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道相传】收藏之都 :江南

富庶的江南是中国收藏的重镇,收藏一靠实力,二靠眼力, 三造精力。实力要有经济基础,眼力要有鉴赏品位,精力要有淘宝乐趣,这三样在江南都不缺,自然就成就了一批大收藏家,他们把散落在民间的古玩、古籍、古画、古意收藏在一起,可以让后人一窥中国传统文化的精华,以一己之力,担当起文化卫士, 其功不可没。

米芾画像

第一,宋元代时江南一带已经出现大收藏家。

历史上,皇家贵族是收藏的主力,他们可以举一国之财力来满足自己的个人雅好。但是,作为雅道中的收藏,只有在民间出现收藏、个人投入博古的背景下,才能成为一种雅趣得到推广与普及。因此,在讨论雅道的收藏之都时,首先就要避开皇家的背景和国都的区域。当民间自发出现收藏之风,并成为一国一地的收藏高地,才能确立收藏之都的位置。江南地区在宋之后连续出现诸多收藏大家,把这一地区的收藏风尚不断推向新的高度。

书法家米芾(1051—1107),祖籍太原,迁居襄阳县,后定居润州(今江苏省镇江市),三十六岁后定居丹徒,在丹徒生活达四十年之久,传说去世后即葬于丹徒长山。米芾是北宋著名书法家、画家,也是一位鉴定家和收藏家,他的许多收藏故事都发生在江南。米氏交往十分广泛,正如其所言“漫仕平生四方走,多与英才并肩肘”。与他交游的书画藏家人数众多,既有宗室子弟、朝中重臣和寺院高僧,又有江南藏家、画商画贩等。

柯九思像

元代时在江南出现了一些收藏大家,其中当以柯九思为代表。柯九思(1290—1343),字敬仲,号丹丘、丹丘生等,台州仙居(今浙江仙居县)人。大德元年(1297),柯九思随父迁居钱塘(今杭州)。柯九思博学能诗文 ;善书,四体八法俱能起雅去俗,素有诗、书、画三绝之称。柯九思一生好文物,曾得晋人《黄庭内景经》真迹, 因题其室曰“玉文堂”。柯九思收藏的书画文物范围很广,上至晋人名帖,下至元人字画,以及三代金石鼎彝等。他与博雅之士游历,临摹、观赏名画法帖,从魏晋“二王”,到隋唐五代、宋元历朝大家字画,各种流派,几无不有。他收藏的《曹娥碑》,朝野惊叹,虞集赞曰 :“敬仲家无此书,何以鉴天下之书耶?”他出入朝野,饱览饫看公私收藏,逐渐树立起较高的威望,许多文人都邀请他鉴定各自的藏品。米芾是收藏和研究砚石的先驱者之一,为此柯九思喜欢将自己与米芾相比,三十岁时称“庋藏书画以米家画舫相比”,很是得意。

《一代藏书家范钦》

第二,明代时的江南出现成群的大收藏家。

经过宋元时代的积累与流传,在明代时江南大户人家普遍意识到收藏的重要性,在财力允许的情况下纷纷加入收藏队伍,一方面用于营造雅趣,抬高家族品位 ;另一个也产生了增值保值的意识,知道早收藏比晚收藏的投入回报更大。比起前朝前代,江南地区的收藏家不再是零星产生,而是成群成批地出现,在他们之中自然有不少名震一时的大收藏家。

范钦(1506—1585),字尧卿,号东明,浙江鄞县人,嘉靖十一年(1532)进士,任湖广随州知州,迁工部员外郎,官至兵部右侍郎,辞不赴,嘉靖三十九年(1560)回乡归隐。范钦酷爱典籍,为官多年,每至一地,广搜图书,丰坊“万卷楼”幸存余书悉归于他。嘉靖四十至四十五年(1561—1566),范钦建藏书楼, 名“天一阁”,取“天一生水,地六成之”之义,阁四面临水,上通六间为一,中以书橱间隔 ;其下分六间,成为古代藏书楼建筑典范。天一阁迄今已有四百多年的历史,是中国现存最古老的藏书楼。乾隆三十七年(1772),下诏开始修撰《四库全书》,范钦八世孙范懋柱进献所藏之书 638 种,于是乾隆皇帝敕命测绘天一阁的房屋、书橱的款式,兴造了著名的“南北七阁”,用来收藏所撰修的七套《四库全书》,天一阁也从此名闻全国。天一阁保存下来的一万三千多卷古籍,可谓稀世珍宝,价值连城。

