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原创】难忘的射中时光/刘月春

【运河原创】难忘的兰中时光

文/刘月春

岁月无声 记忆有痕

--难忘的射中时光

人生的平静或喧嚣总敌不过岁月的匆忙。

岁月是无声的，如沙漏在指间悄悄的流逝，岁月是有形的，伴随着老去的面容和难忘的记忆。那些曾经的过往总在不经意间撩拨你的情怀，特别是随着年岁的增长，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朋友们嬉笑是否老了，开始写回忆录了，我也在感叹，随着岁月的流逝，有点开始恋旧了。所以利用业余时间，去打开尘封的记忆，回首青春的芳华岁月--难忘的射中时光。     

八六年夏天的酷暑难耐远不及内心的煎熬，接到射中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悲伤的情绪难以言状。虽不敢觊觎宝中，氾中自觉没有什么问题的，可现实总比梦想残酷，几分之差击碎了少年天真的氾中梦，人生第一次有了深深的挫败感，于是乎整个暑假是在情绪低落、无比压抑中度过的。    

复读自觉没有脸面，压根也没有想过，家人也没有过多的苛责，已帮我悄悄地准备着行装。因为要寄宿学校，姑姑特地送我个小木箱，生活用品好带的尽量带着，缺少的到学校再添置一些。    

射阳湖镇是家乡的一个邻镇，离家大概十七八里，以前随大人赶集去过一两回，人特多，比较热闹。那时候交通工具是船运，几家邻居约好了开个机帆船到周边乡镇赶集也是常有的事情。后来脑子灵活的个别村民买条船，专门搭客运输，我们俗称帮船，那是当时来去学校的主要交通方式。就这样，带着一身行囊和满腹的不甘心来到了射阳湖中学，开始了高中学习生活的时光。

    

射阳中学位于镇的北面，包括初中和高中，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完中，高中三个年级六个班，生源除了射阳本地，还包括广洋、水泗、天平、望直等周边乡镇。至于初中多少班级，说实话不清楚，也从未关心过。校园不是很大，格局相对紧凑。依稀记得也就是七八栋的教室，沿着走进校门的大路两边排开，后面的是教职工宿舍、学生宿舍以及食堂。西面的操场也不是标准的规格，估摸着一圈三百米的样子。还有一些常绿树木以及零星点缀的一些花圃，用现在的话说，反正没有惊艳到我，很普通的一所中学。    

高中生活刚开始是极其的不适应，不适应集体宿舍群居的缤纷嘈杂，拥挤不堪；不适应清晨恼人的起床铃声，惊醒了少年的香甜美梦；不适应集体用餐，稍微迟点木桶已经见底，只得饿肚子；不适应自己洗衣，自己料理生活......总之是全面的不适应，原先觉得离开家人的束缚是多么开心的事情，如今看来全是扯淡。所以开学的第一周觉得特别的漫长，姑姑来看我，忍不住留下了委屈的眼泪。

可人生不会因为你的不适应而有所迁就，为了学业你得慢慢习惯，学会适应。随着时间的推进，周围环境的熟悉，同学之间也熟络起来，感觉自然也好了许多。那时候，特别喜欢一个人提着换洗的衣服来到射阳湖畔，湖边绑着许多木排，走在上面很是平稳，不用担心掉到水里。于是一边洗衣，一边看风景，洗完后坐在木排上小憩会儿，湖风吹来很是惬意。现在想来，夕阳下，离家远读的少年独坐于木排上，面对宽阔的水面，微风荡漾，那是怎样的一幅唯美画面。

高中的学习生活远比初中来得满档和紧凑，有了早读和晚自习，周日也不清闲，需要打理一下个人卫生，有时需要回家添点东西，总觉时间不够用。虽然是普通高中，因在当时考上高中者也是凤毛麟角，所以明显感觉已没有初中时学习上的优越感，通过努力也能位于班级中等稍好一点，记得高一上学期末考试班级前十名，不要笑话这也是高中期间的最高排名，以后总是徘徊在中等左右。

高中老师年轻偏多，师生年纪相差不是太大，学生与老师的关系不像初中时那样拘谨有一种距离感，那些平时表现活跃的同学已和老师打成一片了。老师多半是师范学校毕业，自然授课比初中老师更加专业和有趣。依然记得高中第一节课是郭老师的语文课，是散文大家朱自清的《荷塘月色》，先生笔下的荷塘在皎洁如银的月色下美轮美奂，以及对当下时政的不满和忧郁，在郭老师声情并茂的讲解下如痴如醉，至今难忘。还有高老师的数学，徐老师的英语等都是大家比较喜欢的课目。当然也有高中文科毕业班一个月没有地理老师的荒唐事件，不想过多评判谁是谁非，但那时对学生的伤害，现在想来仍觉痛心。

