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痛

半夜里，突然醒来，觉得胃脘部位微微难受。

我知道，这是胃痛的前兆。

翻了几个身，把丫头惊醒，问我啥事，我说有点胃痛。她赶紧起来，说要去买药，我说黑漆抹乌的，外边又那么冷，别去了，我忍忍或许就会好。

事后想来，如果当时能马上喝一杯胃苏之类的缓和药剂，应该能很快恢复，不至于上班后痛到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同事说我的脸色看着简直就像黄土里埋了一夜再刨出来似的。

那种痛楚，并不是身体表面割破了的那种尖锐刺痛，而是一种沉重，好像重物快要将身体压到破裂的痛苦。我似乎是将全身的气力都用来对付这种痛，以致消耗了每一分精神，手里捏着笔却写不出任何字来，电话接在耳边却不明白对方在说些什么，捧着热水袋却依旧手脚冰冷。

这种经历，我记忆中一共有过四次。

其实胃痛应该是五次，其中有一次觉着不舒服马上胃苏喝下去，那种微微的难受持续了两个小时左右，就消失了，总算没影响我的晚饭。

而发作到受不了的，就是四次。有人说是因为喝酒，有人说是因为紧张，有人说是因为着凉，都有可能。任何事应该都有一个原因吧，但四次发作的缘由都不一样，所以我也不太明白我究竟是为何而引发的胃痛。

譬如有一次，是我生日。一大群美女一起帮我庆生，好开心的日子。早早的头一个到了饭店，沏了一杯茶，就在等人的时候，突然就觉得胃里开始出现压迫感，一点一点的，就好像有一个物件，在慢慢的长大，一直长到我的胃无法容纳的程度，于是就痛了。那天的气氛非常好，莺声燕语，笑颜如花，杯盏交错间，我却只能强作微笑，拼命的压抑住想要喊救命的欲望。总算美女们体贴，没逼着我再喝酒，不然恐怕后果不堪设想了。

自然，这种情况下也没法有啥后续了，白白浪费了一次绝好的机会。

还有一次，跟丫头回娘家吃晚饭，吃到自觉饱了时候，我跟丫头说碗里还剩这一口好像吃不下了。丫头白了我一眼：“难得来这边吃饭，你还剩饭碗，像不像话啊！就一口，怎么也能吃了吧。”我一想也是，真是做不太出那种吃一半留一半的事来，就扒拉光了。吃完才一会儿，就觉着不舒服起来，赶紧催着丫头走，等回到家里，已经是满头的黄汗直流。为这事埋怨了丫头好久，她也受了惊，以后去娘家吃饭再不敢给我多盛，宁可让我没吃饱回家再吃点别的啥。

最离奇是头一回，那时候正是热恋阶段，好不容易勾引的女朋友答应不回家了，吃一顿温馨的晚餐，拉着手一起去买点小礼物，然后看灯下美人如画，浅笑微颦，横体如酥，香舌轻吐，玉津渐润，罗衫慢解，正要入得佳境，突然胃里一阵百转千回的纠缠。

一晚上啥事没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