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柿，家乡的印记

文/张军良

怀念一座城，

是因为这座城里有父母、

有兄弟、有姐妹，

怀念一个地方，

是因为这个地方，

有抺不掉的印记，

从童年到少年、从少年到壮年、

从壮年到老年。

每到十月，登高远望，

富平的原野，柿红遍地。

柿子，对这里的人来说，

有着丰收和喜悦，

有着耀眼和香甜，

有着杮柿如意，

有着岁岁平安。

01

1、柿子从小变大、从绿变红、唯一不变的是沁到心底的甜

柿子红了，

一树一树挂满枝头，

人们的希望也变成笑容，

大家纷纷走出村庄，

田野，充满了节日般的笑声。

夹杆，是摘柿子独有的工具，

一根一丈多长的竹竿，

细头的顶端竖开一个裂囗，

如同鸡鸭张开的尖嘴，

手握竹竿的底端，

对准柿子的枝丫，

稍稍用力上顶、夹住，

然后向左或向右一扭，

柿子便被紧紧夹在鸭嘴里。

如果是旦柿，

拿到手里，揭去皮，

咬一口，

一下子就甜到心底。

但要轻拿轻放，尽显温柔，

不然，透亮绵软的它，

就会摔到地上，

开成一朵红色的花。

02

2、从柿子到柿饼，每一个都留下了印记

富平的尖柿，个大浑圆，

是制作柿饼的优选。

柿子收回家后，

首先是去皮，

富平人叫刮柿子皮。

用极薄的铁皮卷曲制作而成的"刮子"，

一下一下地刮，

虽然现在已经有了去皮的专用机器，

但还是很辛苦，

要一个一个过手。

然后，用纳鞋底的细绳，

缠绕柿子根部，

连成一串，挂在阁楼或房檐，

一串串红色的柿子，

就象是一串串点亮的灯笼，

遍布农家院落。

经历一个多月的日照和晾晒、

出水和挂霜，

吸足了天地精华，

在冬天到来的时刻，

柿子，华丽转身。

挂满白霜的柿饼，

每咬一口，都裹满柿子香，

每一枚流着溏心的柿饼，

都是用心制作，

都有浓浓的情感。

03

3、柿柿如意，岁岁平安是富平人最深情的挂念

富平人是含蓄的，

他们把对家人的思念，

不是用嘴说，

而是放在柿饼里。

城市里的你，

当收到母亲托人捎来的柿饼，

那绵长柔软、沁入心肺的甜，

便是无尽的思念。

你会想起那遍山的红，

会想起面对一棵

挂满果实的柿树，

父亲和母亲的欣喜。

一座城市，因为有你，

才有了挂念。

一个柿子，因为有了家的印记，

才如此甘甜，

甘甜到令你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