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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景县 景县

景县  景县

赵建平||河北  

景县大名早就有所耳闻。最早是历史课本介绍董仲舒,后来在河北当兵听说过景州塔。关注景县,还是因为军旅路上的向导、文学路上老师马誉炜首长。

首长告诉我,远古的景县由古黄河、漳河冲积而成,林木苍莽、水草丰盛。远在商、周时期,此地为条氏国。明初蓨县入州,民国初改州为县,故景县袭景州之名。

当我走进景县后,发现景县的“景”多为历史人文景观,这是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比如,景县存世国家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三处,景州舍利塔、封氏墓群和高氏墓群,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有周亚夫墓。

比如,河北省曾评出十大历史名人,景县一个县就有董仲舒、高适、高允三位入选。

董仲舒就是那位提出“独尊儒术,罢黜百家”的西汉大思想家;高适就是吟出“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唐朝著名边塞诗人;高允就是北齐兰陵王,不仅写出《兰陵王入阵曲》,还是戴面具打仗的谜一样的美男子。

文化是一个城市的灵魂。正如马将军是儒将一样,景县是文化景县、文雅景县、儒韵景县。

历史名片景州塔

沧州的狮子景州的塔,赵州的石桥正定的大菩萨。

景州塔在国内享有盛名,与沧州铁狮子、赵州大石桥、正定县隆兴寺大铜菩萨齐名,被誉为河北古代四宝之一。

景州塔是一座历史悠久,保存较完整的古代建筑物,原名“释迦文舍利宝塔”。是我国建成年代较早、保存完好、规模宏伟、现存较高的内旋式砖石塔,以明快、简洁、朴实无华而著称。

塔十三层,八面棱柱体。塔基铺巨石成台,下有一深井。砖砌塔体,每层内砌环形走廊,与四面洞户相通;层间阶梯数百级,盘旋而上,可达顶层。

四面各悬一铁匾,南面铁匾之上铸佛像三尊,东、西、北三面铁匾均铸有“齐隋重修”字样。

塔顶装有铜铸葫芦,葫芦下有铁刹网罩托,刹网与洞户被天风鼓荡,作水涛声,顾有“古塔风涛”之说。

古人曾用“孑然一柱把天擎”来形容景州塔之高大和宏伟壮观。

据史料记载,景州塔始建于北魏高宗兴安年间,距今已有1550多年的历史。

传说,有一年景州大旱,百姓到处挖井找水。在位于县城旁边的一个挖井工地,水柱突然从挖掘不到一半的井中喷涌而出,水柱上浮一鸭子,鸭叫则水急,瞬间,周围变成一片汪洋。

这时空中突有一仙人出现,告诫百姓:“此乃海眼,须朝天钉钉子”,说罢飘然而逝。

聪明的景州人顿悟玄机,朝天钉子不就是塔吗?人们遵照仙人指点,开始建造此塔。水势随塔身增高而逐渐减弱,当修到十三层时,水柱停止了喷涌,鸭子也不见了。

于是此塔建到十三层就停止了,且内置一井。

后来唐武宗灭佛,景州塔连同寺庙被毁坏。宋神宗元丰二年,光禄寺丞、知冀州脩县事常谔,按照宋代的建筑风格重建景州塔。

明永乐年间僧人正如朗修建开福寺,明隆庆元年开福寺僧人建千佛阁。清康熙年间汛兵金应隆、承差高如斗重修开福寺。

由此形成以塔为主体,无量殿、千佛阁、东方丈、西方丈、山门、神道组成的布局合理、错落有致的开福寺建筑群。

清代,在景州流传着“从南京到北京,顶数景州钱粮轻”的说法。

传说,景州籍康、乾、雍三朝重臣魏廷珍,陪同皇帝南巡时过开福寺,乾隆皇帝见寺内的无量殿木椽重重咬合,不见一根房梁,脱口说道:“此殿无梁(粮)?!”魏廷珍和景州地方官马上叩地谢恩:“谢万岁爷,免去景州的钱粮!”

