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花容易绣花难。小说读起来很容易,假如没有写过小说,你真的不知道小说创作之难。
出了两部长篇之后,有人问我,小说创作难点在哪儿?我答得比较含混,别人读小说时,最容易忽略的部分最难写。
比如很多场景描写,很多过度段落,虽然没有读者特别想看的东西,但是作者不得不写,这是最难的部分。每每到这个时候,我都会头皮发麻。因此,这些桥段差不多也成为我创作小说的暂停符号,写到这些,我就会休息一会儿,等心情好了或者情绪缓解了,再开始新的创作。
没写过小说的人会看小说,但是,没写过小说的人,一定不会评价小说,这是我的结论,因为你不知道小说的弯弯绕绕在哪儿。
今天写这篇文字跟以往不同,以往我抛出问题都会说出自己的结论,今天的文字是将我的问题抛出来,我实在是没有好的办法,希望有小说行家能指点一二。
我的问题其实很多,不说故事来源,不说哲学构思,不说人物设计,假如我已经选择好了故事,假如我已经思考了要说明的思想,假如人物都在现实中有原型,现在我再问动笔之前的几个问题。这几个问题都是开放式的,需要求加大方之家。
一是小说写长还是写短?
长中短篇小说因为字数上的限制,因此,对于故事情节、对于人物设计、对于场景描写,这都要有事先的安排。长篇小说因为空间够大,你可以写很多人物,可以有很多故事,也可以有很多场景;中篇小说中的人物、故事情节、场景一定要大大压缩,不然,人物还没有介绍完,小说就没有空间了;短篇小说估计只能写1-2个人物,不然你根本无法将故事讲透。长篇小说不是若干个短篇叠加在一起的,那不叫长篇小说,那叫“故事会”。长篇小说写故事,中篇小说写逻辑,短篇小说写语言,这是我对长中短小说的一个基本要求,不知道别人是如何定义的?小说写多长是合适的?
二是不熟悉的人物和场景如何塑造?
每个人的经历和阅历是有限的,小说难免会涉及很多我们完全不知道的场景。有个笑话说,两个乞丐在一个下雪天猜皇帝在干什么?一个说在围着火炉烤地瓜,一个说在围着油锅炸果子。笑话可笑,那是因为我们知道乞丐犯了常识性错误,他以自己的阅历去猜测根本不知道的世界。写小说的时候难免会涉及你不知道的领域,有些你可以胡编乱造,有些你要是一点不知道就胡编,很有可能就会犯乞丐笑话的错误。比如你写国家领导人出席某会议的场景,该谁主持会议,会议顺序是什么,国家领导人要说什么层面的话?怎么开始怎么结束,要是没有一点经历,真的凭空创造不出来。
三是专业背景如何描写?
大多数金融作家,应该都和我一样,一直会期待创作一篇跟专业相关的文字。金融是专业化程度非常高的专业,创作过程中难免会涉及到专业知识,这些知识无疑不被文学人士喜欢。假如没有这些专业知识,你又写不出专业的味道,这就涉及一个取舍和扬弃的问题。取到什么程度算是有专业背景,扬弃哪些东西,能让读者知道专业背景又不会乏味阅读,这是个难题。比如我想写金融科技背景的小说,科技发展过程难免是故事情节的一部分,写着写着,估计读者就读不下去了。我见过一些作家的手法是直接将背景虚化掉,将专业背景当成故事的节点,这样的小说算是行业小说吗?我拿不准,比如某人把主人公的命运与几次经济危机联系起来,这就成了金融题材小说,我觉得这很牵强。
四是故事节奏该快还是该慢?
这是两种写法,有名著是快节奏的,也有名著是慢节奏的。节奏快了,吸引人,但是由于过度关注节奏导致思想跟不上;节奏慢了,可以加进去一些思考,但是,作品又不吸引人,很容易让读者出现阅读“断点”。节奏快的小说让读者难以停顿,但是会让读者因局促而感到不适;思考多了会显得作品有厚度,但是思考会烧脑子,读者看小说是消遣的,不是为了折磨自己的。名著因为出名了,我们仰视名著,所以跟着他的节奏去阅读,快和慢都是对的,而对于一个还没有成名的作家,他该如何选择节奏呢?
关于小说创作的问题还有很多,我怕一下子把专家问烦了,先提这四个问题,但愿有行家能予以充分指导。
朱晔(古磨盘州人)
安徽望江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金融作家协会理事;2008年开始文学创作,已出版专著6部,累计出版200万字。
已出版作品
历史散文(3部):《理说明朝》、《理说宋朝(北宋篇)》、《理说宋朝(南宋篇)》
旅行随笔(1部):《一车一世界》
长篇小说(2部):《最后一个磨盘州人》、《银圈子》
期刊发表作品若干:涉及《文艺报》、《厦门文学》、《中外文摘》、《金融时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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