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石亲历（三）

编者按：

没办法，有人就是会讲故事，而且还真能讲到点儿上。哈哈！

赌石亲历（三）

徜徉在装满大中小赌石的柜箱旁，我默默地打量着使人好奇、无数人为之魂牵梦萦的“怪物”。

原本人见人厌，在山里遭遗弃的嶙峋丑石，因了粘上“玉”的名气，再加上资本的鼓噪炒作，一下子声名大噪，使得无数渴望一夜暴富的寒士趋之若鹜。这些人苦心琢磨，意图用一双投机加运气的“火眼金睛”，看穿那些朽陋顽石的“腹内真经”，成就自己一段不朽的人生传奇。如今，这些不起眼的破石头，傲然雄居于富丽堂皇的大厅一角，以冷漠倨傲和盛气凌人的姿态，对经过自己身边那些惊叹的、热烈的、好奇的目光，给予不动声色却暗含嘲讽和鄙夷地回视。

“啧啧，一个菜花就五十张啊！”

“哈，老李，把你拆迁得的拿点出来，给嫂子挣套别墅住住……”

“我倒是想，可你嫂子她……”五大三粗的中年汉子搔着头皮对身旁的一矮小精瘦刀条脸无奈地摇着头。

突然，凭空人缝中冒出一张银盆大脸，伸出面窝窝似的胖手，一把薅住壮汉的左耳朵，炸雷样的叫道：“一看见赌你就不挪步了，乖乖跟我走，别找不自在！”汉子边痛苦地呲牙咧嘴，边任由老婆趔趔趄趄地扯了走，还口齿不清地辩解着：“谁想赌了？是三子那日鬼硬抻……再说，我是有那心，也没本儿啊！”那婆娘也不做声，拽着耳朵昂首径走，瞅见“活宝”似的一对儿人物，旁人无不侧目，晒笑不止。

忽然身后一阵人声喧哗，转头看去，见不远的柜台转角处的切石机边已是人头攒动：一个穿件质地不凡墨绿色T恤衫40左右的精干男人，手里捧着一块南瓜大小鸡蛋状的原石，在一背了硕大公事包、略显沧桑的魁伟男人和一目光流盼、娇媚婀娜的女人的簇拥下，神态惴惴而又充满期待地站在了机器边。

“先生，你确定就它了？”身材颀长的销售员小伙正在手脚不停地清理和擦拭机台，调试机器，一张见惯世事的脸面带微笑，轻轻问询道。

“嗯，你既不开窗，也让不了价，我也一根筋，是死是活屌朝上了！”机台对角边的“墨绿衫”一脸笃定和戏谑，淡然应答道。他手里捏了一小号的强光手电筒，另一只手把放在机台上的石头翻转着，不时凑近前，开亮手电贴紧石头表面，眯缝着眼观察探究着，显见是对已下的决心，做最后的估判。一种充满活力和张力而且气定神闲的笃定从他身上散发开来，使人觉出此人是个见惯风浪的“角色”，围拢过来的众多游客，不觉敛神屏息，眼睛里流露出敬佩的、欣赏的、嘲讽的、好奇的各种目光。

“有热闹瞧，正好打发这段尴时。”我想，多数人都是此种心态。

机器的轰鸣声骤然响起，人群里窃窃私议的低语声，瞬间被充斥满屋的嗡嗡声淹没和覆盖：销售小伙在观察锯盘的运行状况，如果正常就要进行石料的切割了。

更多的游客潮水似的涌凑过来，都想看看那赌石揭晓的“现场直播”，这种上眼的机会对绝大多数游客来说，是难得一见。

身后的那对男女，有些抑制不住紧张和焦虑，俩人挤上前来，“公事包”凑近“墨绿衫”耳旁，嘴巴张合幅度很大的说着话，一手拢着同伴的肩头往外扯。女的则一脸忧凄，注视着沉迷其中、一脸亢奋的“墨绿衫”和满脸义愤、急赤白脸劝退的“公事包”，两手轮番不由自主地绞扯着胸前那条艳丽的丝巾，苍白的脸色和哆嗦的嘴唇，透出心里的恐慌和惊惧。

“不就一方嘛，怂成那样！”斜对面一“高卢鸡”发型的胖壮小伙，两手抱胸，鄙夷地瞥了一眼此刻显得软弱无助的女子，高傲地挺了挺脖颈上如一鹤冲天般的“高卢鸡”。

终于，石头交到了销售员手上，他把原石颠来倒去看了半天，点点头：“先生好眼力！”

人群发出不小的骚动，七嘴八舌的议论、赞叹持续着。

“墨绿衫”脸上放光，兴奋得直搓手，陪伴的一对男女则是无奈地摇头叹息。

“有几点说明我要先跟您讲讲！”销售员一脸正色望着“墨绿衫”，后者微微点头，一副全神贯注的表情。

来海南，出去旅游成为最最平常的事情。呆得烦了，想出去散心解闷，就约上三五好友，到周边的旅行社，查找个想去的地儿，花个十块二十块的，你就可以坐上大巴悠哉悠哉地去饱览山水美景。基础价真是便宜，淡季可以是零团费，购物是少不了的，但也不必为此伤脑筋，想买就买，导游绝不强迫你。

上次因为“回南天”，出去晒晒心情，回来天也晴了，人也爽了，很不错啊！（待续）。

作者：飞翔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