皇帝金口玉言,话已出口,不能收回。至此,这一带交纳的钱粮就少了。不幸的是,那个荒唐的年代里千佛阁和无量殿被作为“四旧”拆除。

许多封建帝王、文人墨客前来观瞻它那巍峨的雄姿、恢弘的气势、高傲的风格,并为此挥毫泼墨,尽书胸臆,留下许许多多脍炙人口的诗篇。

“浮图百尺接云天,千里山川近目前。宝网穹隆摩鹳鹤,洞窗疏达纳风烟。”清乾隆皇帝南巡,驻跸景州,游开福寺,登景州塔,胸臆大开,挥毫为开福寺提写“无量福田”匾额,并赋《咏开福寺古塔二首》。

魏廷珍也留有咏古塔七言律诗一首:“十二层霞万铎风,千门日月入青空。云间人语丹霞外,步踏星辰上界中。宝鉴丽天无气合,玉泉涌地海潮通。开皇以后年谁纪,舍利应随白马东。”

清同治年间,敕文林郎、朝议大夫、景州知州张景沂的《登开福寺古塔》也写得颇具特色:“登临无处可销忧,且上浮图最上头。远看红尘飞驿骑,遥天春色动边愁。一身古廻云霞近,满目苍茫涕泗流。底是乘风不归去,偏将醉眼看神州。”

如今的景州塔历尽沧桑古韵尤存,见证着景县的历史,也见证着景县的美好未来。

历史名人董仲舒

景县人杰地灵,孕育的历史名人灿若群星。最明亮、最耀眼的那一颗就是董仲舒。

董仲舒是西汉著名的思想家、教育家、今文经学创始人。

他历经四帝,景帝时为博士;武帝初,他应招对策,上“天人三策”,被封为江都相,讲授《公羊春秋》。

汉武帝元光元年,董仲舒在著名的《举贤良对策》中,提出他的哲学体系的基本要点,并建议“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为汉武帝所采纳。

其后,任江都易王刘非的国相十年;元朔四年,任胶西王刘端的国相,四4年后辞职回家。

此后,居家著书,朝廷每有大议,令使者及廷尉就其家而问之,仍受武帝尊重。

董仲舒以《公羊春秋》为依据,将周代以来的宗教天道观和阴阳、五行学说结合起来,吸收法家、道家、阴阳家思想,建立了一个新的思想体系,成为汉代的官方统治哲学。

他的政治思想、哲学思想、教育思想影响深远,成为汉以后至清代两千多年的正统思想。他被后学者尊为儒学大师,称其为董二圣。

因此,他被后人尊奉为“董子”“董圣人”“汉代儒宗”“中国传统政治的总设计师”和“河北省第一历史名人”。

作为董子故里,景县广川镇历经两千年来的历史积淀,已经形成了底蕴深厚、独具特色的儒乡文化,获评“中国董子文化之乡”称号。

如今的景县打造了凝聚浓厚历史文化气息的董子公园。公园以“天人合一、文化传承”为主线,弘扬董仲舒为代表的儒家文化,传播华夏文明与地域文化。

公园包括广川印象——入口引导景观带、汉风儒韵——广川旅游休闲小镇、董府乡情——董子故里旅游区、诗海禅林——贾岛文化旅游区、圣陵缅祖——董子墓文化旅游区、晴耕雨读——北部特色农业旅游区。

主要景点包括董子文化园、董子墓、董子舍园、董子祠、董子故居、贾岛纪念馆、云盖寺、唐诗文化园等。全面融入董子文化元素,大力营造“董子故里、儒学圣地”的旅游氛围。

董子文化园,是董子文化小镇的核心园区,整个园区分为董故园、天策园、春秋繁露园、天人合一广场、董圣殿,为全国最大的董子主题文化园区,先后承办三届中国·广川董子文化节,举办了董子公祭大典、董仲舒学说高端论坛等活动。

中国自古讲究“阴阳平衡”这一理念,董子文化园在建设过程中充分遵循这一法则,将以湖水和平地为代表的“阴”与以小山和树林为代表的“阳”进行合理搭配,这也从另一方面印证了儒学大师董仲舒“天人合一”的思想理念。

