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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颂歌(散文)

      诗人艾青1934年春写下抒情诗《大堰河——我的保姆》,赞美了中国底层劳动者勤劳与善良的品质,表达了对为富不仁、世道不公等现象的仇恨和诅咒。艾青是地主的儿子,但他仇恨庸俗、势力而愚昧的父亲,他背叛自己的阶级,为庸人歌唱,是一位无产阶级的伟大诗人。

      他在诗中写道:“大堰河,我的保姆。她的名字就是生她的村庄的名字,她是童养媳,大堰河,是我的保姆。”

      “我是地主的儿子,也是吃了大堰河的奶而长大的大堰河的儿子。”“大堰河,我是吃了你的奶而长大了的  你的儿子,我敬你  爱你!”

       朗读这首诗,我想起了我的母亲。

       我的母亲是一个童养媳,出生于1933年腊月。因外婆在母亲刚满周岁时,离家出走,外祖父没能力抚养4个孩子,只有把两个姑娘送给穷人家当童养媳。

       娘是5岁来婆家的,5岁就学做家务,学习插秧、纺线。她不知多少次把眼泪哭干了,不知多少次盼星星盼月亮,盼自己早点长大。我的娘是苦命的娘啊!

       新中国的曙光终于给母亲带来了光明。她21岁与父亲成家,成为一名农民干部的妻子,哪怕婚礼极其简单,她心里还是无比幸福的。她23岁当了妈妈,心里更加喜悦。29岁做节育手术,只养了我们弟兄三人。负责任供养我们读完高中。妈妈多次跟我讲:“旧社会不是穷人活的的人间,受罪吃苦的人都是穷人。他们没有钱上学堂念书,只有干农活,受人欺负,遭人鄙视。”

       我记得3岁时的往事。1958年生产队办幼儿园,小姨当老师。我们小孩子一起吃红枣稀饭,一起玩滑滑梯,一起拍小皮球。现在想起了还觉得儿童时代美美的。

       4岁至6岁是灾难年。我家挖了一口地窖,收藏自己种的红薯,吃了3年的红薯拌野菜,至今对红薯没有好感,我真是吃腻了!

        农村妇女有做不完的事。我们一家人的衣服鞋子靠母亲一双手完成,手工缝制衣服,衣服的布料是自己手工纺线织布。鞋底一只只靠自己一针一线纳好,再把大人、小孩的鞋子一双双做成。这些家务是夜间做的。白天参加集体劳动,做饭扫地,喂猪喂鸡,还要给孩子喂奶。

       母亲小时候缺乏营养,体质差,结果自己抚养的孩子也是身体不强壮。我生病几次,是母亲细心护理。二弟两次住院,也是母亲护理。三弟10岁住院,仍然是母亲去医院护理。当我们成家后,三房的孙子个个少不了母亲的照料。尤其是二弟媳离家出走的4年,母亲带着两个不满10岁的侄女,又像母亲那样细心呵护。

       我们做儿子的没有给母亲尽到很好的孝心。她66岁时累得精疲力尽,倒地走了。我们正好担子开始减轻,有能力赡养母亲,可是她远离了我们。我想起命苦的娘,心如刀刺。我写不完她的故事,写不尽她给予我们的爱。

      在天堂的母亲,您的儿子很想您!是您的乳汁哺育了我,是您的教育让我成了一名共产党员,成了一名人民教师,成了一个抚养了3个子女的男子汉。我这辈子首先要感恩的人是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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