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海到青海，怎一个字差得 从西沙到西宁，怎一个字差得 从沙滩到沙漠，怎一个字差得
文︱香飘雪山岚
高原反应，茶卡盐湖我的痛
下午我们前往另一个美丽的湖泊，著名的茶卡盐湖。从青海湖畔回来时，我已经有点走不动，脚很重，走一段，就拉着女儿坐一会儿。到了车上，就开始闭目养神了。同伴骤见到牛羊以及高山雪峰欢呼的声音，在我听来犹如梦里。导游小徐妹妹见我不舒服，给我涂了清凉剂，还开始给我掐痧。因为没有刮痧工具，单单两个手指就将我后颈脖掐得一片紫红。大家一看说，赶紧吃个解暑药。好像是司机师傅递过来一支10毫升的霍香正气水，让我吞服。这个药是史上最难喝的药，没有之一。我忍着浓重的药味，吞了一口，拿到手上一看，只不过吞了1毫升而已！大家都说喝得不够，继续喝。喝这个药估计得拿出上刑场的勇气来，在大家的鼓励以及等会好了可以玩茶卡盐湖的前景诱惑，我豁出去了，一边用力挤压药液包装管，一边屏气喝了好几口，拼命咽下去后，把药拿上来一看，好嘛，已经喝掉7-8毫升了！还有点剩下的，小徐就涂在我大椎穴位上了。
好汉不提当年勇，想当初我也上过西藏，在海拔5千多米的那根拉山口，顶着狂风拍照留影，而现在3817米高的橡皮山就将我放倒了。据说橡皮山的坡路较抖，大多是30-40度甚至更陡的陡坡。登上橡皮山的山口，放眼望去，美丽的高山牧场、悠闲吃草的羊群尽收眼。然这一切都不能亲见，只能“听见”了。同伴们有下车去眺望美景的，有留在车上的惊呼左边不远处有一只秃鹫在吃什么食物，而我头痛连着恶心反胃，坐在车上连眼睛也睁不开。上天已经给了我机会，我却无力把握。高原反应就是缺氧症，我本该是在西沙群岛优哉游哉游荡在珊瑚群间的一条鱼，现在却搁浅在3千米的高原，只能拿以前在西藏看到山坡上的黑牛白羊来想象同是青藏高原上的风景。我们女人真是感性动物，来之前没想到会有高原反应，一般说到西藏，立马会意识到“高原反应”，而同为“青藏高原”的青海，却很少想到。这次海拔都不到4千就高原反应了，看来身体素质与10几年前是不可比了，要服老，服这个高原。
茶卡盐湖所在的海西州，所有景点对宁波籍人民免费开放。本来寄予厚望的茶卡盐湖，却因高原反应未能全方位见识。茶卡盐湖夹在祁连山支脉和昆仑山支脉两山之间，两山常年积雪，雪山倒影在湖面，形成水天相交、盐湖与雪峰交相辉映的青藏高原独特自然风光。来之前，在朋友圈看到过非同寻常的美景，特别是“天空之镜”被传得神乎其神，被国家旅游地理杂志评为“人一生必去的55个地方”之一。而我今天来了，却没有体力欣赏这光彩耀人的美景。我随大伙坐小火车到达盐湖最中心处，游客再从中心步行回景区大门，这样可以游览整个茶卡盐湖的美景。而我只能在下客处外延的小铁轨上挪动几步，就近把亮如镜面的湖面及倒映的天空白云当作我的背景。以一首《茶卡盐湖遭高原反应》记录我的无奈：“高原反应势汹汹，茶卡盐湖头耷拉。美景可图无力看，唯围原点绕三匝。”女儿棉棉就陪我也在附近逗留下。她或许还有下次机会来观光，而我下次是打死也不会再来了。有时，事实就是这样的残酷。当念念不忘的美景在你面前时，竟无力消受。
茶卡盐湖畔堆着密密麻麻的盐晶体，甚至被当作了路基铺在下面。似乎有点奇怪，这盐不化吗？青藏高原在2.8亿年前还是海洋，后来地壳运动上升，形成世界上最高的高原，而一些低洼处积水形成了盐湖。据说茶卡盐湖的湖盐储备量有5亿吨之多，就算这样，在柴达木盆地的4个盐湖中属最小的一个。去年在新疆见识了最大的塔里木盆地，今年在这里见识到国内第三大的柴达木盆地，虽然不过是车揽景点而已。不同于我们浙江这边的海盐，太阳把海水晒干就结晶就能食用。这里的湖盐埋得很浅，挖开表层就能取盐了，因颜色呈青色，又称之为青盐。早在公元前206年至公元25年的西汉时期，当地羌族人就已经知道采盐食用。《汉书·地理志》记载：“金城郡临羌西北至塞外，有西王母室、仙海、盐池”。仙海即今青海湖，盐池就是茶卡盐湖。
