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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的风——西藏生死恋

但凡看到西藏二字,都会去点开来,《西藏生死恋》便是这样入到眼里的。最近读了若干本网络小言,两本读到一半放弃,两本读完觉得浪费了时间,两本写了笔记。这本无论是故事性、人物塑造还是文笔都吸引了我,特别是其中对西藏特色的描写,让我捧起来就不想放下。故事的主人翁是公扎,以他的两段恋情为主线,应对书的标题。说故事的同时,细致的展示了藏北羌塘草原上游牧一族的藏人风情。

第一次知道一顶帐篷就意味着一个独立的家庭,成年女子分帐篷而居是为了等待心仪的男子,而打狗这种看似随意的把妹方式其实也有着内心的感情存在。在生活环境恶劣的高原之上,女子既承担着繁衍后代的本能,也负担着慰藉男人们的职责,但与母系社会又有着不同,男子依旧是这片高寒之地的主角,只要男子会回到自家的帐篷里来,肯干活养家,不论他去掀哪个女子的帐篷,做妻子的都应该持包容之姿。公扎与措姆青梅竹马,相恋了八年,期间有过种种变故,生离,仇恨,都没能阻挡得住两个人相爱,他们和羌塘草原上的其他人不同,他们认定了彼此,许爱唯一。

有人的地方就有纠纷,很难想像在空气稀薄的高原之上,他们的脾气还可以那样火爆。我印象里见到的村庄里的藏人,走路慢慢的,赶着牲口也不着急,下雨了维持着之前的节奏缓行。可他们性格里来自格萨尔王的血性犹存。当年同学在成都读书,说才入学不久就有人开打,那可不是普通认知里的拳打脚踢,是蹲下身来拔出小腿肚上缚着的利刃,抬手就上,把旁观的我的同学吓得抱头就跑。他们之间的口舌很容易升级到械斗,每年都有人为此丧命,通常结果只须老者出来协调,牦牛作赔就好。甚至连打狗产生的非婚生子女,也可以给女方一定数量的牦牛来了结。公扎是羌塘草原上最好的猎手,当过兵,分配了工作,可回到草原上,依然得遵守着这片土地固有的规则。

公扎以为他和措姆会一辈子都在一起,养一群牦牛,生一堆孩子,但是那头名叫喀果的熊结束了他和措姆的梦想,没有人能改变死别。当措姆在时间里愈来愈深刻,他发现没有了措姆的人生形同虚设,于是辞职回乡,拿起父亲留下的猎枪,走上追击喀果的道路,这一追就是若干年。

风,上海的职业经理人,九十年代初跟团游踏上这片高原,于她而言,旅行是看风景看风物看原生态,一个月的假期结束西藏之行就完成了,可以回去写点小作文,讴歌下离蓝天白云最近的时段,被洗涤了灵魂的自己。然而,她遇见了公扎,她知道了他的故事。她被公扎的力量所折服,那个顶天立地的、果敢地背负着责任义务的汉子,更有对情感的专一与忠诚。西藏和公扎带给风全新的感知,她好奇,她被吸引。于是,爱,是自然而然的、不知不觉的发生了。她曾以为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西藏和公扎就会变成一段过往,变成他人的故事般轻淡。可是,她错了。三年后,风再次回到羌塘草原,她的眸子前所未有的明亮,性格里的坚韧与勇敢像雪莲花一样怒放,脚步像羚羊一样敏捷地追随着公扎。

相较于上半部纪实般的叙述,下半部的后半截风返回高原的故事显得传奇,因为掺杂了与神明与宗教的相关显得遥不可及,但并不妨碍作者将属于公扎和风的故事讲得清晰。人问赵墨笙是怎么追上何以琛的,墨笙说死缠烂打。风就是用上了死缠烂打,将自己嵌到公扎的心尖上,与措姆一起守护着他。故事结束时,我才发现原来这是真人真事,现实里的公扎和风在羌塘草原上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这股江南的轻风,吹拂在高原之上,吹开了公扎关闭的心扉,开启了人生的另一篇章。措姆也是风,是这高原上热情而呼啸着的风,陪伴着公扎走过童年,少年,青年,而后,还会陪着公扎和风一生一世。

阖上书,闭上眼,我看得见穿着蓝色纱裙在风中起舞的措姆,骑在白牦牛上的风,黑夜里离开的央吉,白发苍苍仍然喃喃着爱人名字的达娃,救死扶伤的卓医生,以生命守护药师佛的扎多活佛,爱憎分明的色嘎,理性的雍西,深深热爱着羌塘草原的公扎……我看得见那纯净的蓝天,低垂的白云,紧贴着地面的青草,近处的牦牛,远方的野驴,还有跳跃而过的藏原羚……那里也叫无人区。那里有那么一群人在生活着,那里的他们,离天很近,被风包裹,尽享天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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