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读《走出混沌》
近来在自家的书柜流连，偶然看到了这本《走出混沌》。略一愣怔之间，也还依稀记得二十年前曾经读过这本书。当时“企业管理学”正处于极度兴盛期，一众古今中外的管理学著作扑面而来，令人眼花缭乱。《走出混沌》在当时也非常显赫，尽管也是一波高高的潮头，却也只是潮平海阔而已。
现在看来，却是当时没有领略《走出混沌》的奥妙。
如今不过二十年之后，再读此书，却令人有沧海桑田之感。二十年不过是弹指一挥之间，怎么会有这种如此突兀的感觉？居然是梦境一般的神奇变幻？
感觉只是个体的先验。更重要的是事实胜于雄辩，蓦然回首，惊为幻象——华为当年提出的那四个方面的愿景居然已经好梦成真般一一兑现：
第一、华为已经“成为世界级领先企业。”
第二、华为的“5G”系统表明，他们已经“在独立自主的基础上，开放合作地发展领先的核心技术体系，用卓越的产品自立于世界通信列强之林。”
第三、华为已经在一定程度上形成了“爱祖国、爱人民、爱事业”的企业文化主体。
第四、华为已经“在顾客、员工与合作者之间结成利益共同体。努力探索按生产要素分配的内部动力机制。”
这四项赫然置于《走出混沌》封底的企业管理目标，居然能够在二十年后果然成为铁一般的事实，也许这就是令人有沧海桑田之感的事实动因。
近年以来，华为已经站在了捍卫中国重大利益的最前列，在完成了二十年前他们公诸于世的那四个企业愿景之后，他们已经形成了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铁血先锋军团。
人们常说：华为军团走出了一条“毛泽东式”的管理之路，连进程都是“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我似乎明白了华为惊世骇俗的“不上市”与“股权动态分配”——华为的创建者不仅具有一掷千金的豪迈，而且具有点石成金的智慧。把惊世骇俗的豪迈与智慧集于一身，想不成功老天爷都不干。
我似乎也顺带明白了企业管理学的政治与文化属性：那些遥远的企业管理模式且不说，二战之后的行为管理模式其实是两个阵营对立博弈的产物；而企业文化的兴起，则是世纪之交价值取向的摇摆与深究；再往后的沉默与异化则恰恰表现出了管理主体那无法遮掩的前程迷茫。就是在这样看似突兀的发展背景之下，华为已经开创了一个全新的企业管理学时代。
华为走出混沌，走出了一条经典的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企业的发展之路，尽管华为是民营企业，他们在企业管理的理论与实践上具有更加多项的选择。与此相反，也有一些在逻辑上应该走华为道路的经营主体走进了混沌，无法自拔。
还真是“大盈若冲，其用不穷。”
华为《走出混沌》。
世界走入了混沌。“企业管理学”也随之走进了混沌。
仔细再看《走出混沌》，感觉任正非先生的表述与学者们的表述并不完全相同，尽管都是一个主题叙述，都希望走出混沌，但是对于传统与现实之间的传承却有着并不完全相同的理解。
从《走出混沌》中看到，任正非先生曾经寄希望于精通中、西文化者的文化精粹提炼，其实他本人就是一个新文化桥梁的搭建者。
这个反差有些大，真要细究起来，可能会非常惊人。正如《走出混沌》中的题头：他们所说的创新机制土壤本质上是一种生存价值选择；他们所说的“群体接班”实际上是一种核心价值观的持续确认。“我们应当相信群众，我们应当相信党”，华为在传承上依然遵循着“中国新文化体”传统的传承方式，而并不像一般企业的王者个体传承。
“中国新文化体”管理方式的“华为式表现”始于二十多年前，曾几何时，谁能预测到华为在今天巨大的成功？
在这番感慨之前不久，我记得曾经在一个偏僻的华为服务点见识了华为的“神经末梢”的价值观呈现，他们的服务之好令人瞠目，显然在这个竞相投机取巧的世界已经成为稀缺资源。记得我当时也很感困惑，尽管当时也看出这种服务之好也还是略显生涩，可能还仅仅是在华为文化的向善途中。等到后来，在多次接触了华为的核心服务后，才明白了他们在传递核心价值观上的“自然”与“走向自然”的程度分野。
华为今天的成就，来自于二十多年前，如此“从贤不从众”的底气从何而来——难以想象。
与华为《走出混沌》同时，这个世界的经营个体到处光怪陆离地纷纷跳水，在现代传媒的观照与鼓噪之下，颇有似曾相识的混沌之像。
学者们喜欢条分缕析，引经据典，深入浅出，但是在扩展思维空间的同时也可能模糊了主题追寻。倒是任正非先生当年的议论画龙点睛：“企业文化，也就是借用毛泽东的话来说，政治是灵魂。”
一场疫情的持续危机，把一个涂抹的光怪陆离的世界赤呈于世，让所有欺骗与谎言都成了笑话。
当模糊表述终于无所遁形之际，这个世界似乎又无奈地从“文化”走回了“政治”。企业管理的探索之路，其实也容不得似是而非，本质上仍然是政治道路的探索。所以，面对当前这场疫情的应对分野，事实上已经终结了西方政治模式的发展进程，开启了新型的发展模式探索，抱残守缺与鸵鸟政策都没有出路。
华为的创造价值的分配模式，已经颠覆了通行数百年的资本分配模式，并且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活力与效率。兼顾效率与公平，这是经典的政治分野，而非寻常的经营方式选择。
华为现在的成功与潜在的危机都在于他们可能是一骑绝尘。
“混沌”与“走出混沌”都是动态进行时。
天道至简，“夫唯道，善贷且成。”
惊回首，华为这二十余年还真是“善于起始，善于大成。”混沌中的出路昭示也并非密不示人，其实就摆在那里——再读《走出混沌》。
插图/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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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在自在，老三届老海南老兵老说老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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