位于小镇西北部的董子舍园,又称董宅后花园。“年少时的董仲舒,刻苦学习,三年都不曾到自家的后花园观赏美景,这就是典故‘三年不窥园’的故事原型所在地。”

距董子文化园约三里便是董子墓,这是董仲舒的衣冠冢,同时也是汉墓群遗址。

上世纪90年代,当地村民在此挖出了大量的汉砖、汉瓦、人骨、五珠钱及陶罐、人俑、动物俑。后来修建了祭奠广场、时空台,栽植了松树、柏树等景观树木。

“垒土层层有雷声,白草黄芦亦峥嵘。满目残垣思古郡,一屏樯帆广川城。”

登上时空台,放眼汉墓群,我们仿佛感受到了两千年前的汉风儒韵,又仿佛看到了“大儒之乡”的美好未来。

历史名将周亚夫

在景县还有一处历史景观,那就是周亚夫墓。周亚夫墓一直保护完好,1974年,重新立了标志牌。墓周有树木围绕,远远望去,青绿壮观。

周亚夫是江苏沛县人,西汉著名军事家,人称“细柳将军”。汉初大将周勃次子,袭父爵为绛侯。

传说,他起初做河内郡守时,许负曾给他看相,说他三年后为侯,封侯八年为丞相,掌握国家大权,位尊任重,在众臣中将首屈一指,再过九年会饿死。

周亚夫笑着说:“我的哥哥已代父为侯,如若他去世,他的儿子理应承袭爵位,我周亚夫怎说得上封侯呢?再说若我已显贵到如你所说的那样,怎么说会饿死呢?你来解释解释!”

许负指着他的嘴说:“你嘴边有条竖线,纹理入口,这就是饿死之相。”过了三年,周亚夫的哥哥绛侯周胜之犯了罪,文帝选周勃子孙中有贤德的人为侯,大家都推举周亚夫,于是封周亚夫为条侯,继承绛侯爵位。

汉文帝六年,匈奴大举入侵边关,文帝命宗正刘礼为将军,屯军霸上;祝兹侯徐厉为将军,驻军棘门;河内郡守周亚夫为将军,驻守细柳。三军警备,以防匈奴入侵。

文帝亲自去慰劳军队,到了霸上和棘门,军营都可直接驱车而入,将军和他下面的官兵骑马迎进送出。接着去细柳军营,营中将士各个披坚持锐,刀出鞘,弓上弦,拉满弓,持战备状态。

文帝先导驱车门下,不得入。先导说:“天子就要到了!”守卫军门的都尉说:“将军有令:军中只听将军命令,不听天子的诏令。”等了不一会儿,文帝到了,又不得入营。

于是文帝派使者手持符节诏告将军:“我要入军营慰劳军队。”周亚夫才传令打开营门。营门的守卫士兵对皇帝随从人员交代说:“将军规定:军营中不准车马奔驰。”于是文帝的车便控着缰绳,慢慢走。

到了营中,将军周亚夫手持兵器向文帝拱手说:“身着铠甲的将士不行拜跪礼,请允许我以军礼参见。”天子深受感动,改换了姿态,靠在车前横木上向军队敬礼。派人称谢说:“皇帝郑重的慰劳将军。”

劳军仪式结束后,出了营门,群臣都非常惊讶。文帝称赞道:“这才是真正的将军呢!以前过的霸上和棘门的军队,好象小孩子做游戏。那里的将军遭袭击就可成为俘虏。至于周亚夫,敌人能有时机冒犯他吗?”

