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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性更年期」:我那深夜独坐的老父亲 | 协和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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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6.19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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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编按:

父亲节来临,我们来关心身边最常出现的一位中年男人——父亲。他沉默寡言,却常常用无声的行动表达对你的关心,他不苟言笑,却总是在深夜独坐,排遣心中苦闷......爸爸的中年生活是什么样的?爸爸的中年,是否也会经历「更年期」?

在Pubmed上检索「late onset hypogonadism」or「andropause」等检索词,我们可以获得1328个结果,数量远少于直接检索「menopause」(常指代女性更年期)的上万个结果。这很容易理解,女性在生殖行为中的月经、妊娠、分娩、更年期等等经历所承受的痛楚之大,以及更年期时激素水平骤降而造成的显著的临床表现和相关的疾病关联,使得女性更年期的研究和临床诊治得到广泛关注。尽管目前在女性更年期的处理上仍有一些未被回答的问题。

相较于女性,男性在中年激素水平变化而带来的临床表现则非常隐匿,且往往被患者摆手说「不足道也」。

那么,男性会经历更年期么?

答案是会也不会[3],中老年男性激素水平的变化规律与女性截然不同,但仍然值得我们关注。现在学界内并不称中老年男性激素水平下降的过程为「男性更年期」,因为男性并不经历短时间内的性激素骤降,反而是一种随年龄增长的漫长的性激素水平降低的过程,而通常称之为「迟发性性腺功能减退症,LOH」。不过,在睾酮下降相对较快的男性中,也可以出现潮热、烦躁的类似症状。

雄激素(包括睾酮、双氢睾酮、脱氢表雄酮等)主要是由睾丸及肾上腺产生,影响多个身体系统功能。在男性体内,其绝大部分贡献都来自于睾丸分泌的睾酮。雄激素能帮助制造蛋白质,而对于勃起及正常性行为亦十分重要,它更会影响多项身体新陈代谢的过程,包括骨髓造血、骨密度的维持、骨骼肌的功能、脂质及碳水化合物的代谢、肝功能及前列腺功能。

男性当年龄超过四十岁后,可能会出现一些跟女性更年期相似的症状。事实上,男性从40至50岁开始确实出现了血清睾酮的下降,但这是一种缓慢的下降,每年平均下降1-2%,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多的男性会低至性腺功能减退症的程度。

男性血清睾酮下降的机制与女性更年期并不相似;部分原因是神经内分泌系统老化,睾酮分泌效率降低,但同样或更重要的是,与内脏脂肪堆积有关的代谢因素对睾酮分泌的抑制作用。这些影响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通过减少内脏脂肪而逆转的。

下丘脑-垂体-睾丸轴

男性性激素缺乏的症状

当雄激素水平降低时,受影响的器官功能亦会相应降低,引致多种改变。由于健康男性的雄激素水平变化很大,且男性性激素下降速度各异,因此临床表现变化较大。典型的症状大概可分为以下几种:

整体症状:内脏脂肪增加、肌肉质量及强度下降、身高下降(骨质疏松症所致)及失去活力;

心理症状:情绪起伏不定、抑郁、忧虑、缺乏动力及失眠;

性功能:性欲减低、勃起硬度下降、阳痿。

马萨诸塞州男性老龄化研究(MMAS)中ED的患病率和严重程度

目前被广泛引用的马萨诸塞州男性老龄化研究(Massachusetts Male Aging Study, MMAS)显示[4],男性性功能障碍表现为阴茎勃起功能障碍、性欲减退或异常射精,在男性40岁出头时开始成为常见问题,并随年龄而增加。在MMAS中,有40%的40岁男性承认存在一定程度的性功能受损,10%的男性意识到此后每过10年性功能都会下降。睾酮无疑是影响男性性功能的重要因素,但血管神经因素、精神心理因素等也不容忽视 。

