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越来越珍贵的山村

——驴行记事：山村之行

这番岁月，花褪残红青杏小，春色渐已老去，而夏花正开在妙处。

对于季节的更替，那个看上去像画家、行文却是诗人、笔名叫“老树”的中年人这样说：“早知春将离去，还是一往情深。等到夏花绽放，爱得同样认真。”他的中庸之道，作为户外人，我是极为认可的：春有春的风情，夏有夏的韵味，所以值此春夏之交，我们一行17人走进了山村。

那一天，是2018年5月12日，天气晴朗，气温30度上下，略有微风。上午8时，我们乘车自汝州市区出发，40分钟后到达大峪镇北岭村；沿关顶山东侧攀爬而上，正午时分到达山顶，林中小憩，耍牌自娱；14时折向东北方向，经雷泉、李家爻迤逦前行。17时返回汝州，行程约两万步。

北岭村，地处关顶山山脚下的一处高台之上，十数户人家依山势而居，村东一条小河往南流向安沟水库，远远地望去那一湖水波光粼粼。村中没有看到年轻人，面南而居的一处院中走出个老太太，瘦小的个子，精神挺好，笑眯眯的，一幅和蔼可亲的样子。交谈之中得知：村里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剩下的老的老、小的小；她今年八十五岁，嫁到这里生活六十多年了，身体还行，只是感觉上一年不如一年。

站在北岭村向西南方向张望，山凹之间有一些人在采矿，山体被挖得有一大片不见了绿色，有些生气却又无可奈何。“留住青山绿水，才有金山银山”，这是国家的大政方针，但山高皇帝远，这里仿佛不受约束。与人类的贪婪相比，大山是宽厚的、包容的，彼此互依互存了上百年、上千年，临了还要效仿萨波达王割肉饲鹰，满足人类的利欲之心。

关顶山属于汝州大红寨省级地质公园，海拔950米，因山顶平坦如关公之帽，故得其名。山顶南高北低，长着大面积的橡树林，树皮黑漆漆地裂着口子，没有太大的树，但都昂着头往上长，时有不知名的小鸟在上面啾啾而鸣。脚下是松软的厚厚的落叶，许多叶子已腐了。休息时，把吊床绑在两棵树之间，晃悠悠的自是惬意。偶有一缕阳光透过林子照下来，暖暖的意念，转过头去，蓦然瞧见一只拖着长尾巴的山鸡向林子深处钻去。

先前我曾两次登临此山，这是第三次。但这次上来感觉怪怪的，上得山来，不见了记忆中的羊肠小道，路基被钩机挖得很宽，毁了许多树，有些树木躺在地上尚未死去，苟延残喘着，树身上的绿叶充满了对于大山的依恋。询问同行的驴友，有的说要做防火带，有的说是商人开发。说实话，这里的风景开发起来没有多大的价值，真要是投资怕是连本钱都收不回来，还不如保持原生态的好，多少给户外人留下个活动的天堂。

从关顶山北行，有一处林场，路过的时候，没遇到那位看林的老人，却看到两条放开了的、龇牙咧嘴的狗向我们跑来，想来是狗代替了人的职业。狗咬一口，入骨三分，心头怕了起来，一番惊悸，俯身捡了两块石头，和大家结队疾步而去。

自林场向北，绕道关顶山山后，去往雷泉村的山道间，多见各种果树，有长着毛微透着红的桃子，有扁扁的宛若美人眼的青杏，有圆圆的泛着绿的核桃。路的两侧列道相迎的还有成片成片的黄栌树，深秋的时候它们可是主角，以万山红遍、层林尽染的姿态装点着美好河山。偶尔可见几株老花椒树，嫩绿的花椒多而密，想象着是野生的还是村民家种的，成熟的时候去收获不会被当作贼吧?!

雷泉村不大，村子正北的山坡上，远远地看到一座古寨，保存得相当完整。问村里的人，说存在一百多年了，皆不知其名。心里说，寨依村而名，就叫它“雷泉寨”吧！以雷泉寨为坐标，向东北而行，一个弯道处，水泥路的中央，赫然立着一棵老柏树，碗口粗细，状若酒杯，路边一个小庙，走得匆忙，也不知里面受香火的是哪路神仙。想象中老柏树与小庙应该是一体的，若没有关系早让修路的给刨了！

此行最后一站，是李家爻村，村子里多种杨树，我们到的时候，正是杨花轻飏的时节，漫天飞舞的杨花恰如冬日初雪。村子南边有一条小河，看流向与北岭村东的那道水似乎是同一条河流，问路过的村民，果不其然，这条河的名字叫“黄涧河”，是安沟水库的主要水源。

自上次出行至今，已有九天了，本是一次普通的户外溜腿，但心中着实惦记着山中即将成熟的果子，于是就留下了上边的记忆。

这条路，还会走的。

作者：春日桃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