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起来说,这草头并不是春天才上到餐桌的美味。过年前,腊月里就能在野地里挖到,菜市场里买到。一直要吃到春天。
草头,是江南人对南苜蓿的叫法,也叫作“金花苜蓿”,或者干脆叫作“金花菜”。镇江和隔江相望的苏北靖江人则称之为“秧草”。南京人还给了它一个可爱的名称——母鸡头。
草头还有两个古风盎然的马甲——怀风草,光风草。《西京杂记》里说:“风在其间,常萧萧然。日照其花,有光彩,故名怀风,又名光风。”
苜蓿是豆科苜蓿属多年生草本植物,种类很多。中国就有13个品种。但大多数是作为牧草的,能上到人们餐桌的也就只有南苜蓿一种。
这是三叶草
草头与俗称“三叶草”的车轴草是近亲,长得也有些个像。这些年,我还曾在菜场外面有农民将三叶草采来当作草头来卖的呢。
草头的营养是相当丰富的。鲜嫩的苜蓿,在蔬菜中维生素C含量排名相当靠前了,比橙子高出 3 倍。即便是热炒流失了不少,也还是要比吃苹果(3 毫克/100 克)收获的维生素 C 多。
另外,草头的胡萝卜素含量在春天的蔬菜中也算是最高的,胡萝卜素可以在体内转化为维生素 A,对皮肤、视力和正常免疫功能都很重要。在全民抗击疫情的今年,学校无法开学,师生要通过网络进行远程教学,用眼多,还是推荐多吃些草头的。
草头上到餐桌的做法很多,也不复杂。
常见的快手做法就是快炒了,像炒其他蔬菜一样。
有人喜欢在炒的时候,先用些蒜泥爆香,然后再入草头。我不太喜欢那样的做法。
常熟人喜欢的做法,或者说是我妻子他们家庭里的习惯做法,是焯烫后加有些类似于老抽的酱油、熟菜油,再拌食,那是美味。那也是我第一次品尝到草头的美味。
第一次品尝酒香草头则是在新世纪初,上海的小餐厅里,那是与常熟人不同的做法。清炒,加一些黄酒入锅中,鲜美之外更多了一分香。
草头还可以作为重要的铺垫,烘托荤菜。
四五十年前,每到春天,住在长江两岸的人们能品尝到江鲜——刀鱼和鲥鱼。
清蒸成熟的刀鱼或鲥鱼,装盘的时候铺以清炒草头,是鲜上加鲜啊。
妻曾经对我说过,她刚刚工作的时候,学校食堂里就有过蒸刀鱼,下面铺以草头的。现在想来,好奢侈啊!
可惜,如今鲥鱼已经绝迹,刀鱼也濒危。
在上海人的餐桌上,还有一道荤素搭配的菜品,草头圈子。
圈子,是猪大肠。红烧。摆放在草头上。
这个菜,我也曾做过的。可惜,找不到图片了。
春天里,草头还可以做成饼的。
将洗净的草头稍用些盐腌渍一下,切碎,和入糯米粉,少量的油煎熟。
香!鲜!
淮扬的厨师,还会在春天里做另一个意义上的“四喜”狮子头。
也就是将草头之类的春天时蔬、野蔬与切成“石榴籽”大小的肥三瘦七的肉丁一道做成“狮子头”。
那个美味,那个味美啊!
草头,本是野菜,春天里最早的野菜。
可如今真正野生的似乎少了。在菜市场里能买到的几乎是种植的了。
可是,春来时,野外,还是有野生的草头。
这些年,我们在荒郊采过一些。前几天,妻在南京,江北,七里河边上,也采到了不少的草头,南京人说的“母鸡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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