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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地铁的生活

我生性很懒,害怕终日惶惶地在公交和地铁之间讨生活。

买房的时候我非常在意,好在当时命运对我们特别垂青,单位搬到了离老婆上班不远的地方,我们就在老婆单位附近买了房。每天也要坐一段公交车,好在方向与上下班的人流是反的,公交车有时候能成为我的“专车”。

换个角度想想,假如单位离家远了,我可能就换单位了。

毕业的时候,被一家公司聘为高管的秘书,当时他们给出的薪资高得吓人,苦于公司在西南边,每天准时从公司下班,到达老婆宿舍后,新闻联播正好播完。更要命的是,单位经常加班,新闻联播播完了,我还没有从单位动身。

干了一个月,我果断地辞了,哪怕工资再高,但那是我害怕的生活方式。

有人说,你可以赚到钱后,在公司附近买房,我说老婆每天跑得太远。有那么高的工资,还在乎老婆那一个月的三瓜两枣?让老婆辞职或者换工作,这真的是非常好的建议,可我还是懒,总觉得那太过于麻烦,我还是辞职了。

懒也许是与生俱来的,小时候活在农村,半径不过家里到县城,进县城后,眼界也就在县城以内,读大学进了大城市,可校园偏安一隅且一眼能望到头。参加工作后,单位上班与住宿在一个回字形的楼内,回字形中间的空地上似乎永远都晒不到太阳。早晨闹钟闹醒,用毛巾糊弄一下脸,走过不长的连廊就到办公室了,上班时犯困,见领导不在,跟同事知会一下,领导问起就说上厕所了,我会在2分钟之内重新就位。

后来读书的学校很大,但是我就读的东区太小,也是一泡尿能从前门尿到后门(安徽俗语)。平时住校,周末跨越北京城跟老婆小聚。我在周末的公交中感受到了距离的可怕。有次放学,我5点离开学校,原本一个小时的车程,最后我到快10点了才到家。在东三环路边,我吹着瑟瑟的寒风,心里不知道被弄凉了多少次。先是车坏在半路,随后是20分钟、半个小时地等待,好不容易见到车来,不是甩站,就是挤不上去,我那是可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具有孔武有力的身体。

记得单皮鞋敲打着三环马甸的那段冻结路面,感觉鞋底是实施“掌刑”的工具,每走一步,都抽打一次脚心,那种略带麻木感的痛,不仅钻心,而且刻骨铭心。从那以后,我买皮鞋都要选择厚底的。

买车以后,不仅不用挤公交了,而且车、家、单位三点一线的生活,让四季变成了春夏两季,我更加害怕出门坐拥挤的公交。好在北京交通发展的太快了,一般的路上有公交专用道,地铁也是四通八达,出门的时候,哪怕地铁站离家远点,也愿意赶去坐地铁。

周末出门的时候,我都会坐地铁去北京想去的地方,看我还没有看过的风景。因为工作的关系,平时我也会坐地铁进城,于是生活中多了一份不一样的风景。

以前上下班高峰期,二号线是非常拥挤的,因为那是沿着二环的干道,随着地铁的发展,二号线成为各条地铁的连接线,加上高密度的发车,使得二号线常常在导航里呈现“舒适”状态。

地铁改变了很多北京人的生活,他们因为地铁的关系,年轻人把家安置在河北省的边缘,结果,北京最便民的地铁线每天变成最拥挤的地铁线,一些重要站点,上下班高峰时,几趟地铁挤不上去那是常见的事,据说昌平线倒13号线的西二旗站,站台上有专门踹人上车的“服务员”,不然车门都会关不上,地铁4号线全天候都是拥挤不堪的。4号线最南端的人,每天早出晚归出门除了陪伴的星星,就是拥挤不堪的人流。

为了打发无聊的地铁时光,很多平时认为俗不可耐的选秀节目,成为地铁一族的至爱;很多网络小说因为地铁而畅读,因为没有比拥挤更无聊的事了;很多无需一点智力就可以玩的游戏,也因为时间消耗的需要,而变得很热门。这是地铁经济,也成为一部分人的“地铁生活”。

地铁里吃东西的少了,地铁里耍流氓的有警察管着,假如进地铁后,人们再保持清洁和整洁一些,假如地铁里的人更有序和守序一些,不要在地铁里站着或者进出地铁都看着手机,尤其走路时大家都不捧着手机,地铁里面的生活会更加可爱。记得去上海出差,上海的地铁里的喇叭就一直提醒,不要因为手机在地铁里误事,走路时,广播一再强调不要看手机,上海地铁里的秩序明显比北京好。

老婆进城上班之后,为了甩掉拥挤的人流,她每天都赶在7点前进地铁,地铁已经成为她的生活的一部分,她的手机里也多了很多我认为非常糟糕的主题,假如我天天坐几个小时的地铁,我的地铁里也会下载一些于国于家无望的消耗品。

家门口在建一条地铁支线的站口,站口完工后投入运营,地铁就会更大地影响我们的生活,我现在就想着,我的写作是否要为地铁做些改变呢?

朱晔(古磨盘州人)

安徽望江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金融作家协会理事;2008年开始文学创作,已出版著作6部,累计出版200万字

已出版作品

历史散文(3部):《理说明朝》、《理说宋朝(北宋篇)》、《理说宋朝(南宋篇)》

旅行随笔(1部):《一车一世界》

长篇小说(2部)《最后一个磨盘州人》、《银圈子》

期刊发表作品若干:散见于《文艺报》《厦门文学》《中外文摘》《金融时报》《安庆日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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