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论别人我会心慌气短

——秋风拾记（三）

不想评判人性的优劣，因为每个人都不是完美无缺。在谈论别人的时候，我会心慌气短脸红，看见不期而至的谈论对象，我会尴尬得一蹋糊涂。

两天的抢菜风波告一段落，超市里空空如也的货架终于又变得琳琅满目，各色各样新鲜的蔬菜又在我面前展示它们艳丽的面貌。那些大爷大妈们，看着冰箱中、厨房角落里堆积如山的蔬菜，既要忍受孩子们的怨怼，又担心它们的腐烂，心里应该后悔不迭——低头抬头眼前总是它们的身影，不由得长吁短叹，心里整天盘算该如何处理它们——真替他们着急。

看着超市排着长龙等待付款的抢菜的大爷大妈奶奶们，我不会批判他们，只会对他们的行为置之一笑。因为他们大多数文化知识水平低——许多和我同龄的大妈们是文盲只会歪歪扭扭地签名，眼界浅，更多的是来自农村。他们吃过苦受过难，对突如其来的灾难总是心有余悸。

想当初在农村，谁的家里没有几坛腌了好几年的小菜？上面虽然腐烂如泥，一揭盖子，散发着一股股浓浓的臭味，依然不舍得扔掉。谁家到腊月里不会腌上一些咸菜？一直吃到来年春天，甚至有的吃到夏天，颜色发黄，闻着一股哈吧味。谁的家里不留下一些陈粮？那些陈年的稻子，一直压到第二年收获才敢卖去，以备不时之需。

老一辈们年龄大了，有些东西已经深深地烙在他们的骨子里，再也无法抹去。遇到一些小磨难的时候，他们总是闻风而动，按耐不住自己的冲动，争先恐后地抢购。

他们不曾想到，如今是物质极大丰富的社会。全国乃至全世界都紧密联系，恰似一个大家庭，即使一方有难，国家也会调动八方来支援，怎么会让老百姓缺吃少穿呢？

每当有灾难来临的时候，总有那么一些人为了博取人的眼球，或者怀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胡编乱造，搅得人心惶惶，这些人才是最可恶的。

对那些大爷大妈们，我们揣着怜悯的眼光看待他们。他们狭隘的目光里，依旧充满了慈爱，虽然只有自己的儿子，只有自己的孙子。他们不想自己的孩子们步自己曾经的后尘，只想着给自己的后代们吃好一点，穿暖一点，所以才迫不得已地跟着风儿去抢购。

他们内心的出发点也并非坏到哪儿去，只不过眼光狭小了一点，把所谓的大格局定格在自己的小家庭。其实，只有小家的稳定，才有大家的稳定，才有社会的平安。在别人的眼里，或许这就是自私，但是谁不自私呢？只不过每个人自私使用的场合、表现的方式不同而已。

墙角下的猫，动物园里的老虎，吃饱喝足，眯着那双绿荧荧的眼睛，懒洋洋地躺在那儿晒着太阳。

你和我，假以时日，面对此情此景，即使故作镇静装成一名冷漠的旁观者，内心大约也是汹涌澎湃。

2022年10月26日。

作者：大漠枭雄

◆大漠枭雄：老天爷会抽风——秋风拾记（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