提起高中学业，文理分科和高考预考是必须要提的事情。经过了高一的学习，一上高二面临的就是文理分科。通常每个人根据各科成绩的现状及个人喜好，有时也会征求有关老师的建议进行选择。我嘛，属于那种文理科成绩差不多，也没有特别的喜好，于是乎与几位要好的同学一起选择了文科。至于高考预考现在想来也是比较奇葩的事情，无端地剥夺了一部分人参加高考的权利。经过预考后只剩下三分之一多点能继续奋战，准备大约两个月后的高考。在此不想多说高考就能怎样，但高中苦读三年，如果没能如愿参与高考，应该也是一件憾事。

由于当时的条件所限，高中生活也是比较清苦的。住校同学大都在学校食堂就餐，菜品也不丰富，时间一场免不了单调乏味，所以偶而也出去打打牙祭。第一次见识了饭桶，就是把学生几个人分成一组，大米饭按量盛放在木桶里，由于开始大家不熟悉，也不清楚还有几人未吃，经常去迟了木桶已经见底，后来彼此有个相互照应，很少再出现此类情况。记得那时最喜欢食堂的红烧肉圆和大白菜烧肉，每逢遇到免不了要多吃一点。高三时段，晚自习熄灯后，于是几个要好同学一起到街上吃碗大面，补充弹药准备蜡光下继续奋战。何为“大”面，类似于今天的三鲜面，是因为价格有点小贵（一元钱），还是食材比较丰富（骨头汤、肉丝、蛋皮、竹笋、木耳等），不得而知，不过味道确实可口，现在想来还满口留香。

高中生活是单调枯燥的，但正值青春芳华的少男少女，校园里也有流行的风景线。一段时间流行军装，校园里满是穿着绿、蓝军装的身影，流行穿皮鞋打鞋钉，于是乎寂静的教室里，水泥地面上“咚咚”声格外作响，流行武侠和言情小说，课堂上、宿舍间争相传阅。还有那些情窦初得很开的小伙伴们已开始风吹草动，老师的苦口婆心也置若罔闻。还记得那位卖油条的小姑娘身材高挑，五官端正，那些坊间的传闻可能也就是个传说而已。

我们这些在老师眼里相对安静的学生，也有自己难以忘怀的趣事。宿舍里有同学开始吐云吞雾，吐出的烟圈环环向前，随风翻滚，甚是羡慕，于是在门口小店买一元钱一包的淮阴香烟，开始请教练习起来，不久也能像模像样，这也是我现在经常向朋友吹嘘的才艺之一；学校西南边的电影院离学校也就三百米左右，为了看电影，不厚道的我们经常叫美术好的同学自制电影票，昏暗的灯光下，检票员的粗心，让我们屡试不爽，成就了当时多少的小得意。

高中三年时光匆匆，很多个日子来不及细细品味便擦肩而过，高考失利虽是沮丧，但深知主要还是实力不济，已开始筹划复读的事情了。那年夏天，心之沉重如离开射中时沉重的行囊，那求学生涯的酸甜苦辣，青涩迷茫的青春岁月，同窗共读的纯洁友情，以及前途未卜的淡淡忧愁，早已铭记在心，挥之不去。

去年五一在射阳玫瑰园举行了89届同学联谊活动，同学们一路风尘仆仆，为了分别三十年的同窗之约。校园一别多年，往日时光，恍如昨天。那是我们敬爱的老师，三尺讲台神采飞扬、意气风发，意味深长的话语仍在耳畔回响；那是睡在我上铺的兄弟，熄灯铃响了好久仍不见你晚归的身影；那是隔壁班的漂亮女生，是谁穿着西装陪你去那向往的地方......那些曾经，那些过往，依然历历在目。

岁月悠长，时事无常，我们已不复当年模样。用心的组委会搜集了我们上学时和现在的照片，不免让人心生感慨，青春也许就是两张照片之间的距离，在匆匆岁月中与我们一别两宽。但历经生活磨炼岁月沉淀，让我们更加从容坚定，依然不忘初心，拍拍尘土，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