我坐在茶卡盐湖边，看着游客们对着湖泊拍照，看她们为了找到最美背景而一步一步挪动按下快门，看着她们舞动红丝巾留下飘逸瞬间。盐湖呈乳白色，天空呈青色，而这天湖之间立一位红衣姑娘，真是极美的。已近傍晚的风吹过来有点凉，我坐着等女儿拍好照片再一同坐小火车回去。这时我想起了上次在拉萨小诊所碰到的一个也是害高原反应的南京大学生，我当时还问他，你的同学都去玩了，而你留在这里无奈地望着天空，不觉得后悔来藏吗？当时他肯定地回答我“不后悔”，单单是看看这蓝天白云也是一种至高无上的享受。今天，我也体会到了这种“不后悔”，能来这3千多米海拔的湖边，看看天空，看看不同于平原的湖水，也是一种莫名感动的享受。
回景区大门时下起了雨，高原的天说变就变。一瞬间雨又大风又大，穿了外套的我还是冻得很，而女儿还穿着凉拖呢！待晚上回去后小洪妹妹陪我去茶卡镇的医院，同去的还有雪兰及她儿子昊昊，小家伙也是头痛反胃不舒服。到了医院，开的药差不多，两瓶氧气及感冒药。我说我可能中暑了，那位女医生肯定地说：才20多度的温度不会中暑的，你是感冒了！回到宾馆，吸氧了一会儿，郎妈妈建议我还是要刮痧，必须刮彻底才会好。刘妈妈充当了临时医生，因没有工具，她用指关节给我刮痧，劲好大，真的很痛，效果却好。当晚劳驾姜妈妈陪夜，她几乎一夜不得安睡，她说要“管着我，万一又要吸氧了呢”。真的在心里很感谢这些情深义重的姐妹们，她们自己也多多少少有点高原反应的，却为了我都劳心劳力的。而我睡一晚后基本神清气爽。小昊昊吸氧后次日仍有点不舒服，也让刘妈妈一顿刮痧彻底治好。
翻过大冬树山口到卓尔山看油菜花
早起，稍显神清气爽的我喝半碗小米粥后，坐车离开伤心地茶卡镇，途中将翻越大冬树山垭口，然后到达今晚目的地，4百多公里外的祁连县八宝镇。一路上满目黄沙，远处低矮连绵的山岭在并不清澄的蓝天尽头展现。偶尔有河流经过，多半是干涸的，只看到河道而已。几乎看不到植被，偶尔是零星的小草点缀在灰黄色的大地上，其实也说不上地，是沙土层，类似戈壁滩，又稍微多点绿意，也仅仅是一点点绿意而已。去青海湖的路上还能见到油菜花，这里越往大冬树山口，植被显得越少。一路还是沙石路，车速快不起来，往刚察方向后不久，有一河有路边时常相见。这里绿草明显多了点，可见到牛羊在旁边山地上吃草，有时还大摇大摆过马路，过往车辆都小心翼翼地通过。车子一直在山路上行使，可能因为修路，车速也快不起来，有的路段甚至限速5码！对，你不要怀疑，路上常见“前方修路，限速5码”的提示。若对向有车过来，那得提前看好路况，早点停下来让行。不过除了连绵的群山之外，也能看到在浙江少见的蓝天白云与黑牦牛白绵羊，给旅程增添一点新鲜味。快近中午时，终点站遥遥不可期，我终于恢复“饿”的感觉了。想到口袋里的一枚鸡蛋，将要剥时还是谨慎地问下随团刘医生：“我能吃鸡蛋吗？”果然刘妈妈告诫道：“你刚有点恢复，还是吃点面食的为好。”我无奈地撕了半块花卷，一点一点填空。
下午二点多后，我们终于来到大冬树山垭口，这是昆仑山和祁连山口的分界线，也是西宁到祁连的必经之路。我们途经的大冬树山垭口海拔4120米，是此次旅行途中的最高海拔点。一下车，立马感觉到风的凉爽，此时空气中氧气含量才14%，我慢慢地走动，得让心脏保持平稳跳动，稍微走快点，就要气喘吁吁了。山垭口有一座藏塔，挂满经幡哈达，还有说明“4120”海拔高度的数字标志物，许多游客在此留影，以作纪念。我们一打团大小12人也各自站位拍了个大合照。旁边有供游客拍照的黑、白牦牛，女儿一直念念不忘骑牦牛，但看来行程中的“骑”是没有了，那骑上牦牛拍个照过过瘾也好。牦牛主人是个20多岁的小伙子，让我们吃惊的是，他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极目视线直达远处隐隐的雪峰，飘浮着蓝天白云，给人一种空旷神怡的超然感。
