个卖艺人递来的碗,碗里盛满了米。女子把黄豆埋入米中,让八哥把它找出来。只见这黑色的机灵鬼用它的喙在碗里只啄了几下,就把那粒黄豆衔在了嘴里。倪知县目睹这精彩的表演,忍不住啧啧称奇,同时脑子一激灵,若有所悟,脸上露出自信的笑。

当天下午,倪洪智带着师爷和几个衙役来到史府。他们刚跨过门槛,一个圆溜溜的东西滚到知县的脚下。他满脑子案情,根本没留意,被那东西跘了一跤,便一趔趄倒在了地上。几个衙役看到县令那狼狈的样子,都想笑却又努力憋着。还是郎义眼疾手快,赶紧过去把他扶起来。他一边掸去身上的灰土,一边拾起那东西看,竟然是一只鸟笼,上面有被火烧过的痕迹。他仔细端详,觉得此物做得有许多特别的地方,就提在手里又来到史承龙的房间里。里面的东西都还是在昨天的位置,只有那只鸟笼好像换掉了,八哥鸟看到有人来,立刻兴奋地上窜下跳。他不动声色地瞟了史承虎和史如海一眼,然后在史承龙死前坐的椅子上坐下来,闭上眼睛苦思冥想。突然,他睁开眼睛好像明白了什么,让史如海把他母亲叫来。

光线幽暗的房间里,只剩下倪洪智和陆氏两人。其余人都按照知县的吩咐站到了门外很远的地方,并且留衙役把门,任何人不得靠近。过了一会,他才让他们又回到房间,然后目光从每张脸上一扫而过。沉默,房间里一时陷入了可怕的安静当中,每个人都紧张地望着来回踱步的倪知县。他走到鸟笼下面停住脚步,转身指着八哥说道:“本官已经找到杀人凶手!它就是这只八哥。”

师爷觉得不可思议,便问道:“大人,一只鸟儿怎么可能会杀人?”

倪洪智说道:“一只普通的鸟儿当然不会杀人,要是经过人训练的呢?郎师爷,你应该记得我们在马戏团看到的那只八哥,它能腾空接牌,这只八哥就能杀人,玄机就在这只鸟笼里。”接着,他把门口捡到的鸟笼翻转过来,底儿朝上,又说道:“这只鸟笼就是一个竹签发射器,发射开关就在笼子的水槽里。只要有人叫一、二、三,八哥就会边学舌边用力在水槽里乱啄,自然会触碰到发射开关,竹签快速射出,击中想杀的人。”

师爷追问:“大人,谁才是真正的幕后凶手?”

“是他!”史承虎突然跳出来,用手指着史如海,咬牙切齿地说:“好你个如海,如果我没说错,这只鸟笼是你送给你爹的,想不到你竟暗藏杀机。他把你抚养成人,你却要杀他,你还有没有良心?你究竟为什么要杀他?”

史如海镇定自若,冷冷地盯着叔叔,问:“为什么?难道你心里没有数吗?”说完,他向倪洪智说:“大人,你猜得没错,我就是凶手,我认罪!”

陆氏扑通跪在知县面前,满脸泪水,哀求道:“大人,这些都是我的主意,与儿子无关,我才是真正的凶手!”

众人惊讶得面面相觑,母子俩居然抢着认罪求死。倪洪智问陆氏的杀人动机,她沉默了一下,然后讲起隐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

二十年前,京杭大运河高邮地段活跃着一帮河匪,专门抢劫路过的船只。他们的头领就叫史承龙,此人心狠手辣,干尽了伤天害理的事。他有一个弟弟,才二十岁,不似哥哥那样鲁莽,专门为哥哥出谋划策,像军师一样。他们在高邮城有几个住处,就是防范被官兵捉拿,每个住处都挖好了很宽敞的地窖,抢来的钱物都藏在里面。有一天,天色将黑,从南方慢慢驶来一艘画舫。那船遍体刷着红漆,船柱雕梁画凤,从船头到船尾张灯结彩,一看就知道是官宦人家的大船。待舫驶近,史承龙仔细察看,共有十多个水手壮丁,船头站着一位身穿官服的中年男人,他的手正搭在一位俏丽的女子身上。此女子年龄不过二十,娇小可爱,仿佛仙女下凡,看得史承龙心里直痒痒,心想这辈子要是和这位美女共度一夜良宵,就算死也值得了。他明明知道抢劫这样的官船会遭灭顶之灾,还是下达了进攻命令。面对突如其来的匪徒,船上壮丁未及还手,就被一个个砍死扔进了河里,只剩下官员和女子。史承龙提着带血的钢刀指着女子说:“美人,从今天开始,你就做我的压寨夫人吧!”

