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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母子逃命迁新居

母子逃命迁新居

我经过连续数日的寻找之后,终于得知流浪猫母子在发生重大变故之后,为保命而选择了重迁新居。

《公园深处的母子》文章发表后,我对母子更为关注,只要去苏州虎丘湿地公园锻炼,基本都绕道走涵洞看望一下它们。

可是,最终还是发生了让我担心的事情。

开始二次在涵洞附近,不曾发现母子的踪影,把带去的火腿肠丢在那就走了,没太多在意。

第三次仍没看到,有些不放心了,附近“咪咪咪”呼唤了无数遍,仍没出现往常母子俩很快从植被窜出来的情景。

这种情况肯定不对劲,我开始为它们的安危担忧,甚至脑海浮现不祥征兆。

母子俩为啥不现身?最近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转念又想,每次放着的火腿肠都吃完了,也许凑巧没遇到我吧!不灰心的我,隔一天又第四次绕过去看望,结果如前。

回家后,把情况告诉了爱人,她说最近我都是上午去看的,而之前遇到它们总在清晨。很可能我的时间调整了,而母子俩还按过去的点在那等,所以错过了相遇。

爱人的分析有一些道理。的确,随着隆冬的到来,早起逐渐成了件困难的事,没遇上猫咪母子,也许是我赖床所致。

那晚,爱人甚至自告奋勇,答应第二天早起陪我去看望母子俩。她可是典型冬日早起的“特困户”,下这个决心算是不容易了,我不禁小感动起来。

元月11日大清早,时间刚过6点,我就催她起床。掀开窗帘,楼下马路还很少见人影,天色更以路灯取代。

烧水洗漱,简单收拾,我边做着“学习强国”作业,边往外赶,走在前面的爱人提醒带上抽屉里的火腿肠。只顾匆匆赶路的我还真忘了,于是趁她等电梯的空档,我又折返开门取猫食。

驾车出小区,时间已超过6点半,10分钟后到达公园,径直往母子生活居住的涵洞方向赶,期待这次有新收获。

隆冬的清晨,寒风刺骨,宽阔的人行步道,鲜有游人走动。行走在静谧的人工湖边,沙沙沙的脚步声能传出老远。偌大的林带上空,偶有鸟雀声传来,但低沉而乏力。

走了大约二三公里,爱人突然说似乎听到了猫咪的叫声,问我有没有在意?一直有徒步听广播习惯的我,外面的声音自然没感觉。于是,立即摘下耳机,放慢了脚步。

我们几乎踮着脚往前慢慢移动,更竖起耳朵听四周的动静,口中不停“咪咪咪”地唤着。

往前约一二十米,又传来“喵、喵、喵”的叫声,这回我听得一清二楚,更定位就在前方附近。

巡视着路两侧往前,心想这猫咪声,也许不是我们想见的母子。因为,此处距涵洞至少一公里,它们不应在这里出现。

正聚精会神地走着,突然步道南侧供游客休息的座椅下方,一只蜷缩着的猫咪映入眼帘,小家伙正对我们张开小嘴喊叫。

我一眼就认出是母子中的孩子,马上取出身上的火腿肠,它迅速冲了过来,我掰开一截扔过去,小家伙叼上后很快跑到路旁的植被中。

它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就剩自己?母亲此刻情况如何?一连串待解之谜迅疾闪进我的思绪……

爱人跟我争,说不是要找的猫咪,但我肯定就是其中的孩子。留下半截火腿肠继续往前,心想它的母亲也许能出现在附近。

可结果,一直走到它们居住的涵洞,都没发现母亲的影子。在那里呼唤、寻找了好一会,还是没动静。我们决定,原路折回碰碰运气。

走到距发现孩子座椅老远的地方,我居然发现一大一小两只猫咪蜷缩在下方,更确信就是它们母子。真可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格外的惊喜。

我取出半截火腿肠,边投喂,边问它们怎么流落到这里?最近为什么总不见踪影?可人家才不理呢,只顾大块朵颐,狼吞虎咽。现场,母子俩较之前明显瘦弱了不少。

孩子还很自私霸道,投给它的总比母亲吃得快,吃完后便恬不知耻地抢妈妈嘴里的。母亲很是生气,嘴里不时发出“哧哧”的警告,并举起前掌向厚脸皮的晚辈扇去,然后蹲在那看孩子吃。

我们逗乐拍照的当儿,后面一对中年夫妻赶了上来,我一眼认出也是常为母子送猫粮的女士。只见她取出口袋里的塑料方便袋,然后将黄色颗粒猫食倒到路边。

母子俩飞也似地冲上去,再次狼吞虎咽起来。我主动与对方打起招呼,因猫的话题,我们一直聊到公园终点。

他们几乎与我同一时间关注流浪猫,从初期的母亲,到后来的母子,更常在晨练时带些猫粮。我告诉他们,为母子还专门写了文章,夫妻俩听了很来劲,叫赶紧打开给他们欣赏……

说到母子近期的变故,他们讲述了一个惊险的故事。原来,前几天的一个早上,一条流浪狗在植被下面拼命追赶母子俩,相互厮打了很长时间,正好被他们路过时发现。最终,母子因不敌身体较自己庞大若干的对方,无奈选择了忍让,退出本属于自己的领地。

难怪连续几次看望都扑空,原来它们近来一直为生存四处躲难避灾。得知母子的遭遇,我一阵惊讶,更为它们叹息!

眼前这对模样俊俏动人的流浪猫,呈现给人类始终是灵动与可爱。然而,生活流浪在荒郊野外,它们要经历多少艰辛与不易?恶劣的环境,食物的匮乏,强大的天敌……对于这本弱小的种群,每一天生存都面临考验与挑战。因为“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自然法则无法颠覆,改变唯有强大自己。可天然弱小的它们,这种现状又怎能改变?

每每想起这对母子,总为它们担心,替它们可怜……

插图/作者

 

作家简介

周秀桐,江苏盐城人,现供职于苏州市某区级机关,中国散文学会会员,苏州市作家协会会员。80年代中期参军,曾长期服役于新疆军区空军、新疆军区机关,2003年调入苏州军分区,2007年转业,中校军衔。在部队多年从事新闻工作,数年被《新疆日报》社、《新疆经济报》社等媒体聘任驻部队记者,在各类媒体发表作品超过1500篇,数十次获得军地新闻工作先进荣誉,四次荣立个人三等功。目前,主要涉及随感而发的文学类作品,写生活、写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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