再次上车赶路，余下的一个多小时车程，海拔高度下降了，我的担心也少了；路况好了，不过时常180度的转弯角度让人心惊胆战；植被也丰富了，山坡上爬满了牦牛绵羊，在那橡皮山没见着的风景在此补上了。我们要去的祁连县，因地处祁连山中段腹地而得名，北邻古丝绸之路的甘肃河西走廊，故称之为青海“北大门”。“祁连”系匈奴语，祁连山即“天山”之意。祁连山脉地处甘肃青海西省，长800公里，是我国有名的山脉之一。汉代之前，祁连在为羌人牧地。唐朝和五代，为吐蕃属地，之后为吐蕃、西夏和宋王朝交替统治。宋·陆游《秋思》“壮心自笑何时豁，梦绕祁连古战场”中所说的“祁连”即为此地。每次边境不宁，受苦的却是当地百姓。我们到达县治所在地八宝镇已近下午16时半，我们的中饭才刚刚开始。从光秃秃的海沷4120米的大冬树山口经过绿树连成线的冰沟村，到2787米的八宝镇，从早上7:20坐车离开茶卡镇到中饭从4:40开始，不但坐车时间超过上班时间，而这顿中饭也是我吃过的最晚中餐。我觉得旅游跟相亲找对象差不多，从不认识到认识，从了解到熟悉。如果对象表现得好一点，优美一点，就会毫不犹豫地爱上她了。当然，如果相亲对象多了，就变得没有感觉了，旅游也是，看得多了，见过最美好的地方后，很不容易感动了。我走过很多地方，已经轻易不会动心了，而祁连县的卓尔山是个例外。
卓尔山属丹霞地貌，由红色砂岩砾岩组成。景区筑有栈道，一直盘旋向前，中心是座高台，可以俯视眺望群山雪峰，绿树黄花，赭岩青空。才入景区就看到连片的金灿灿黄澄澄的油菜花，在白色的雪峰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鲜艳！记得唐代白居易曾写“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说山上的四月春天才来到，比平常的三月春天晚多了。而此地已是农历七月，油菜花才“始盛开”，这青海卓尔山的春天来得好晚啊！我见到许多游人挤在栏杆边拍油菜花，实在被这难得的高山菜花所折倒，我写下七绝《题卓尔山油菜花》：“卓尔山中春始来，菜花七月蓦然开。金黄一片留游客，沉醉其间不肯回。”能在阳历8月份感受春天的模样，是极其难得的。想单独留下自己与黄花的合影是困难的，栈道上聚满了游人，而此刻已晚上六点多，太阳还悬在半空，在江南老家怕已是日落昏黄了。传说中卓尔山，有着红色岩石连着青翠植被的秀丽容颜与祁连的镇山之山即高大青岩的牛心山是一对情深意重的情侣，一刚一柔，默默守候在八宝河两岸，共同护佑着祁连的山山水水。此时在阳光下，雪峰下的油菜花也展现出迷人风姿，真不枉我千山万水地赶来。旅行就是这样，前一刻让你为苦旅懊悔，后一秒让你为美景雀呼，让你下次还敢忘记困苦出门寻看美景。
从海鲜大餐到祁连之夜
此次旅行，每日早出晚归，筋疲力尽，本以为的豪华游轮休闲游变成了整日车囚苦中游，供自由玩耍的时间不多。原本预期的“南海海鲜吃到爆”的计划也没实现，幸亏在三亚还是整了一个“海鲜大餐”，不然真白去海南了。首日傍晚公交从天涯海角景区回到市区住处大约20公里，对，你没看错，是“公交回来”，这路途打的要60元，而公交只要6元钱。这年头哪有零钱？女儿指导我打开支付宝，搜“三亚公交”，然后生成乘车码，上公交车时“嘀”一下就好了，真是方便到家了。即便在海拔4120的大冬树山口，拍照费用也是微信支付的。下得车来，海鲜达人小洪团长带着郎妈妈去点海鲜，我们这大队人马围桌等战。三亚市区一等华灯初上，各种海鲜市场张灯，各色海鲜出炉，象拔蚌、鲍鱼、龙虾统统搬上桌，鱼蟹等常规品种也是少不了的，更精彩的是每个人捧一个天然大椰子，插根管子直接当饮品了。这一顿吃得蟹肉横飞虾须轻舞，南海之味在舌尖流淌，或许有酒佐餐可能会更嗨吧！