项墨林(项元汴）画像

项墨林(1525—1590),原名项元汴,字子京,号墨林,别号墨林山人、退密斋主人等,浙江嘉兴人,被称为中国历史上最大的收藏家。项元汴年少英敏,博雅好古,绝意仕进。当时风雅之士来嘉兴必访项元汴。项元汴家资富饶,广收书法名画,所藏书法、名画以及鼎彝玉石,储藏之丰,甲于海内,“极一时之盛”。他精于鉴赏,辨别真赝,析及毫发,当时无人可比。与项同时代的人记载 :“项氏所藏如顾恺之《女史箴图》等,不知其数,观者累月不能尽也,其他墨迹及古彝器尤多。其家累世富厚,不惜重赀以购, 故江南故家宝藏皆入其手。”清顺治二年(1645)闰六月,清兵攻破嘉兴府城,其藏品散失殆尽,存世的藏品多归于皇宫,现仍藏于故宫博物院和其他博物馆。项元汴曾获一古琴,上刻“天籁”两字, 故将其储藏之所取名“天籁阁”,并镌有天籁阁、项墨林等印,凡藏品都钤有印记,往往满纸满幅。他所收藏的中国书画数量之大、价值之巨,当今没有任何博物馆可比!项元汴的天籁阁收藏丰富, 闪耀古今 :东晋顾恺之绢本设色《女史箴图卷》,现收藏在英国不列颠博物馆 ;唐韩干的《牧马图》,现收藏在台北故宫博物院 ;唐韩干的《照夜白图卷》,现收藏在美国纽约大都会博物馆 ;晋王羲之的《兰亭集序》( 神龙本 ),现收藏在北京故宫博物院。

董其昌小像

董其昌(1555—1635),松江华亭人(今属上海),一生注重鉴藏。在《墨林项公墓志铭》中,他说自己与项元汴长子项德纯相善, 在项家观看藏品,与项元汴相谈甚欢,被项氏引为同味,相见恨晚。万历二十四年 (1596) 春,董其昌访项德纯,观天籁阁藏名家字画, 并作《天籁阁观画记》。万历二十五年 (1597),董其昌与陈继儒游苏州,同访韩世能,观其所藏颜真卿《自书告身》、徐浩《朱巨川告身》、赵伯驹《三生图》、周文矩《文会图》、李公麟《白莲社图》等作品。董其昌好友冯梦祯居杭州孤山,藏有王维《江山雪霁图》与萧照《中兴瑞应图》。万历二十三年 (1595) 秋,董其昌写信求观,并为之题跋,次年又致函请求继续借观此作。董其昌中进士后家境好转,开始自己购藏书画。万历十九年 (1591),董其昌大力搜访元四家等名家作品,收藏到了黄公望《陡壑密林图》等。董其昌毕生所得共有四幅董源作品最称真赏,他专置“四源堂” 庋藏。在董其昌得知冯梦祯收藏了王维《江山雪霁图》后,他于十月十五日跋《江山雪霁图》,借禅宗为喻梳理了王维而下的谱系。万历二十四年 (1596) 秋,他奉旨持节封吉藩,购得黄公望《富春山居图》,董其昌题跋赞美此卷是黄公望生平最得意之作。是年冬, 他又买得了曾是严嵩藏品的江参《千里江山图》。

陈眉公(陈继儒)

