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而未决的电子烟消费税有了正式落地的消息。
10月25日，财政部、海关总署、税务总局联合发布《关于对电子烟征收消费税的公告》（以下简称《公告》），将电子烟纳入消费税征收范围，在烟税目下增设电子烟子目。
《公告》显示，电子烟实行从价定率的办法计算纳税，生产（进口）环节的税率为36%，批发环节的税率为11%。自2022年11月1日起执行。
对于电子烟行业来说，这无疑是“靴子落地”式的大动作。盘古智库高级研究员江瀚告诉记者，此次电子烟消费税的征收一方面意味着电子烟的使用成本会增加，另一方面也说明了市场正在推动电子烟产业走向规范化、有序化。
事实上，从2021年3月工信部在《关于修改〈中华人民共和国烟草专卖法实施条例〉公开征求意见》中提出将电子烟等新型烟草制品参照《实施条例》中关于卷烟的有关规定执行以来，电子烟缴税问题就在业内有了不少猜测。
“如何征收”“按何种比例征收”始终是大众关切的问题。按照《公告》，从计税价格方面来看，纳税人生产、批发电子烟的，按照生产、批发电子烟的销售额计算纳税。电子烟生产环节纳税人采用代销方式销售电子烟的，按照经销商(代理商)销售给电子烟批发企业的销售额计算纳税。纳税人进口电子烟的，按照组成计税价格计算纳税。
《公告》中还提到，电子烟生产环节纳税人从事电子烟代加工业务的，应当分开核算持有商标电子烟的销售额和代加工电子烟的销售额；未分开核算的，一并缴纳消费税。
此外，对于进、出口政策，纳税人出口电子烟，适用出口退(免)税政策。将电子烟增列至边民互市进口商品不予免税清单并照章征税。
公开资料显示，我国卷烟消费税采取的是从价计征和从量计征结合的方式。江瀚在采访中指出，“从价计税”是相对柔性的举措，且也是利润水平较高的产品普遍会采用的一种计税方式。
△ 2022年5月，杭州发放首本电子烟零售许可证。
他告诉《中国报道》记者，2018年以来，电子烟市场日渐扩大，对传统烟草的替代作用也逐步显现。第三方的数据显示，2013年中国电子烟市场规模为5.5亿元，而到了2020年，这一数据增至83.8亿元。
江瀚认为，此次电子烟征收消费对行业而言是个利好，不仅说明了未来电子烟和传统烟草的趋势相近，也指明了电子烟行业在往更加规范的方向上发展。
记者注意到，上述《公告》中针对电子烟有较为明确表述。其中指出，电子烟是指用于产生气溶胶供人抽吸等的电子传输系统，包括烟弹、烟具以及烟弹与烟具组合销售的电子烟产品。烟弹是指含有雾化物的电子烟组件。烟具是指将雾化物雾化为可吸入气溶胶的电子装置。
此前很长的时间里，电子烟行业经历了“野蛮生长”的阶段，电子烟产业也具备了规模性效应。《2021年电子烟产业蓝皮书》中显示，2021年中国电子烟行业的市场规模达到了197亿元，同比增长36%。
一年后，《2022年电子烟产业出口蓝皮书》中给出的预测显示，2022年全球电子烟市场规模将超过1080亿美元，而中国电子烟出口方面，预计2022年全年电子烟出口总额将达到1867亿元，预计增长率达35%。
作为烟草类目的一种，将电子烟纳入烟草征税范围成了业内普遍认可的、对其有效监管的有力举措之一。
与传统卷烟不同的是，《公告》发布之前电子烟仅作为普通消费品征收13%的增值税。而根据国家税务总局相关规定，生产环节中，甲类卷烟税率56%，另收0.003元/支；乙类卷烟税率36%，另收0.003元/支；批发环节税率11%，另收0.005元/支。
中国控制吸烟协会公益法律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李恩泽告诉记者，从税率的水平上来看，此轮电子烟消费税税率与传统卷烟税率相比处于低挡位。
“此次电子烟的消费税没有涵盖卷烟的’从量征税’部分，说明了在之后的税收也保留了加征的空间。”李恩泽认为，从这次电子烟消费税的税率水平来看，更像是一个过渡环节，让电子烟利益相关方能有缓冲的过程。
江瀚也向记者指出，当前，电子烟产业已经逐步摒弃此前相对良莠不齐的阶段，未来电子烟监管的整体大方向会更趋向于香烟。无论是监管力度、税收政策还是其他方面，电子烟领域都有可能完全参照传统烟草的监管方式。
但同时，江瀚指出，电子烟与传统的烟草存在差异性，具体的举措上或许也会有细微不同，“总体而言，电子烟产业未来会更加合规化运行。”他说。
此轮消费税开征的消息也引发了市场对于电子烟价格上涨的担忧。
国盛证券在10月25日的研报中作了测算：在参照乙类卷烟标准下（36%消费税），若各环节均不提价，生产商/品牌商/平台/批发商/终端门店毛利率将分别降低40.64pct/0.17 pct/0.02 pct/12.41 pct/0.16 pct；若各环节毛利额不变，烟弹终端价格将提升至45元/颗。这与当前30元左右的烟弹终端平均售价相差不小。
江瀚告诉记者，从短期来说，电子烟税率的变化，一定会带来终端销售价格的上涨，但伴随着市场竞争的日益激烈，税负转嫁到价格的涨幅上不会特别明显。
他进一步指出，成本的上升也会导致市场两极分化的出现，规模大、生产链条完整的电子烟厂家会有更好的发展空间，而小作坊式生产、质量低劣的小厂家可能会逐渐被市场淘汰。
国盛证券的研报中还指出，龙头企业可凭借规模化、自动化、议价能力强等多重优势平滑加税影响，伴随中小企业率先清退，行业集中度预计持续提升。
而价格的上涨也会带来积极影响。李恩泽向记者表示，电子烟市场销售价格的上涨，对减少电子烟使用率有一定正面作用，特别是对青少年，会降低他们的购买欲望。
记者梳理发现，此前《世界卫生组织烟草控制框架公约》中也对此有所提及。其中指出，各缔约方承认价格和税收措施是减少各阶层人群特别是青少年烟草消费的有效和重要手段。
“当然电子烟的良性监管不能单靠价格，还需要配合多部门的监管举措，多管齐下。”李恩泽补充道，电子烟的消费者有一部分是未成年人，征收消费税是很必要的举措。
撰文：《中国报道》记者 邱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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