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应赵天甜的歌!
走马观花23.
德国哲学家费尔巴哈说,“人活着的第一要务就是使自己幸福”。请原谅我的无知,不久前我在无意的翻阅中才第一次看见这个句子。初见,不免怔忡了一下,见过许多诠释人生的经典名句,惟这一句,似乎表达过于平淡,没提及宏伟的目标,看不见伟大的人生价值,甚至要让人质疑它的正确与否。于是,又忍不住反反复复地思忖起幸福的命题,恍有所悟,原来这一生,最重要的事不过是让自己幸福。
如果像央视记者那样突如其来地提问:“你幸福吗”?那不免要出现“我不姓‘福’”的尴尬笑话。任是谁被问到如此的问题,大概也不能立刻清晰作答。此刻,我们也许正极力从脑海里搜寻关于幸福的画面,起初是茫然一片,谁能那么肯定的说自己很幸福,幸福仿佛那么虚幻遥远,又那么吝啬空洞,难以捉摸,难以描摹。细细作想,我们倒是常常肯定别人的幸福,一个母亲慈爱地牵着自己的儿女漫步街头;一对恋人在风中肆无忌惮地炫耀着爱情;一群年轻的创业者豪情万丈地庆祝自己的第一桶金……
这些场景轻轻地就俘获了我们的感官,让我们顿生艳羡,全然忘了那些幸福的场景在我们身边或许也曾驻足,我们却未曾留意。幸福不是那么高大上,不过平凡的存在于随手可得的生活片断里,它时常地徘徊在每个人的心门。抑或是某个瞬间流遍心底的一种温暖,仿若婴儿依偎在母亲的怀里,踏实富足安全。又或者是梦想落在心底开了花,仿若作家耗时多年完成自己作品的刹那拥有的成就感。也可能是某一个不经意拨动了心弦,仿若旅行者突然遇到一个契合自己灵魂的风景而引起的巨大共鸣。
如何完成人生的第一要务使自己幸福,就是需要一个善于感悟幸福、追寻幸福的灵魂。前些天读到英国作家毛姆的《月亮与六便士》,主人公思特里克兰德是一个成功的证券经纪人,他拥有一个富裕美满的家庭,在别人眼里他理应满足于这样的“幸福”。然而,年近四十,他突然抛开了所有的一切,离家去了巴黎,只为完成自己一直以来的心愿——画画。在常人眼里,他变得丧失了理智,不可理喻、不负责任、任意妄为。可是,别人的看法与他何干,他追寻的是自己灵魂上的自由,在炽烈执着的意识支配下,他义无返顾地走向了贫穷、孤独、饥饿、病痛,为画而画,用生命作画,直到最后一刻,绚丽地完成自己的一生。虽然他的画作价值生前并未被人们发现,但是有什么关系呢,他的生命在不停地画作中已经实现了价值。比起我们这些贪图世俗安逸、不敢放纵梦想的人,他不知幸福了多少倍。我们得到的是别人眼中的幸福,而思特里克兰德要的是自己的幸福。
现实总是很骨感,大概没有什么人敢那么决然地彻底地告别世俗,尽管我们常常不满于日复一日的单调,不满于这牢不可破的樊笼偏偏死死地锁住自己,但纵有再多不满,多数的我们还是继续着。生命注定了是个悲观的调子,在这悲观中我们努力做些有趣的事情,寻找一些力所能及的幸福。所以,前一秒可能为生命无限感伤,后一秒也许就生出了幸福的翅膀,幸福,只要去追,它也许就在某个地方,猝不及防地降临,给人惊喜。
昨儿读了同事写同事老夏的文章,所以赘述一段。老夏是小县城的第一代记者,曾经是风光无限、人人称羡的大才子。待我进单位时,才子的光环已渐渐隐去,他不过是一个为家庭烦心的普通男人,儿子体弱残疾,耗了他不少心力,唯一不同的是他留有艺术感的八字胡和一手无师自通的艺术字,让他多少有点与众不同。在临近退体的那几年,老夏一天天地老了下去,再无昔日神采,接着就承受了痛失爱子的打击。可是,老夏毕竟是老夏,某一天他突然疯狂爱上了骑行,骑行青藏高原,环游青海湖,年轻时充斥在老夏生命里的那股率性又满血复活了。生命于他是苍凉的,是不幸的,而在这苍凉的不幸之中,却又赋予他一种寻求幸福的能力,当青海湖的风干干净净地吹着老夏时,我能想像,他一定摸着八字胡笑了。
我相信,幸福是一种能力。
二○一八年三月十九日
点击链接阅读:你还记得夏三爷吗?
祝夏三爷一路顺风!!!
点击链接阅读:
走马观花(1)‖《运河儿女》记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