然后每晚都忙到十一点睡，根本没有时间可以外出觅食，而且西北除了肉还是肉，根本没有海鲜。当然，就算肉，也能吃出嗨的气氛来。这不，这天到了祁连，看到了七月的油菜花，晚餐是我们额外订的烤全羊。一路上看到那么多白芝麻黑芝麻打翻在绿草地上，捡其中一粒芝麻吃吃也不至于有负罪感吧？有二个生肖是羊的同伴，一直在抵挡着美味的入侵。吃烤全羊大餐在一个蒙古包里，我们这一桌人进去时，蒙古包内已经有三桌人，正在一边啃羊腿一边欣赏藏族小伙子与姑娘的歌舞表演。我国的吃文化渊源流长，从夏商周时的饮酒击乐到现在歌舞宴会从没停止过。我们一路也是从海南的鱼文化欣赏到这里的牧文化了。祁连山有最宽广的牧场，早在新石器时代就有人类在此繁衍生息，进行畜牧业生产。因北邻古丝绸之路的首要通道河西走廊，是青海的北大门，地处青藏高原东北部，平均海拔3千多米，生物种类繁多，出产的祁连山牦牛尤其有名，但当地特有的祁连藏羊更加有名。我们路上也看到，这些羊群在山势陡峭的高山间，毫不费力地穿梭觅食，如履平地。牧民经常一匹马，一只猎犬就要经管这大群的祁连藏羊。羊群擅于攀爬，每天随羊群登山的牧民也非常辛苦。当然这羊吃的是祁连的天然牧草，喝的是祁连境内的冰川融水，又善于运动，这羊的品质非常好哇。这一道羊肉宴已经成了祁连旅游的特色大菜了，来祁连的游客总要品尝一下这祁连羊独特的美味。在我们啃羊骨头的同时，想玩扑克牌的孩子们，乘着吃羊肉的间隙抓紧打几副过过瘾。没想到吧，在祁连竟然买到老家周巷产的扑克牌，看来慈溪人生意也真会做的。接下来，除了填饱肚子外，还有一个非常著名的节目：篝火晚会！
待我们走出蒙古包，来到一路之隔的篝火晚会场地，其他游客都离开了，就我们一团人开始围着篝火闹起来。星空璀璨，织女牛郎星及天津四（天鹅座亮星）组成的夏季大三角在高原上空闪耀，北斗七星也露出整个微笑的脸庞，场中的粗壮木头发出呼呼燃烧声，大家也一甩平日的矜持，找回青春的激情。刘妈妈不但是团里的贴心管家，是随团医生，更是高颜值的歌舞表演主角哦！记得刘姐刚从江西赣州调至宁波来时大伙背后喊她“黑牡丹”，嘘，千万别嚷嚷，都是瞒着她的。都叫上“牡丹”了，那绝对的高颜值了。就算现在叫成刘妈妈了，每日两千米游泳整得身体好得在咱这个团里可做健身教练了。雪兰着一身花裙子，变身舞蹈公主，带着大家围火而舞。可能是太开心了，边舞边歌时总唱不完一首歌，总被笑声打断。蒙蒙说她妈妈最拿手的歌是《吻别》，在这美丽的祁连之夜要和谁吻别呢？哈，小洪团长果然也害羞地不敢唱。最后刘妈妈的一曲《青藏高原》把整个祁连之夜点燃，特别是“那就是青藏高原”的高音，穿过夜空时空，久久回荡在我们心头。小洪激将法让我赋诗一首，我也被刘妈妈的歌声所激荡，《即兴赋刘妈妈高歌》记录这个夜晚：“祁连篝火照星空，苦旅团员舞蹈中。最喜刘妈金嗓子，高歌一曲展英风。”
七彩丹霞与七彩祥云
张掖古称甘州，西汉武帝建张掖郡，南北朝时匈奴部落酋长沮渠蒙逊建北凉立都于此，至西魏因城内甘泉遍地改为甘州，“甘肃省”首字“甘”即源于此。甘州在唐宋时亦有声名，拥有《甘州曲》《甘州令》《八声甘州》等词牌名，是古丝绸之路河西走廊上的重要一城，也是河西四郡之一，也是历来兵家必争之地。历代中原王朝在西北地区的政治、经济、文化和外交活动中心。张骞、班超、唐玄奘等都曾途经张掖前往西域。唐代诗人元稹作七绝《琵琶》时曾写道“学语胡儿撼玉玲，甘州破里最星星。”甘州破是唐时西凉的乐曲名，曲以地名命之，显示出甘州之重要性。