治疗方法

所谓的「男性更年期」其实是一种老化的过程。如果能够了解该过程,并在心理上得到支援,大部分的男性都能顺利应付该过程所带来的改变。

在激素缺乏患者中给予睾酮补充治疗,对于除年龄外无明确器质性病因的睾酮缺乏老年男性,睾酮治疗是否利大于弊尚存争议。相比之下,对于明确由下丘脑-垂体或睾丸疾病所致的低睾酮老年男性,目前普遍认为应与较年轻男性一样接受睾酮治疗。2015年美国FDA的意见是,睾酮产品生产商应在药品说明书上标明,这些产品仅获准用于已知病因的低睾酮男性[5]

2018年美国内分泌协会临床实践指南关于成人睾酮缺乏症男性中的睾酮疗法内容有了更新[6]

对于有睾酮缺乏提示性症状和病况的老年男性,若持续存在明确的低血清睾酮水平,我们建议在仔细讨论潜在利弊后个体化地给予睾酮治疗

相比之下,对于没有雄激素缺乏症状和病况的低睾酮水平或者有症状但无明确低睾酮水平的老年男性,我们不推荐常规使用睾酮。

与明确疾病所致的性腺功能减退一样,如果患者有前列腺结节、前列腺特异性抗原(prostate-specific antigen, PSA)>4ng/mL或在有前列腺癌危险因素(如,非洲裔美国男性或有一级亲属确诊前列腺癌)的患者中>3ng/mL,或血细胞比容>48%,则在开展进一步的评估之前不应使用睾酮治疗。

老年男性使用的睾酮制剂与年轻人一样。

雄激素补充治疗绝不可以用于以下情况:前列腺癌男性乳腺癌,或近期有生育计划;而有些情况亦不适宜接受这项治疗,例如肝病及心脏病。雄激素补充治疗只能在医生的指导下进行,擅自进行治疗会引致严重的副作用,例如男性乳腺增生及不育

当然,上述观点仅代表了现阶段的医学认知,未来对于部分特定情况,如控制稳定的前列腺癌,也可能有睾酮补充治疗的机会。

发现性激素缺乏,怎么办?

及时就医完善相关检验检查,医生会决定雄激素补充治疗是否对你有帮助。

无论是否进行雄激素补充治疗,健康的生活模式必定能够帮助一位emo的中年男人,请各位老父亲尽量做到:

均衡饮食

定期做运动

舒缓压力

戒烟!

戒酒!

参考文献

[1] https://www.chp.gov.hk/tc/static/80026.html

[2] https://www-uptodate-com-s.qh.yitlink.com:8444/contents/zh-Hans/epidemiology-and-etiologies-of-male-sexual-dysfunction?search=%E7%94%B7%E6%80%A7%20%E4%B8%AD%E5%B9%B4&source=search_result&selectedTitle=17~150&usage_type=default&display_rank=17#H3231480273

[3] F. Saad and L. J. Gooren. Late onset hypogonadism of men is not equivalent to the menopause. Maturitas 2014 Vol. 79 Issue 1 Pages 52-7

[4] Johannes CB, Araujo AB, Feldman HA, Derby CA, Kleinman KP, McKinlay JB. Incidence of erectile dysfunction in men 40 to 69 years old: longitudinal results from the Massachusetts male aging study. J Urol. 2000;163(2):460.

[5] Nguyen CP, Hirsch MS, Moeny D, Kaul S, Mohamoud M, Joffe HV. Testosterone and "Age-Related Hypogonadism"--FDA Concerns. N Engl J Med. 2015 Aug;373(8):689-91.

[6] Bhasin S, Brito JP, Cunningham GR, Hayes FJ, Hodis HN, Matsumoto AM, Snyder PJ, Swerdloff RS, Wu FC, Yialamas MA. Testosterone Therapy in Men With Hypogonadism: An Endocrine Society Clinical Practice Guideline. J Clin Endocrinol Metab. 2018;103(5):1715.

作者:大论是弘

审阅:北京协和医院 内分泌科 王曦 主治医师

编辑:连翘巴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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