陈眉公(1558—1639),华亭(今上海松江)人,他不仅是一位书画家和文学家,更是一位大收藏家。陈眉公一生收藏颇富, 在收藏的品类中,包括了好多种 :一是收藏书籍,他广搜博采奇书逸册,或亲自抄校。他曾说 :“读未见书,如得良友 ;见已读书,如逢故人。”他对经、史、诸子、术伎、稗官与释、道等书,无不研习,博闻强识。他喜欢抄校旧籍,因得颜鲁公书,乃名其藏书堂为“宝颜堂”等,自称 :凡得古书,校过即付抄,抄后复校,校后复刻,刻后复校,校后即印,印后再复校。二是收藏书画,陈眉公藏有倪云林《鸿雁柏舟图》、王蒙《阜斋图》、梅道人《竹筿图》、赵孟頫《高逸图》,以及同时代的文徵明、沈周、董其昌等人字画 ;他还摹刻《晚香堂苏帖》《来仪堂米帖》,刻《宝颜堂秘笈》六集。三是收藏印章, 陈眉公藏有苏东坡雪堂印、陈季常印等。四是收藏古玩,陈眉公并将心得记录下来,著有对古玩、书画撰述的《妮古录》《珍珠船》《皇明书画史》《书画金汤》《墨畦》等,为收藏书籍与古玩的房间自取“玩仙庐”“来仪堂”等雅号。

潘祖荫像

第三,清朝时,以苏州为中心的江南地区民间收藏实力强劲。

苏州处于江南核心地带,向来文化昌盛、民风和雅、个人收藏家众多,能够在一地集中大量高水准收藏大家的,除了皇城根里的贵族外,恐怕唯有苏州可为。

潘家是苏州彭、宋、潘、韩四大望族之一,祖籍安徽歙县, 后来其中一支定居苏州。潘祖荫(1830—1890)为清代官员、书法家和藏书家,吴县人,大学士潘世恩之孙,内阁侍读潘曾绶之子, 光绪间官至工部尚书。潘祖荫通经史,精楷法,藏金石甚富,有《攀古楼彝器图释》,辑有《滂喜斋丛书》《功顺堂丛书》等。咸丰九年(1859),左宗棠为感谢潘祖荫在咸丰皇帝前力排众议,救他一命, 送了一个大盂鼎给潘祖荫。潘祖荫又重金买下大克鼎,使两件周朝时期最大的青铜器齐聚潘府。潘祖荫以收藏古籍善本的“滂喜斋” 和收藏青铜器的“攀古楼”闻名京城,攀古楼收藏了百余件青铜器珍品,但他对大克鼎情有独钟,专门请人去刻了一枚“宝藏第一”的印章。潘祖荫去世后,由他弟弟潘祖年将大批文物运往苏州,存放在苏州南石子街的潘家旧宅中。1949 年,潘家后人潘达将大克鼎捐献给上海市政府,成为上海博物馆的镇馆之宝。1952 年,中国历史博物馆开馆,潘家包括大盂鼎在内的 125 件珍贵文物应征北上,从此两大宝鼎各镇一方,南北分离。之后,潘达又向上海博物馆和南京博物馆捐献了大批文物:1956 年献字画 99 件, 1957 年献字画 150 件,1959 年献字画 161 件,在献出的作品中包括: 弘仁的《山水卷》、倪元璐的《山水花卉册》、沈周的《西湖名胜图》等。 2004 年 2 月 28 日,为祝贺潘达女士百年寿诞,上海博物馆举行“百岁寿星潘达捐大盂鼎、大克鼎回顾特展”,使分离半个世纪的两大周朝名鼎重新相聚在一起。

