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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中书的第一次生辰纲是被谁劫走的
01

杨志押送的生辰纲,是梁中书准备的第二次贺礼,而他的第一次贺礼,就是头一年,同样的金额十万贯,同样被劫走了。让人觉得诧异的是,梁中书一直查不到究竟被谁劫走的。

根据小说里梁中书对于第一次生辰纲被劫的描述,以及他后来的各种应对措施,可以分析出以下几个线索:

第一,这次被劫的原因是“用人不着”,意思是派去押送的人选择不当,至于哪方面不当,梁中书没说,从他后来因为武力值选择杨志来看,他认为第一次派的人是战斗力不够。

第二,这次被劫没有留下任何活口,以至于他们案发地点都不知道,所以根本无法追捕盗贼,也不知道找哪个州县的官员施压;

第三,运送的方式是秘密押运,因为这一次失败了,所以他第二次送的时候才决定改变策略,要求明目张胆地派士兵押送,然后车上插上“献贺太师生辰纲”的黄旗,希望用蔡京的名头吓退盗贼。


02

有人说,梁中书去年根本就没有准备贺礼,是假装被劫糊弄蔡京的。

这个说法不太合理,根据书中的记载,梁中书是一个很怕老婆的人,在老婆面前都自称“下官”,生辰纲出发之前,他老婆是百分百要验货,这种瞒天过海的做法一是拿自己的仕途甚至生命来冒险,二是根本瞒不过老婆。

排除了梁中书做假账的行为之后,可以判定,第一次生辰纲是真的被劫走了。

从书里的描述来看,梁中书到大名府上任也不过两年左右,正好经历了蔡京的两次生日,统共也就送过两次生辰纲。

第一次送的时候,他新官上任没多久,手下都不知道他的行事风格,他又采用的秘密押运的方式,那么这个消息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呢?只能是内鬼。

梁中书在大名府“上马管军,下马管民”,军政一把抓,手下人员众多,人人都可能是内鬼。

但是,具备调动人手半路劫杀梁中书派出去的押运人员、一个活口都不留的人,却只能是武将集团。


03

杨志刚去的时候,因为此前在开封跟梁中书认识,有一定的交情,然后工作又很积极,所以梁中书准备提拔他,给他安排一个“军中副牌”的职位。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十分荒唐。

军中副牌不是一个显赫的官职,至少在大名府的排序很靠后,前面有都监、指挥使、团练使、正制使、统领使、牙将、校尉、正牌军,然后才轮到副牌军。

梁中书这个“上马管军、下马管民”的一把手,要提拔一个小小的副牌军,竟然还要通过“公开比武”的方式来完成,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更不可思议的是,杨志在枪术上战胜副牌军周瑾以后,都监李成表示不服要求再比射箭。

杨志再赢了射箭之后,正牌军索超又主动跳出来继续跟杨志比试,然后杀了一个平手。

从武将的角度来说,这已经非常不给面子了;从梁中书的角度来说,他已经习惯了。

现在的情况很清晰了,梁中书对于大名府的武将集团,基本上没什么掌控力。


04

现在可以大胆说出那个猜想了。

梁中书的第一次生辰纲,秘密押送,但是被人劫走了,有极大的概率就是大名府的武将们搞的鬼。他们甚至都不用杀人灭口,直接给点钱让押运的同袍换一个地方养老,大家私底下把钱分了就万事大吉。

梁中书怀疑吗?我觉得是有点怀疑的。

他选择杨志的时候,表面原因是是因为夫人说了“你常说这个人十分了得”,何不让他去走一趟,但是实际的原因是其他人他不放心。

杨志的功夫确实了得,但是跟索超比武的时候,五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也就是说,大名府至少有索超的战斗力是足够的,还不要说更高层的指挥使、团练使、正制使、统领使、牙将、校尉,由此看来,梁中书手下不是没人,而是没有“让他放心的人”。

而杨志就是因为新来的,梁中书又对他又提携之恩,所以这样才能够成为送生辰纲的唯一人选。


05

但是梁中书对杨志也不太放心,所以专门派了夫人的奶公谢都管带着两个虞侯一起,作为杨志的监督人员。

从这个小细节可以看出来,梁中书对军官们始终是有些提防,如果他没有怀疑去年的猫腻,是不会有这么谨慎的行动的。

军官们都知道蔡京的生日是六月十五日,眼看着时间一天天逼近,梁中书的生辰纲也准备好了,但是始终没有安排下来人选,他们自己也明白,这一次押运没有他们什么事了,于是立刻放出风去,让江湖上的强盗都知道这一批礼物的行程和金额,所以连刘唐这样的底层流窜人士都能准确知道这种核心机密。

军官们的意思很明白:既然不让我们发财,那你也别想顺利把生辰纲送到,不管你梁中书派谁去,我们都给他搅黄了,等明年你还得来找我们。

所以,这一切的根源还是在于初来乍到的梁中书对武将集团始终缺乏掌控。

大名府是北宋的北京,是防守北方边境的重镇,这一帮军队的老油子,岂是梁中书一个书生能够收拾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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