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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卧虎湾】陈建宾:童年趣事●逝水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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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虎湾藏龙卧虎,群英会聚贤群英!



小时候在农村生活,虽然穷苦,但那是与大自然最亲近的生活。蓝天白云、风调雨顺,土坯草房、鸡鸭牛羊,绿色食品、自给自足,邻里和睦、与世无争。
一年里,小孩们最爱玩的,当数下水逮鱼。
记得小时候,没有什么大的自然灾害。一年四季,是坑就有水,有水就有鱼。即便是平时不能种庄稼的盐碱地,一阵大雨过后,在低洼处就能形成一个一个的小水坑,每一块都不大,水也很浅,但就是在这样的“临时”水坑里,也经常能看到小鱼在游。当时我就很纳闷,这鱼到底是哪来的呢?有人说是大风刮来的,有人说是地里的草籽变的,还有人说,鱼能呆在地底下活着,有了水就钻出来了。



说来真是奇怪。可从地面凭空冒出来小鱼还不算稀奇,更让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的是,从枣树地里还突然钻出过乌龟来呢。
有一年大秋过后,村西的王凤岭到自家的枣树地里用耙子搂树叶,忽然搂到一块硬硬的东西,刚开始以为是块砖头儿,但没想到,这块“砖头儿”受到惊扰竟爬动起来,凤岭低头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只“王八”。
“王八”在我们那一带并不多见,在周围十里八村,很少听说有人捉到过它,确实是个珍稀罕见的小动物。真“王八”没见过,但“王八”这个称呼,从我能记事开始,就常听到人们说起,特别是有人打架的时候,“打死你这个王八蛋”,“你这个小王八犊子”,就是人们总爱挂在嘴边的话。
——凤岭逮了只“王八”!
对于没见过世面、好奇心又极强的乡亲们来说,这消息不亚于当年美国击毙了本·拉登。别看小村庄信息闭塞,但小道消息传播起来比“飞毛腿”还快。
这边儿,凤岭拎着“王八”还没进家门,那边儿,村里的人们像看大戏似的,争先恐后向凤岭家涌来,都想看一看这只难得一见的“宝贝疙瘩”。



那天,我们正在村里的小学上课,老师们在第一时间听到了这个消息。于是,老师们课也不教了,领着一大帮学生浩浩荡荡朝风岭家集结。如同参观博物馆镇馆之宝一般,我们依次从盛着“王八”的大盆前慢慢挪过,边看边发出惊奇的声音,就好像刘姥姥走进了大观园,看见“王八”,如同看到“天上掉下来个林妹妹”。
听说,当天晚上,凤岭家那只“王八”居然下了一个蛋,跟小枣一般大小,蛋壳是灰白色的,用肉眼就能见到蛋里面像稀粥一样的东西。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连串儿蹊跷事,凤岭全家人竟一时不知所措。后来听村里一位老人指点,凤岭的老娘把这只“王八蛋”用红布包起来,放在灶王爷像前供了好长时间。
在我家老院门前,有一个水坑,半个足球场那么大。在我离开老家之前,这个坑一直是有水的,最深的地方一个猛子扎不到底儿,而且坑里始终也是有鱼的。
每到雨季,雨水往往能把这个坑填满,有时坑里的鱼会顺水游到人家的院子里去。水坑不大,里面的鱼也长不大,品种也不多,好像只有鲫鱼、鲢鱼、泥鳅、大虾、“小麦穗”等几种。
这个水坑,给我们的童年带来了很多乐趣。既能下水洗澡,又能用网捞鱼,还可以用罐头瓶钓鱼。



小时候,没有见过像样的鱼竿,小孩们钓鱼,用的最多的工具就是罐头瓶。先用细绳把罐头瓶瓶口系紧,留出一米多长后,再系到一根木棍上,这样,一个鱼具就做好了。钓鱼前,在罐头瓶里放一些饼子块渣当作诱饵,当然,放几块骨头效果会更好。接着,选一个树荫大一点的地方,把罐头瓶放到水里,静等十来分钟,再提出水面,瓶子中往往能闷住几条贪吃的小鱼。偶尔还能钓上几只小虾,我们都高兴得不得了,回到家还能当宠物养上几天。
村东南2里远的地方,也有一个水坑,这个坑与上面提到的那个坑大小差不多,但它有一个响亮的名字——社会主义大坑。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无从参考,但不难猜测的是,应该与当年大搞社会主义建设有关。
社会主义大坑里也有鱼,但小孩们一般不敢去逮,因为这个坑里经常有蛇出没。如果从水里把蛇当鱼抓出来,还不把人吓一跳。一旦再让蛇咬一口,那非得把人吓死不成!
但大人们一般不怕蛇。一到坑水变浅的时候,几个老爷们就会一起下到坑里,来回使劲在水里趟着走,一来能把水里的蛇吓跑,二来能把水趟混,这样,水里的鱼就会钻出水面透气,有的鱼还会被呛得“大肚飘扬”,人们伸手就能逮到。
一到这时,村里的人们就会奔走相告——“翻坑了,翻坑了,社会主义大坑翻坑了”。于是,大家伙纷纷跑到坑边儿,叽里咕噜跳到坑里,有的徒手抓,有的用网捞,有的拿棍子抽,还有的用洗脸盆直接往外端。也就一袋烟的功夫,本来不大的坑里到处挤满了人,浑身上下都溅满泥浆,跟一个个泥猴似的。本来不多的鱼,几乎也被“赶尽杀绝”。
小孩子逮鱼,并不是为了吃多少,更多地是从中找到乐趣。但有一次,我和姐姐一下子逮了满满一大盆鱼,足足让全家人吃了好几天。



那天,姐姐带着我去附近的砖瓦厂,给在厂里干活的父亲送中午饭。回来的路上,我忽然发现路边的一个小水坑里,密密麻麻游动着不少小鱼,我一时兴起,拉上姐姐直接用手逮起鱼来。刚开始,我们把逮到的鱼放到送饭时带的布兜里,但不知那天从哪里来的那么多鱼,逮也逮不完,不一会儿,大布兜都盛不下了。我着急地问姐姐,“这可咋办呢?”姐姐也急中生智,边逮鱼边对我说,“你干脆把裤子脱下来,把裤口系住就能装鱼了”。这招儿还真管用,不多时,逮到的鱼就把两条裤腿撑得鼓鼓囊囊。
童年时逮鱼的乐趣数也数不清,忘也忘不掉。和建康一起,在枣厂南边儿的一条沟里逮过鱼;和二哥一起,到老姑家西边儿的大河里摸过鱼。当时村南有一个水坑,我自己一个人一盆一盆地往外淘水,差点没把那个水坑淘干,也差点没把我这个小身子骨累成散架,那时我还是十来岁的孩子呢。
童年的记忆是美好的,家乡的过去是值得留恋的。家乡是根,故土有魂。不管走到哪里,我永远忘不了那片生我养我的土地,永远忘不了家乡淳朴厚道的亲人。




新书讯:由马誉炜著、解放军出版社再版发行的《与年轻官兵谈人生》一书,将此前出版的《在军营里学做人》一书合并为一册,全书共25.7万字。内容囊括了一位军人从参军入伍到成为年轻军官,容易遇到的60多个问题。被刘亚洲上将称为“搭起一座凝聚青年,塑造青年的桥梁,值得一读”的好书。
《我的卧虎湾》公众号编辑部启
2017.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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