女子开始还十分恐慌,现在面对钢刀反而临死不惧。她狠狠地瞪了史承龙一眼,骂道:“强盗,你休想!”

说完,她就准备投河自尽,却被官员一把拉住,劝她说:“娘子,为了腹中胎儿,你一定要活下去!”然后,他朝史承龙一拱手,说道:“这位大哥,我死不足惜,恳请你给我妻子一条生路!”

“我答应你了!”史承龙得意地狞笑道,接着手起刀落,将官员砍死后推进滚滚流淌的大运河。

这个案子很快就惊动朝廷,扬州知府亲自来高邮剿匪。这帮河匪终于走到穷途末路,全都被杀死,史承龙奋力拼命,虽然得以险脱,却被砍断了一条腿。这个时候,地窖就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他们三个人躲藏在里面两月有余,直到街上风平浪静,史承虎才偷偷地买来一辆马车,装上所有的脏物,趁着夜色离开高邮,住进了安宜县。半年以后,女子生下一个男孩,史承龙十分喜欢,就把他视若己出,并告诉女子,只要她一心和自己过日子,他绝不伤害她们母子。从此以后,他们在郊区买地盖房,以书画商的身份与人打交道。

陆氏说到这儿,已经泣不成声。她继续说道:“一年前,我把如海的身世告诉他,他就发誓要替死去的亲爹报仇,想出了这么一个计策。恳请大人放过我的儿子,我愿承担一切罪责!”

师爷和衙役都为陆氏母子的不幸遭遇表示同情,劝知县大人放他们一马。师爷言之凿凿地说:“大人,史承龙就是二十年前通缉的河匪,罪大恶极。史如海杀了他,那可是为民除害,不但无罪,反而有功啊!”

倪洪智未置可否,说道:“我是想放他一马,可是他根本就不是凶手,叫我怎么放?”

众人更加迷惑不解,诧异地望着知县。他则慢腾腾地走到史承虎面前,用威严的目光注视着他的脸,说道:“史承虎,事到如今,你不应该说些什么吗?”

史承虎浑身一震,但又故作镇静,说道:“大人,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倪洪智朝他轻蔑地笑道:“既然你不想承认,我来替你说。我刚才特意向陆氏单独问了一些事情,她告诉我,你早就觊觎史承龙的家产和嫂子的美貌,一心想把这些占为己有,所以早就有了杀哥之心。”

“大人,您不能偏信嫂嫂的一面之词来定我的罪。否则,我就去扬州府告您诬陷好人!”史承虎为自己辩解。

倪洪智立刻又说道:“当然,本官还有更直接的证据,就是那根竹签。竹签上有一道血槽,只要刺入人体,血就会沿着槽向外流。可是竹签上露在体外的地方干干净净,这就说明竹签刺入人体,这个人早就死去,血开始凝固,自然不会向外流。仵作的尸检又告诉我,史承龙是中毒而死。那么这个毒是怎么进入他的身体里的呢?答案就在墙上的字画上,上面有许多白色粉尘,其实这些都是砒霜。只有史承虎和史如海知道他有掀画的习惯,一旦他把手指放嘴边沾唾液,就会中毒。史承虎一直暗中观察他的动静,发现哥哥中毒而死,他马上敲门发出声响。这声音惊动了蓄谋已久的史如海,他过来看到父亲躺在椅子上,太阳穴正对着鸟笼,以为是绝好的机会,就口叫一、二、三,让八哥啄动机关,竹签不偏不倚射进了父亲的太阳穴。”

倪洪智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你一定要问,我为什么怀疑到你身上,其实很简单。昨天,我们检查完现场准备离开,你发现我没有注意到鸟笼,就在门口连叫两声一、二、三,我听得清楚,只有后来的声音才是八哥叫出来的。史如海做贼心虚,当夜就把鸟笼换掉,并准备烧掉这只有机关的鸟笼。你趁他离开,把鸟笼拿回家,等我们今天再来时,你偷偷地站在院门后面,把鸟笼滚到我的脚下。你所做的一切,就是把所有的疑点往史如海身上转移。你自以为很聪明,却不知道聪明反被聪明误,所有的一切反而更加暴露了你的罪行!”

史承虎面如土灰,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倪洪智把手一挥,衙役立刻一拥而上,把他紧紧抓住,往衙门扭送。等整个院子安静下来,知县大人才对史如海和陆氏说:“现在,你们可以把史承龙接回来安葬了。这个人善恶各半,如果他知道亲弟弟害他,会不会认为,这是他的报应?”

插图/网络

 

作 者 简 介

潘新华,江苏宝应人,笔名:巴尔扎克的粉丝,普通工人,喜欢写故事,小说,叙事散文,发表于诸文学网站,《怖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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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校:严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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