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回乡,红果只有些微着色,今天时隔一周归来,已经全部红了。
望着这红彤彤的压弯枝头贴在地面上的山楂树,又让我想起我的恩妻。
再有三天,就是恩妻离开我们四年零五个月的忌日。
恩妻勤奋贤惠,吃苦耐劳,一生唯一的爱好就是拼命劳作,抚养儿女,致富家庭。
她在院子里栽满了果树,四棵苹果树,两棵杏树,两棵山楂树,一棵葡萄树……奇怪的是,定植时换了多次地方,有十天半月换一次的,有半年一载换一次的,无论怎样折腾总能成活,恩妻说她自己是水命或者木命。
昼夜生长的果树,年年扩冠的枝桠,影响了有限的空间。发达的根系,盘根错节地布满了院落,把水管挤破,把地板拱起……逐年采伐,现在,只剩下一株杏树和一株山楂了。
恩妻栽植的这些果树每年挂果很稠,可是恩妻没有吃到一口。
我经常想,恩妻这一辈子,就是为我以及这个家庭而生的吗?节衣缩食,省吃俭用,拼命劳作,忘命攒钱……自己却没有享受到应该享受的成果,以及辛苦劳作换来的由衷喜悦。
想到这些,不由得眼睛潮湿,内心酸楚!
有人说:“人死如灯灭,忘了她吧,开始新的生活!”
我也是唯物主义者,我也不相信有来世,有灵魂,但是我却无法忘记我的恩妻。
在我们惨淡经营的这个家里,在我们劳作过的地方,在我们走过的时光里……时时处处都涌动着恩妻的影子!
如何让我忘却呢?
想到这些,禁不住悲从中来,泪涌愁肠……
恩妻啊!在天之灵多多保重!
后天是星期一,我就不再回去了。今天的这般心里活动,且作你的四周年五个月忌日我和你一起唠叨的絮语吧!
呜呼!尚飨!跪拜恩妻!
写于2020年9月26日。
作者:布衣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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