张掖丹霞地貌群有“七彩丹霞”和“冰沟丹霞”两部分组成。我们前往张掖市参观了一个国家地质公园，即七彩丹霞。丹霞地貌的特征是红色岩石，但七彩丹霞的特征在于，此处岩石不但有一般丹霞的奇、险外，更有其他各种色彩之山岩。我们坐车进入景区，随处可见红、黄、褐色、橙、绿、白、灰黑、灰白等多种鲜艳色彩的山丘及沟壑，更为奇特的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将大自然塑造成各种造型，山笋、贝壳、火海、刀山等神奇景象让我叹为观止。这里的山岩没有植被，却有各种丰富的颜色装扮，我想不到在这里竟然能看到绿色的岩石，看惯了绿色草木覆盖的群山，突然见到这绿色岩石，着实有些吃惊。而黄色岩石之明亮也让我大开眼界。七彩丹霞，这个北方干旱地区最典型的丹霞地貌果然够得上“色彩斑斓，气势磅礴”之美誉。
这次旅行，我们一进入大西北地带，就接连看到七彩现象。第1天在西宁从机场往塔尔寺的路上看到车窗东侧天空中的霓，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霓，当时看到颜色排列与平常的虹有不同而认出来。霓这种自然现象，其水滴折射阳光的七种颜色排列与彩虹相反，色序是外紫内红，位置通常比虹要高点。后在茶卡盐湖同伴们在雨后看到彩虹，而我因高原反应已回到车上而错过。但是在卓尔山再次碰到晴空即雨、雨后一挂彩虹印在翠峰上的美妙景色。而当我们来到七彩丹霞的第二号景观区看不同颜色山体时，看到了此生最为难得遇见的虹彩云，是的，就是紫霞仙子口中的七彩祥云！当时的七彩丹霞万里晴空，南半天空有一些云朵，而在此云朵上有一抹五颜六色的彩云，团点状，稍有点斜向西拉长。经询问天协会员群，说虹彩云的形成主要是云朵中有丰富的小水滴。阳光经过液滴时，从两侧的边缘散射开去，绕过液滴后的光线通过干涉，便形成了彩虹一样的色带。通常这种现象很少见，可遇不可求。
只是我在13：39刚刚拍到七彩祥云，还没来得及回想紫霞仙子的故事，就接到阿姨突然病逝的噩耗。阿姨从凌晨3点多摔倒颅内出血至此不过10个小时，我怎么能接受这个事实？我不由得举着手机放声悲哭，既为我见不到她最后一面，送不了最后一程，也为我从此再也见不到待我亲如妈妈的亲人。女儿陪着我，举着阳伞替我挡着强烈的阳光，很热，气温至少有35度。一边劝我不要哭了，一边说我“平时待小外婆也很好的，经常提着礼物去看望的”。而我耿耿于怀的是阿姨突然病危我却在青海甘肃旅游而赶不及见她最后一面，送她最后一程。女儿说现在科技发达了，上午快11点时曾视频电话里见了一面也是告别了。女儿越这样劝慰我，我越想起上午视频时我喊一声“阿姨”就哽咽了，那时阿姨已经不会说话，但表妹说她眼泪溢出来说明是听到了，我伤心的是看到阿姨她想说话却说不出来，我让阿姨等等我，说我隔天就回来了。我本还想着晚上再视频下看看阿姨有否好转，想到这里眼泪止不住掉下来，女儿没办法了说，“你不要再哭了，这里是高原，你高原反应刚刚好。”是呀，女儿怕我太伤心，再度引起高原反应，在这大西北，又这么热的地方。我渐渐止住哭泣，听从父亲“好好在那边旅游，阿姨不会怪你的”的嘱咐。我本以为七彩祥云是吉祥的云，会让阿姨转危为安，没想到这也许是阿姨托七彩祥云来和我告别的。我噙着眼泪，一边拍七彩的山丘，一边思索着生死问题。我们到底要怎么活着，才是最好的人生？阿姨她也一定希望我们过得好好的，过得快快乐乐的，这样想着，我才忍痛把余下的行程看完。我小时常住在外婆家，阿姨待我亲如女儿，我真觉得我和阿姨比妈妈还亲。晚上几乎不曾安睡，晨起作一律悼之：“突闻噩耗正车尘，心痛鸣悲泪湿巾。幼小蒙姨多照顾，长时容我少详陈。半生劳碌仁慈母，一世谦和良善人。甘浙视频相告别，愿今不再病缠身。”在这一刻我希望有来生，希望有极乐世界，我也希望这一朵七彩祥云是接阿姨去西方极乐世界的，从此不再受病痛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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