吴宽画像

“江南收藏甲天下,过云楼收藏甲江南”,说的是江南著名的私家藏书楼“过云楼”,它位于苏州市干将路。过云楼及怡园旧址原为明代诗人、书法家吴宽所有,清代同光年间被曾任道台的顾文彬购置,重新修建。顾文彬(1811—1889)酷爱收藏,精于鉴别书画,“自唐宋元明清诸家名迹,力所能致者,靡不搜罗。”著有《眉绿楼词》八卷、《过云楼书画记》十卷、《过云楼帖》,所著录书画皆为个人收藏,考辨多精审。在他的《过云楼书画记》中记录有明祝枝山的《正德兴宁县志》稿本,以及东林五君子的诗札手迹等。之后,经过顾家六代人 150 年的传承,其藏书集宋元古椠、精写旧抄、明清佳刻、碑帖印谱达到 800 余种。“过云楼秘藏”中的藏书其中 5 件为国家一级文物,包括宋版书 2 部 :宋版《锦绣万花谷》前、后集共 40 册 80 卷,宋杜大桂编纂《皇朝名臣续编碑传婉琰集》;元刻书 3 部 :元胡一桂撰《周易启蒙传三篇外传一篇》,元黄瑞节附录《易学启蒙朱子成书》,元太监王公编《针灸资生经》七卷。藏书中的《锦绣万花谷》是目前海内外所藏部头最大的完整宋版书,保存了大量失传古籍中的部分内容,清代著名学者阮元有“书成锦绣万花谷,画出天龙八部图”的评价。

苏州私家藏书聚散无常,但流传有序。所谓“物聚必散,久散复聚”,即多个藏书家的藏书散出后,由一个当地藏书家获得。顾氏所藏古籍,大多来自苏州藏书家散出的图书。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版本目录学专家谢国桢曾看过顾氏部分善本,他认为过云楼有相当一部分藏书来自莫友芝的家藏。同时,据顾氏现存书籍中印鉴考索,有吴平斋、潘志万、沈树镛、刘履芬、史蓉庄等人的藏书散出,被顾氏整批接收,纳入过云楼收藏。顾文彬希望这些家藏旧抄能“益吾世世子孙之学”并“后世志经籍者采择焉”。1951 年和 1959 年,顾氏后人先后两次将所藏的三百多件书画精品, 捐赠给了上海博物馆。过云楼几代人密藏、从不轻易示人的善本古籍,在此后的几十年间有大约四分之三转归南京图书馆收藏。

庞元济

第四,民国时期进一步奠定江南作为收藏之都的地位。

从清末到民国,江南的富庶人家继续不断地渗入收藏队伍之中,尽管在这样的变迁中物是人非,物品的藏家变更了,但大多数的珍贵宝物依然留存在江南这块土地之上,让江南承载起更大的收藏中国传统文化与历史的使命。

庞元济(1864—1949),字莱臣,号虚斋,浙江吴兴南浔人, 被誉为“全世界最负盛名”的中国书画收藏大家。父庞云鏳为南浔镇巨富,“南浔四象”之一。庞元济早年好字画碑帖,常临摹乾隆、嘉庆时名人字画,后从事字画买卖。从光绪二十一年(1895) 起,与人合资开设世经、大纶缫丝厂、通益公纱厂、龙章机器造纸有限公司等。此外,又在南浔、绍兴、苏州、杭州等地开设米行、酱园、酒坊、中药店、当铺、钱庄等大小企业,并在以上地方拥有大量田产和房产。庞元济既拥有财力,又精于鉴赏,收藏有铜器、瓷器、书画、玉器等文物,尤以书画最精,与于右任、张大千、吴昌硕等人均有交往,收藏有倪瓒《渔庄秋露图轴》、钱选《浮玉山居图轴》、任仁发《秋水凫鹭图轴》、王冕《墨海图轴》、柯九思《双竹图轴》、戴进《仿燕文贵山水轴》、文徵明《石湖清胜图轴》、仇英《柳下眠琴图轴》、吴历《湖天春色图轴》等,其收藏之富,为全国私家之冠 ; 编有《虚斋名画录》二十卷,《续录》四卷。新中国成立后,庞家后人将部分书画文物捐赠或出让给了上海博物馆、南京博物院和苏州博物馆,上海博物馆一级藏品南宋朱克柔《缂丝莲塘乳鸭图》即为其子庞秉礼于 1952 年 12 月所捐赠。庞氏收藏画作特点 :一是历代名物较齐,藏品丰物中富,对各时期的书画名家作品都有收藏,其中尤以“吴门四家”中的作品最多、最精彩 ;二是庞氏藏品大多是精品真迹。