文帝对亚夫赞美了很久。一个多月以后,三支部队撤兵,文帝便任命周亚夫做中尉,负京城治安。周亚夫的治军给文帝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文帝临死时嘱咐告诫太子刘启,后来的景帝说:“国家若有急难,周亚夫真正可以担当带兵的重任。”文帝逝世后,景帝即位,任用周亚夫做车骑将军。

这段历史出于《史记·绛侯周勃世家》。

景帝三年,吴楚等七国叛乱。周亚夫以中尉代行太尉的职务,领兵向东进击吴、楚。这次平定吴、楚之乱,历时三个月,可谓神速。周亚夫率军得胜归来,被正式任命为太尉。五年之后,升任丞相,深得汉景帝的器重。

景帝要废掉太子刘荣,丞相周亚夫坚决反对,却没有达到劝阻目的,景帝因此事开始疏远周亚夫。

周亚夫的儿子给父亲买了五百件皇家殉葬用的铠甲、盾牌,因没有给搬运的人付钱,引起怨恨,于是上书告发周亚夫的儿子。这事牵连到周亚夫。有关部门把罪行书之于册,一条条按问,周亚夫拒不答话。景帝听了骂道:“我不任用他了。”下诏令把条侯交给廷尉治罪。

廷尉责问为何造反,周亚夫说:“我所买的兵器都是殉葬品,怎么可以说造反呢?”审问的官吏说:“你即使不在地上造反,也要到地下造反!”

当初官吏逮捕条侯时,亚夫本想自杀,后因夫人劝阻,因此没死,进了廷尉的监狱后,他因而绝食五天,吐血而死,他的封国被撤除。

“亚夫之用兵,持威重,执坚刃,穰苴曷有加焉!足己而不学,守节不逊,终以穷困。悲夫!”这是司马迁对他的评价。

“周亚夫刚正之气,已开后世言气节者之风。观其细柳劳军,天子改容,已凛然不可犯。厥后将兵,不救梁王之急,不肯候工信,不肯王匈奴六人,皆秉刚气而持正论,无所瞻顾,无所屈挠。”这是曾国藩的评价。

景州城一带作为周亚夫的封地,前后存在约二十多年时间,他为这里百姓做了一些好事,因此在他死后,百姓们为他修筑了高大的墓冢表示纪念。

后人对他也是十分尊敬。明成化年间,景州知州张本委托州判杨文奎重修周亚夫祠,故城人马中锡为重修后的周亚夫祠作记,他写道,周亚夫曾事文、景二帝,文帝劳君细柳,称周亚夫为“真将军”。

在修祠过程中,杨文奎亲自对工匠们说,你们是为一位千古流芳的名臣修祠,不得偷工减料,也不可铺张浪费,一定要精心组织,尽心竭力。周亚夫在天之灵会保佑你们,会保佑景州百姓。

至今景州百姓也说,周亚夫是他们的守护神。

正如我与马将军的感情一样。景县还有我喜欢的一位诗人高适。因为都有从军的经历,都热爱诗歌,所以神交已久。

高适与岑参并称“高岑”,有《高常侍集》等传世,其诗笔力雄健,气势奔放,洋溢着盛唐时期所特有的奋发进取、蓬勃向上的时代精神。

开封禹王台五贤祠即专为高适、李白、杜甫、何景明、李梦阳而立。后人又把高适、岑参、王昌龄、王之涣合称“边塞四诗人”。

《沧浪诗话》言:高、岑之诗悲壮,读之使人感慨。

新时代的景县,以建设“经济强县、文化景州”为奋斗目标。建设经济强县是“硬道理”,打造文化景州是“软实力”,这一招的确高明。

新时代的景县,既是中国董子文化之乡、全国科技进步先进县、全国粮食生产先进县和全国绿化模范县,又是“中国橡塑管业基地”“中国铁塔制造基地”“中国叉车货叉制造基地”。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随着旅发大会的召开,景县必将迎来春和景明的美好未来,涌现更多景星麟凤,为天下更多的人所熟知、所喜爱。

相信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如同我一样会深深地爱上爱着景县。

                                   图片/作者提供

 

作者简介

赵建平   笔名:莒子,别号:公子剑,网名:闲云野鹤。齐鲁出生成长,荆楚求学深造,燕赵从军闯荡。携笔从戎十四载,转业河北审计厅。热爱文学,笔耕不辍,常有文章见诸报刊杂志和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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