吴琴木

吴琴木(1894—1953),生于吴江县震泽镇慎德堂,原名桐生, 后改单名桐,字琴木,号冷枫居士(源于唐代诗人崔信民的断句诗“枫落吴江冷”),别号苍梧生,室名志隐草堂。吴琴木从小酷爱绘画,后在家乡做教师。他走上职业画家、鉴赏家之路,乃与庞元济的帮助、栽培密不可分的。1914 年前后,吴琴木弃教就画, 去南浔庞氏画室管理书画、从事临摹、修复古画,吴琴木在那里大开眼界,遂朝夕临摹,潜心研习。之后吴琴木卖画自给,先后移居苏州、常熟,在1924 年左右到达上海庞氏志隐草堂。他一面继续临摹历代名家名画,遍仿各家笔法,辛勤创作 ;一面广交画界、出版界、金石界朋友,举办画展。他临遍庞元济所藏古代名画,现见到最晚的是 1946 年在苏州临摹的清代王时敏《夏山飞瀑图》,原作后由庞增和先生捐赠给了南京博物院。吴琴木爱好诗词,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曾积极参与了由孙家振先生主盟、以年轻朋友们为主组成的“鸣社”唱酬。

钱镜塘

钱镜塘(1908—1983),原名钱德鑫,字镜塘,晚号菊隐老人, 浙江海宁人。祖父钱笠群、父亲钱鸿遇,均做过清朝小官,且善丹青翰墨,爱好书画收藏。钱镜塘自幼深受家庭环境熏陶,善画、能治印、爱好诗词戏曲。二十岁以后,他从丝绸生意转向书画收藏鉴定,并得到吴湖帆认可,成为沪上著名的书画鉴定家与收藏家,被誉为“江南第一藏”,一生收藏历代书画共计 5 万多件。钱镜塘藏品数量大,涉及面广,仅书画一项就上起宋元,下至近现代, 主要是明清和近代,其藏品特点是关注中小名家、地域文化以及海派绘画等,且注重系列性收藏,对藏品进行整理、分类及保护。钱镜塘每得佳作,一度必请吴湖帆过目鉴定,如果确系真迹,则请吴湖帆题签或跋文,如王石谷的《陈元龙竹屿垂钓图》、戴进的《春耕图》、王鉴的《溪山仙馆图》、沈周的《寒江独钓图》等,因此, 书画界与收藏界人士赠给他与吴湖帆两人有“鉴定双璧”的美誉。

钱镜塘最出名的藏品是范宽的《晚景图》,这幅画在明代被严嵩收藏过,清代时流入到当时大收藏家毕沅手里。几经转手, 最后到了钱镜塘手上。钱镜塘最钟情的画家是任伯年,共收藏有 2000 多件,最出名的一件就是《华祝三多图》,西泠拍卖拍出 1.67 亿元。钱镜塘从 1956 年开始到“文革”结束,先后捐赠给国家 3900 多件藏品,其中浙江省博物馆 1000 多件、上海博物馆 600 多件,安徽省博物馆部分书画也是钱镜塘的旧藏。

江南有着太多的收藏名家,以及背后隐藏着众多故事,如果细加整理,一定还能挖掘出更多无限美好与极其悲痛的故事。可惜的是,曾经辉煌一时的收藏大家都无法将他们的藏品继续传给子孙,不能继续存在于民间,尽管有些珍品已经归在了国内外各大博物馆的名下,但这样的归宿未必是最好的结局,只能作为无奈的选项。试想这些珍品如果能够继续留在民间,并得到很好的保护,或许对一个国家的文化遗产保护和弘扬,对于一个家族的雅道熏陶与传承具有更多的积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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